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青梅竹马,虽然和沈逸杰认识比较早,但是和上官一一起玩的比较多。上官一是比我年长四岁的外婆家的邻居。上官一正月初一生,我和他认识是因为表姐汤俊娴,熟识是因为表哥余溪。
一
要升小学的那个暑假我几乎在外婆家度过,因为小姨是小学数学老师,所以妈妈让她提前给我进行一系列的辅导。表姐、表哥也在。
那天,不知怎么地,在大路上表姐和上官一闹了起来,上官一说要用火把表姐给烧起来。我急了,抄起外公的钓鱼竿,毫不示弱勇往直前去英雄救美般地阔步向前,拿着比我还高几尺的钓鱼竿示威:“你凭什么烧我姐!有什么冲着我来!有本事单挑!”真不知天高地厚的高晨,就是那么爱逞强,连表哥都不出马,我哪来的胆量?上官一看着我搞笑的样子:“好啊,单挑!”他把火柴头一扔,就朝我走来了,我边大喊边拖着钓鱼竿往回逃。突然,钓鱼竿被踩住了……并传来了嘲笑声,我被一把揪住了长发:“你再逃我就剪掉你的头发!”“你敢!”就像被活捉的离开水的鱼,再怎么乱碰也毫无用处,但是就会有拼死一搏的决心和力量。“你看我敢不敢!”他就这么揪着我的头发往回拽,真的是毫不留情。这时,我表哥才出来帮忙,这个胆小的家伙,因为母亲之间的友好关系他们早就认识,所以我表哥一定是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而不敢轻举妄动:“请别动我妹和我姐!”“又来一个。”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了,我就要她的头发就可以了。”真的,他把我拽到了他外公家,然后咔嚓……虽然只是剪了一点点,但我真被吓哭了。
二
其实,这之前,我和他打过照面。有一次,他从高地上摔下来,刚好我和妈妈都在外婆家,是我妈妈对他进行的急救并把他送去的医院。我很好奇的是,他的父母呢?确实,那个暑假我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他父母……
自从那次他剪了我头发后,我不敢出门……
可是,我躲着并不代表不会见面,他也会找上门来。
“我来找汪老师。”他一脸鬼笑地走进外婆家的院子,当时我们三个正在院子的阴凉处写作业,阿姨就坐在我们中间。
“上官一是吧?”阿姨一脸慈祥地问道。阿姨是我要去念的小学的五年级的老师,也正好是他隔壁班的班主任。
“是的,汪老师,我有一题奥数解不出,能帮我一下吗?”他明明是在和阿姨说话,却对着我坏笑,笑得我慎得慌。
“好。你也过来坐。自己去里面的屋搬一个小板凳吧。”
他一摇一摆地进了屋子,肆无忌惮的样子。
阿姨和他认认真真地讲解了这道题。
“上官一,你爸爸妈妈呢?什么时候回来?”
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回去看弟弟了,等我开学了妈妈就会回来了。”
“这样吧。以后你也可以过来一起写作业,我可以帮你检查检查辅导辅导。”
“好啊。”似乎上官一就在等阿姨这句话。
那个暑假剩下的半个月我就战战兢兢地和这个上官一、表姐、表哥一起度过了。
也真的是没想到,上官一对于学习的态度是那么认真,阿姨也说他奥数头脑特别灵。这让我对他有点刮目相看。
三
我在学校里只见过他一次。当时他虽然和他身边的朋友在说话,但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和他檫肩而过的我。之后,不但没有在学校里看到他,去外婆家也没有看见他。
四
应该是上官一要升初一的那个暑假,我看见他和他妈妈一起回来了。听外婆和二姨说,他爸爸是个温州人,在这儿做生意认识了他妈妈,但是他爸爸在来我们这儿之前就已经结婚生子了。他妈妈是当地一名酒店女工,和我二姨也就是表哥余溪的母亲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约麻将,再加上我二姨夫也是温州人,似乎她们的关系更加不错。后因为某些原因结实了他的父亲,一不小心就有了他。有了他之后,他的父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时正怀着他的母亲,多次劝说他母亲打掉这个孩子,但是产检是个儿子的时候又决定带他妈妈和他进门。他母亲生他的那天,只有一个人,还是个本该热热闹闹,本该家人陪伴,本该喜气洋洋的日子。他的外婆外公气得一个黄花大闺女被骗婚,却还傻乎乎执意生下这个本不应该降临的孩子。好像他父亲的媳妇儿是个狠角色,拿命威胁他爸爸,所以他和他母亲只能在我们这片远离他们的土地生存,但就是那么的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1994年他妈妈在他奶奶的庇护下又顺利在温州产下他的亲弟弟――上官磊,这无疑是全家人的宠儿,完完全全是在他奶奶身边长大。而这里是他外婆的家,但是在他四岁的时候他外婆因为车祸去世了。他也只是寒暑假来这儿跟着他外公一起住,那时,他的母亲就会跟着他父亲跑去温州看他弟弟。据说,在市里他们家有一套豪宅,是他父亲安顿他们娘俩的地方,确切地说,是安抚他的地方。这一年多不见了,又据说是因为他的奶奶想他,要求他回温州在他奶奶身边长大。
知道了他的生世之后,不禁产生了怜悯与敬佩。我二姨说他独立,我小姨说他聪明。我说他很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