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传》——哈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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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昨天阅读了《毛姆传》第十一章 “玛莱斯科别墅”,毛姆在玛莱斯科别墅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奢华、平静、享乐”的生活,并和西里尔离了婚。这期间,他遇到了一生中至关重要的艾伦.赛尔。

        今天,我们一起阅读《毛姆传》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哈克主人

        《寻欢作乐》出版于1930年,对毛姆而言,这是一段财富与声望不断增长的时期。1929年10月,美国开始了经济大萧条时期,看戏的观众少了,图书杂志的销量锐减;毛姆却仿佛有护身符一般毫发无损,他的戏继续在英美乃至全球范围内上演,《大都会》等杂志给他的短篇小说开出一字一美元的天价,他的出版商们也格外幸运。出版业整体不景气,但大西洋两岸毛姆的出版公司却继续生意兴隆。

          由于作品销量巨大并被翻译成多国文字,毛姆成为在世的最著名的作家之一,同时吸引了某些批评家的认真关注,但令人惊讶的是,关注更多来自国外,毛姆在法国远比在英国更受人尊重。

        1935年,毛姆因在文学领域的贡献荣获法国荣誉军团勋章,很快,其他学者也急切地向他表达敬意,不仅在法国,还在德国和美国。相比之下,在英国,毛姆却在很大程度上被知识阶层漠视。

        年近六旬的毛姆依然没有显露出放缓脚步的迹象,他的工作计划将延伸至很远的未来。此时,他着手完成他决定要写的最后四部戏。四部戏全部涉及“艰难”的主题,《圣火》是四重奏中的第一部,其中体现的“安乐死”,使毛姆曾怀疑这部戏可能不受欢迎,但《圣火》的成功对他而言是个惊喜。不过到了这个阶段,他已经不在乎用写作来取悦他人了。毛姆在戏剧界度过了近三十年,写了三十余个剧本,他几乎穷尽了这种载体,已经从中得不到乐趣了。

        1930年9月底,毛姆的新剧《养家糊口的人》在伦敦歌舞杂剧院开演,连演了五个月。在伦敦的时间,毛姆很少能找出空闲的晚上,他通常在款待朋友,同时,他也是时髦女人们追逐的对象。毛姆很少和前妻接触,他与西里尔交流的唯一原因是安排一年与女儿见两次面。如今已经十多岁的丽莎出落得越发漂亮,但在相当正式的场合见面,两个人都浑身不自在。1931年,丽莎16岁,毛姆送给她一辆汽车,丽莎兴奋极了,大概也在这一时期,丽莎从别人口中知道了父亲是同性恋,此前她对此一无所知。但毛姆却始终认为以为这是西里尔告诉她的。

        从伦敦回到法国南部后,毛姆回归他的职业——写作,但社交的节奏几乎没有减慢。五十好几的毛姆保持着比较年轻的体态,他每天积极锻炼,到处有人邀请他,他也在家里款待宾朋。

        毛姆与杰拉德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并开始严重到扰乱毛姆在玛莱斯科别墅精心营造的“奢华、平静、享乐”的氛围。对环境拥有绝对控制权对毛姆而言至关重要,杰拉德的任务就是维持这种次序。毛姆对感情的投入要比杰拉德多得多,他像父亲一样容忍杰拉德的出格行为。杰拉德嗜赌,还是个酒鬼,经常喝到失控,醉酒的场面频繁出现,令毛姆既沮丧又愤怒,他很担心爱人变成混乱的制造者。

      此时两人的关系非常紧张。知道几年后回想起来,毛姆才能完全面对问题的复杂性。杰拉德在很多方面遭受挫折。他比毛姆小很多,精力充沛但可做的事情却少的可怜,除了母亲留给他的一小笔遗产,他一切都要依赖毛姆。他喜欢毛姆,非常崇拜他,但又桀骜不驯,有被囚禁的感觉。杰拉德憎恶自己在毛姆生活中只扮演一个边缘角色,有时候毛姆陷入忧郁当中,变得沉默、疏远,这是杰拉德会倍感孤独。

        毛姆一度以为他对杰拉德的爱已经耗尽。但1930年秋的一天,喝醉酒的杰拉德跳进一个半空的游泳池,差点死掉,但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几个星期都不曾沾酒。毛姆终于感觉过上了平静的日子。

      在应付杰拉德的同时,毛姆还在继续与艾伦交往,并从截然不同的艾伦身上获得了巨大的宽慰。毛姆恳切地邀请艾伦到玛莱斯科别墅,他偶尔会来,但每次都很紧张,他害怕杰拉德。但杰拉德根本没把艾伦放在眼里,对他的态度是温和的蔑视。

        无论处于怎样的情绪状态,毛姆都不允许任何妨碍他的写作。他认为自身幸福与否都不应该打扰艺术家的工作,工作比幸福更重要。接来下的几年,毛姆继续保持高产,出版了一些短篇小说、两个剧本和一本长篇。

        1931年11月底回到法国南部后,毛姆立即着手下一个计划,并无无意中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在接受一家报纸采访时,他未经考虑便说再写两部戏就将结束他的剧作家生涯,这句话引起了外界极大的关注。毛姆的新戏《因为效了劳》不到两个月就下档了,在纽约的表现更糟糕,只演了三个星期。最后一部戏《谢佩》只演了83场。

      但毛姆对成败已经看淡,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萌生过写剧的念头,三十年成功的职业生涯过后他关门修业。他告诉阿兰森,他想写小说和散文,这些体裁为说出心中所想提供了更大的余地。

        在未来的十年和更长的时间里,毛姆并没有放慢脚步,反而经历了创作的喷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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