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诺伊兹
CP:普设米英
Attention:普设米英。两人为成年上班族,已交往设定。插叙片段类写法,注意避雷
#11.24 杰安生日快乐
#米英文手群月主题之测谎
日常糖。字数16100+,可能有Bug,望谅解
文章整理走这里
感谢每一个打开这篇文章的人
谎言,并不全是虚荣掩盖的代名词。这一片片由谎言构成的拼图块,其所连结构成的,是我爱你的最美画面。
#1
阿尔弗雷德与亚瑟已相恋整整三年。这三年间,他们有将要永远分开的激烈争吵,也曾面临性格、工作、还有性别舆论压力作用下冷漠相对,但这一切,在他们那即便被世人反对也愿许诺终生的爱恋之火面前,就像是临火的残纸,袭向钢铁的小雨滴,非但没有浇灭那颗炽热爱恋之心,还似生活中的香辛料,以辛辣苦楚酸涩,反衬那在各种生活细节掩藏下的浅淡甜蜜,让这份爱恋间,更多了几分浓醇味道。
与普通情侣一样,他们也有值得让垂暮之年的自己骄傲地娓娓道来的美好回忆。这也许不是电影小说中的浪漫追求,拥有小说情节般浪漫美好形同童话,或者是轰轰烈烈赛过世纪绝恋;也没有为爱而离家追梦的决绝果断,放手一搏;更没有什么超能力异世界穿越至彼此相爱这类超现实元素,虽然从”超阳光美式大男孩X苛刻死板英式绅士“这个结/合搭配来看这确实是有点罕见。他们更多的,是来自普通日常的幸福点点滴滴。
比如,在许久未见的二人重逢之夜,夜雾梦话,香薰绕鼻,气氛绝佳。然而,在这样的重逢暧昧之夜,他们竟不是做点马赛克之事,而是拎起一个枕头上演”枕战“三百回合,以此为早已因为工作而紧绷的对方放松身心。比如,由于常驻纽约,受限于时间和金钱,他们没办法亲临浪漫巴黎,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在埃菲尔铁塔下亲/吻的幻想,为了一圆此梦,他们借电视画面,在荧屏营造的灯光下相互拥/吻,歌颂简单的浪漫时光。再比如,眼下这在几平方米小阳台上的园艺时光。
以散落的浅金色额发还有照料玫瑰的动作为掩护,亚瑟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正与自己擦肩蹲在一旁的大男孩。深金色的秀发自然垂下,并由于睡姿不佳,它们正肆意地向四周自由发散。若以不恰当的方式进行比喻,这大概与早晨在阿尔弗雷德手中四处喷溅的可乐气泡有得一拼。
乱发抚落,扫过他那线条硬朗的面部轮廓,并在晨风的辅佐下,轻擦分明的锁骨与喉结,为还穿着男孩宽松T恤衫的他抹上几分魅/惑之气;熙阳洒入,似阳光精灵般亲/吻阿尔弗雷德的双眼,在那心灵窗户上,落下纽约晴空的阳光蔚蓝,以及,正羞红着脸偷瞄的自我倒影。
不偏不倚地对视,让亚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猛然地后退,让他瞬间失去平衡,并让他慌乱手脚。不过,亚瑟似乎忘记了,只要有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地方,亚瑟•柯克兰定然不会有任何的损伤。
只见在亚瑟即将与地板来一次亲密接触的关键一刻,一股强有力的力量,沿着那熟悉的温度和轮廓,霎那间流/通/全身。以后背环抱的姿势搂紧被吓到的绅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担忧地加以追问:“怎么了亚瑟,突然往后退,难道Hero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当然有啊,就是你的耳口鼻还有眉毛。对,还有那一双眼睛,该/死,哪有那么符合口味的,你知不知道我爱死你那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蔚蓝眼睛,尤其是当我映落在上面时。
虽然在心里,亚瑟正为这一双蔚蓝眼睛而捉狂不已,但是在表面上,他强装冷漠地随口回应:“如果你再往右上方偏移十五厘米的话,你这张世界Hero脸也许就会撞上一条正啃食玫瑰的毛毛虫。”
“得了吧,在Hero为你提供的日常捕虫服务作用下,还有多少毛毛虫会侥幸逃生啊。你看那玫瑰……”阿尔弗雷德对此言论报之一笑的同时,也随着亚瑟方才随口一提的方向望去并接连而语。突然,即将吐出的赞美话语卡在喉间,取而代之,一道明显变调的声音刺入亚瑟耳内:“等等,怎么还真有毛毛虫。噢,兄弟你知道吗,你不能这样啃玫瑰叶,否则Hero我会被某位可爱绅士讨厌的……”
望着这一边捉起毛虫、一边扯着嗓子念叨由亚瑟曾经灌输的正确知识改编而成的错误理论的恋人,尤其是他那为曾被虫蛀或者雨打折枝的玫瑰系上小蝴蝶结的动作施展全过程后,亚瑟禁不住偷笑,并在内心感慨:虽然自己无论是在身还是心都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家恋人阿尔弗雷德确实相当帅气。
这不仅仅因为是他那与传说英雄相似的强壮身段、直逼美国先生那迷人到该死的帅气容貌、足以让绅士倾佩女士腿软的成年荷尔蒙,更是源于生活中他那对任何事物都无所畏惧的点点滴滴。
让无数壮汉折腰认输的山间高度,对于看到洛基山脉第一反应是去蹦极的直爽大男孩来讲,只是自我挑战值的刷新。使不少人却步的追风游戏,在敢于直面风雨热血挑战的无畏英雄看来,也只是一次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绝佳机会。
抛开自然层面,甚至在直面作为上班族永恒君王的上司时,阿尔弗雷德依旧毫不紧张慌乱,无所畏惧地提出自身看法观点,直驳老板。若不是因为公司老板心胸开阔并且愿意听取意见,也许阿尔弗雷德又要因为自己的无所畏惧而开启今年第二十六次求职之旅。
不过,真正撩动贵为“高岭之花”的亚瑟之芳心的,并不是他自然穿行高索桥的勇敢自然,不是追风拍照时的疯狂惊人,也不是在总裁办公室为全办公室议论争吵的干脆无畏,而是,他对于自己挚爱的灵/异元素毫不介意。
这听起来十分不起眼,不就是恐怖片这类人为的惊悚元素吗,这乍一听似乎并没有被单独拿出来论及和促使亚瑟为之心动的资本。若只是平日那些以血/腥和恐怖音乐为卖点的影片,这确实不足以作为亚瑟评判的依据,可是,如果那足以让亚瑟禁不住兴奋地瞪大祖母绿双眼的是那发生在现实中的诡/异事件,那这可就要另当别论。
自动打开的冰箱,突然出现在监视器里的黑影,在确认无人的情况下被莫名弄乱的办公室……这一个个被摄像头记录的诡异细节,对于不少人来讲是后背发凉的惊悚一刻,可在亚瑟看来,这也许还再努力才能勉强称为餐后甜点。
亚瑟并不算是猎奇爱好者,他对于由鲜/血浇铸而成的怪味蛋糕没有丝毫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存在于生活中的不可解释之处。他自知这个爱好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讲分外怪异,自己也曾考虑过替换掩藏。
可是,在生活和工作压力辅助作用下,这爱好热度非但没有得以凭诸如作诗刺绣下厨等雅好稍加淡去,相反,如同不灭的星星之火,就着犹豫不决的矛盾之风,不仅燃尽有关限制这一爱好的攀枝藤蔓,还吹盛那团心火,让亚瑟逐渐从监控视屏的魔痕,演变至不远千里亲临幽灵旅馆的程度。
无需多言,亚瑟也自知,抱有这轻则一起看重/口/味恐怖片,重则直接来到舆论中心的幽灵旅馆度假的怪异、甚至在某些人看来就是恐怖的想法的自己要找到一位恋人是多么的困难。别说共同沉醉于这自然的恐怖氛围中,仅是找到能理解和尊重爱好的朋友,也已似大海捞针一般艰难。
正因为早有“自知之明”,亚瑟在感情上从不强求和焦急。在同事们因为丘比特的金箭魔法而像四月伦敦天气那般的情绪多变时,未被任何一道光芒吸引的亚瑟,则在拥有各种可能的迷雾森林间自由穿行,高歌单身的美好。
不知是内心对于理解自己的恋人渴望,让天神为之怜爱;还是我行我素、干脆利落身影在不知不觉间夺取了某人将视线落到别人身上的权利。机缘巧合中,亚瑟遇上了隔壁公司的阿尔弗雷德,一位志同道合的同好者。理解彼此且兴趣相似的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长期接触后,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从相隔好几间办公室的浅水之交,迅速升温为当下这最近距离可至负数的刻印相/缠。
阿尔弗雷德为他带来限量版的无/码恐怖片。狭小的办公室里没有电影院的超大荧屏,也没有音乐工作室的无损音响,甚至在由于惊喜而手忙脚乱至连多一把椅子都没找到。说实话,这观影效果对不上影带该有的品质,但是,两人挤在同一把椅子上看电影时无意间从肩膀和指尖滑下的气息温度,使亚瑟无理由地紧张发热,以至于早已忘记电影质量的追求。
电影上说了什么,亚瑟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身旁的大男孩发梢上,带有一股独特的薄荷清香。
作为回礼,亚瑟租车带阿尔弗雷德来到都市传说中的魔女之谷,驱车寻找幽灵之影。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喜欢的食物、欣赏的名人、纽约这偶尔晴空不定的天气、还有有关俩公司老板的头发到底谁多的讨论争辩……层叠枝叶轻敲玻璃,似传言间的巫女密语,向行人送来黑色邀请。亚瑟深知,车外的魔女正在呼唤,可是,与车内某位阳光大男孩随口谈及的冷笑话相比,他更倾向于将时间和精力放在后者,毫不犹豫。
世上的人很多,理解你甚至拥有同样爱好的人也绝不是稀有物种。可是,这个世界也很大,大到足以让得以共勉的他们只成为自己的一个假设。亚瑟从未想过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他,但是天神,却偏偏为孤身寄居于心中雾林的他,送来一道最闪耀的光芒,引导着自己,来到碧海蓝天之处,遇上,能理解甚至共享灵/异元素的爱好的那个他。
望向眼前这卖力杀虫的背影,亚瑟不住浅笑,在心中无声感慨:能遇上阿尔弗雷德,实在是太好了。
阿尔弗雷德也是这般地认为。自从在电梯里偶然遇上隔壁公司的亚瑟时,他感觉心间,正有什么在发生变化。浅金色的发丝,是丘比特金箭后缠绕的细线,掠夺心灵的同时,还将两人就此系上缠紧。回眸一瞥,祖母绿的双眼里,淌落为爱蹩脚的自身倒影。望着这样的他,一瞬间,阿尔弗雷德仿佛听到心灵防线猛然崩/塌,而依靠在栏杆旁的自己,毫无抵抗地堕入爱海。
说实话,在打听到有关亚瑟那苛刻性格和死板要求后,阿尔弗雷德并不指望能把这位带刺贵族追到手,但是,追不到手,也尽量,尽量把彼此的距离缩短。这是阿尔弗雷德初次品尝暗恋的甜蜜和酸涩,他可不愿意将这份感情随电梯间默默偷看对方白皙后颈而无声葬送。
一次偶然,阿尔弗雷德期盼已久的、将彼此相连的机遇终于悄然落下。在一次机缘巧合下,阿尔弗雷德被部门组长安排送一份文件至隔壁公司,而巧合的是,收件人的名字,正巧是自己朝思暮想无数遍的那位金发绅士。
得知此消息后,阿尔弗雷德兴奋得难以自已。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与亚瑟接触,此前连打个招呼都觉得天方夜谭,现在要正面交谈(虽然只是客套话),但也是一大进步,说不定自己的完美初印象会俘获他的芳心,就像自己这不可思议的一见钟情那样。
为给亚瑟营造一个热爱工作的负责任完美形象,在稍微整理仪容后,阿尔弗雷德便踩着轻松的脚步,踏上那短暂但从未造访的美好路途。一路上所见的一切,都只是办公室内习以为常的办公用具和忙碌景象,可在这一双蔚蓝眼睛看来,这竟似世间珍宝般美好漂亮,尤其是那扇办公室大门,上帝,这大概就是通往伊甸园的梦幻界线。感慨激动间,随着深呼吸数次缓落,相隔两人的最后一扇大门被缓慢推开。
出乎阿尔弗雷德意料,不知是不是丘比特的故意安排,门扉以内,除正坐在唯一一个屏幕仍在闪烁的电脑荧屏前的亚瑟外,空无一人。办公室内静悄悄的,仿佛连空气中飘散的灰尘相撞声也落耳而闻。若不是偶尔传来的键盘敲击声还有茶杯放落声,阿尔弗雷德也许会认为,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日常的幻想梦境。
似乎是发现来者身影,坐在最里面办公桌的亚瑟站起身来,瞪大祖母绿的双眼示意询问。见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反应,优雅的绅士走向跟前,以足以让阿尔弗雷德重返青春期少年时期的动人声音,优雅礼貌地再度询问道:“您好,我是亚瑟•柯克兰。”
“呃,嘿,你好!”听到亚瑟的呼声后,阿尔弗雷德条件反射地向他友好问好。不过,虽然语言已重返当下场景,可是很显然,某位大男孩依旧沉迷于亚瑟近距离美貌,根本无暇将注意力扯回现实。
这毫不掩饰视线的直视,早已将阿尔弗雷德注意力仍然“掉线”的现实传达至亚瑟。在稍加思考后,亚瑟拿起手机,在打开保卫处联系界面的同时,向阿尔弗雷德抛来最后一次询问:“于是,尊敬的先生,您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被这般直问,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的丑态,还有对方这分秒直接叫来安保人员的动作,连忙摊手后退数步,连声解释前来目的:“Hero是来送文件的,对,就是代表隔壁Fox公司送来合作方案。”
“是吗,还好这仅是一个美好的误会。我这边的文件在桌上,请稍等一下,Hiro……呃,伊罗先生?”
“不不不,Hero是我的自称,我叫做阿尔弗雷德•F•琼斯。”噢上帝,自己差点就让男神喊错名字了!
“是吗,那就麻烦琼斯先生您来到这边。”
随着亚瑟的脚步,阿尔弗雷德一步一步地走向早已在心中猜想描摹已久的亚瑟办公桌。这短短几米的路程,在阿尔弗雷德看来,是堪比从东海岸跑到西海岸的一大挑战。虽然阿尔弗雷德确实诚心诚意地期盼着独处,但是这美好时机的突然到来,让他反而因为太过于幸福而措手不及,甚至为自己那因为紧张而过快的心脏倍感担忧,生怕下一秒自己便会成为因为太兴奋而猝/死的稀少个例。
“来,就是这份。”一声清脆的声响,唤醒正陷于美好幻想之中的阿尔弗雷德,向他传来停下脚步并顺手接住的讯息。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约为340米/秒,可对于正处于与心上人独处兴奋中的阿尔弗雷德来讲,约等于真空中无法传播。
待那一双蔚蓝的眼睛捕捉到祖母绿间晃过的紧张光芒时,早已为时已晚。紧接着,接连摔倒的沉闷声音、物件滑落之清脆回响、零星的叹息推攘声,以凶猛的混合之势,瞬间划破暮后的沉闷空气,点落两人启幕的记忆落音。
接下来发生什么。是青春偶像剧式的那般地壁咚浪漫相识,是社会具象剧的医药费争端,还是第三方猛然撞进接连误会的神发展?很遗憾,这与真正发生在下午五点时的现实事迹没有一点关系。撞倒后的两人,尽显成熟男士的宽容大度。起身、道歉、完成文件核对,最终交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地快速完成。动作干脆利落,纹丝没有拖泥带水,除了一份来自隔壁公司的文件外,没有任何额外痕迹足以证明与亚瑟的相遇,仿佛方才相撞至距离锐减至几厘米的往事只是昔日的美梦。
唉,这与亚瑟接触的美好机会,终究还是浪费了。趴在办公桌上,完成任务后的阿尔弗雷德几分无奈自嘲地在心中默念感慨。现在,别说与他连结成为朋友,自己对他的了解程度,还是如同一张白纸,顶多就是在这大白纸上勉强可以画下办公桌的大致模样:整齐的文件夹和书籍,贴满便利贴的办公桌屏风,还有那闪着一张黑色封面音乐专辑的显示屏,嗯,那封面还真是有点可怕……等等,音乐封面?这不就是了解他的爱好习惯的好机会吗!
灵光一闪,阿尔弗雷德飞快地通过网络寻找记忆中的黑色封面。不久后,一模一样的封面海报便填满荧屏。可是,面对它,阿尔弗雷德却百感交集。一方面,他为了解到更多有关亚瑟的个人爱好而感到兴奋愉悦,但是另一方面,看着这封面海报,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感到本能的拒绝。
世上没有完美的存在,就算是看似对万物毫不畏惧的世界Hero也是如此。上天下地,阿尔弗雷德都有办法解决面对,但唯独面对一些恐怖灵异无法以科学解释的因素时,那看似无畏的自信笑容间,出现了一丝迟疑的破绽。
没错,阿尔弗雷德并不如他表面般的无所畏惧,在他的假面掩盖下,是他对于恐怖灵异的担忧和恐惧。然而,命运弄人,害怕鬼怪的世界Hero最爱的英伦绅士,偏偏就是一位希望能被理解的恐怖元素爱好者。
这一挑战心灵底线的讯息碰撞,让阿尔弗雷德一下慌了阵脚。他爱亚瑟,虽嘴上扯着没有结果也没关系,但是,就像植物根部那寻找营养的本能一般,阿尔弗雷德的心,本能地期盼着能与那个高冷绅士的距离尽极大可能地缩短拉近。然而,眼前,他找到了目前唯一的着手点,而可笑的是,这一着手点,竟是他最害怕和抵制的恐怖元素。
要放手吗。阿尔弗雷德自问。这是当然的,也是合理的,对吧,毕竟自己对恐怖元素的反感畏惧已到了是光看海报预告就足以做噩梦的程度,亚瑟的这般爱好,自己着实无法欣赏。可是,虽心中这般认为,也无数次地推敲以提高可行性,但阿尔弗雷德迟迟没有这般执行。
人,是独立的个体,每一个人都理应应有自由的喜好,他们无需向任何人保证和放弃爱好。阿尔弗雷德深知此道理,在学习和工作的经历中,他见过太多为了迎合他人而放弃自我的人,以及,其中部分人为此而套上量产化面具的悲哀模样。无可置疑,现实磨去人们的棱角,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必须放弃本真自我。世界之所以精彩,正是因为人的多样性。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爱好,都理应不受任何偏见的被接受,而不是成为让人却步甚至放弃逃离的理由借口。
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犹豫片刻后,那双在黄昏相撞摔倒时无意拂过浅金发丝的手,在键盘上灵巧地敲下那一张音乐专辑所对应的恐怖片名字,颤抖着,打开欣赏人生中第一部独自且完全看完的恐怖影片。说实话,这观赏感觉实在是太差了,不仅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焦急煎熬,它还为阿尔弗雷德抹上一大片心理阴影,以至于世界Hero最后像是受惊的少女般连夜开灯失眠十几天才勉强恢复。
第一次的惊吓经历,并没有击退阿尔弗雷德。为了更好地理解亚瑟,他选择了继续迎难而上。第十天,他掐着大腿肉含痛压制不争气想要尖叫的念头,总算是还附近邻居一个没有恐怖尖叫和大动作的宁静夜晚;半个月,他尝试使用第一视角进行的单机游戏,并十分光荣地用大半个月的工资,重新购买电脑等配件,以换去因为恐惧条件反射而被砸坏的电脑;坚持一个月的接连训练后,他总算是勉强做到理解和淡定欣赏恐怖电影。虽然直面写实摄像时,自己还是会不寒而栗,但至少在表面上,他已经淡定至可以谈笑风生(纵使这份淡定多多少少都是靠装)。
似乎是为阿尔弗雷德所感动,在一个暴雨夜里,天神们为阿尔弗雷德送来惊喜——由于工作合同问题而亲自上门的亚瑟。并以来不及收拾的恐怖片、记录恐怖要素的日记本,成功地让亚瑟产生阿尔弗雷德同为同好的美丽误会。在这般机缘巧合下,他们,总算是相遇了,相识了,也逐渐得,在对方的品质和魅力下,两人相恋了。
“阿尔弗!”一声清脆而熟悉的呼喊,让陷入对过去的回忆漩涡的阿尔弗雷德回过神来,使那重新闪耀光芒的蔚蓝不偏不倚地撞入满是期待的祖母绿中。浅笑着,阿尔弗雷德轻轻地搂住亚瑟的腰,低声向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是主人公的亚瑟低声引导:“嗯哼?”
“吶,听说拉斯维加斯那边有一座幽灵酒店,我们这个长假去那边玩吧。”
“幽灵酒店?噢拜托,我们倒不如在家里相拥看恐怖电影算了,你看家里要吃有吃要玩游玩,还可以省一笔,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不过,话是这么说……
下一秒,阿尔弗雷德轻轻揉了揉怀中这略带失望的英格兰小猫咪的脑袋,假意夸张地叹息,扯慢嗓音地低声回复:“虽然这消息多半有假,不过嘛,幽灵酒店,我还真是有点兴趣……”
“真哒!”
“当然。”
“不许撒谎哦。”
“Hero当然不撒谎。”因为,自己早已说了一个更大的慌。
我不喜欢恐怖片,一点也不。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套路洗脑,自己也已经为此而麻木,至少在表面上,亚瑟再也没办法察觉到一丝的恐惧神色,但是在本质上,我依旧不喜欢恐怖片等一系列的恐怖元素,与其被迫听取那让耳朵发疼的恐怖尖叫,倒不如尽享世界英雄那清爽直接。
但是,为了你 ,我撒了谎。Hero我不喜欢恐怖片,一点也不。但为了理解、靠近、与你共享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我将心中的“unlike”前缀直接抹去。
直到此时此刻,我依旧无法喜欢上任何恐怖元素。
但是,我依旧喜欢着你与我畅谈恐怖元素时的神情,喜欢你进入鬼屋后兴奋地扯着我衣袖的小动作,我,依旧喜欢你。
为你,继续这怪味但是绝对甜蜜的谎言。
#2
谈起恋人间的浪漫晚餐,你会想到什么。
是宛如家人般地相对而坐,嚼着某人精心准备的晚餐,佯装不满地微皱眉头,以违心的“还好吧”,掩饰早已兴奋/炸/裂的心情,故意挑/逗最爱的那个人。
是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里,懒懒地靠在一起,以微波炉食品作为晚餐,与热可可相伴。也许这晚餐廉价不太健康,但是期间的随意闲聊,或什么都不干地相互依偎,还有那共享温馨慵懒时光的分分秒秒,早已盖过晚餐的简陋,以由爱意缠绕的甜蜜芳香,悄然落于心间。
是最经典的烛光晚餐。浪漫地城市夜景,萦绕在鼻尖的浅淡暗香,还有拿随着彼此的细语交谈而交相晃动的柔美烛光……此刻,最美的不是窗外的绚烂灯光,也不是店内精巧装饰,而是,在烛光下也无法掩盖脸上可爱红晕的你。
若放在相恋的三年前,亚瑟也许也会这般认为,期盼着浪漫的烛光晚餐,也向往着日常中的浪漫细节。然而,摆在与某个大男孩连结在一同的现在,这仅是“别人的浪漫”,而不再是亚瑟拥有或者是期盼向往的存在。如询问何为亚瑟心目中的浪漫晚餐,那么,这大概就是快餐店的超值晚餐。
这不是玩笑,当然不是,亚瑟眼中的甜蜜和嘴角扬起的幸福微笑,早已证明此话的认真。说实话,无需旁人点出,一向在饮食上苛刻要求自己的亚瑟自然知道,这快餐店里的热狗汉堡薯条奶昔里混合着多少可怕热量,以及多少的不利于营养健康的存在成分。
如果可以仅在饮食角度让亚瑟选择,他宁愿生嚼汉堡中的几片生菜叶和酸黄瓜,也不愿尽享这一大堆的高热量美食。但是,若让亚瑟再度选择心中的浪漫晚餐时,纵使自知快餐店的垃圾食品不利于健康,但无论供其选择多少次,亚瑟仍然放弃浪漫烛光、暧昧香薰、还有美味健康的晚餐,选择这连自己都嫌弃的不健康快餐。有时,他甚至会像现在这样,满是期待着与某位大男孩的“快餐店晚餐之约”的时刻到来。
得知此事的友人弗朗西斯曾无法相信此事。他根本就没办法将对热量营养等要求苛刻、且过分追求宁静环境的死板英伦绅士,与那喧闹廉价并且毫不健康的快餐店联系在一起。别说弗朗西斯,也许几年前的亚瑟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可这,却是无可置疑的现实。
不少人都感到一阵惊讶,甚至有人还开始开玩笑,称社会压力太大以至于考究绅士也要向现实低头,终于降低要求,学着踏入快餐店享用快速就餐了。每每听到这一系列的调侃玩笑,亚瑟都对此报之一笑。然而,很显然,促使亚瑟做出这个选择和“妥协”的因素,并不是由所谓压力占据主导。
真正的原由并不难理解,或者是,早已通过亚瑟手机里大量的偷拍照片,还有即将准点出现的隔壁公司阳光大男孩职员而暴露无遗。
有人说,落入爱河的人,是缺乏理智的。虽然亚瑟在工作上冷静至让对手牙痒痒,可当英伦绅士遇上他的美式大男孩后,冷酷的假面,也随之破碎,使他也像恋爱中的普通恋人那般,成为满是期待和向往的恋中少年。戴上足以阻挡任何旁人视线的粉色浪漫眼镜,捧着由爱意缠绕包扎而成的花束,坐在由因为爱恋而萌生的无数可能性拼凑形成的粉色泡沫上,期盼着彼此间的浪漫互动。而这份期待,在初次相约共尽晚餐时,达到了初次的最高点。
扪心自问,两人的初次晚餐约会经历,不仅让担心会不会直接约到快餐店的亚瑟松了一口气,还是无论以何种标准何种方式来加以判断,都算得上表现完美的极佳浪漫晚餐:足以将曼哈顿每一点灯光揽入眼帘的高层豪华餐厅,在巨大落地玻璃的反射映衬下,如同置于空中的透明餐厅般浪漫宜人;随着钢琴师灵巧手指而谱下的琴音,与提琴家族辅佐相缠,落下悠扬动听的乐声;浅淡不浊的薰衣草香薰,与菜肴珍馐的淡香相行,营造勾勒为无形的味觉诱/惑;昂贵精致的红酒在杯中荡漾,玻璃弧度承接桌上烛光,液面又映照散落微亮,借浪漫酒光,呈精巧内外美景。
一切,都如同幻想般浪漫美好,就连桌布上的精致绣花,也尽显此刻的幸福温馨。然而,在餐后细品柔顺醇酒时,亚瑟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如同预期那样的兴奋激动。
为什么。亚瑟在心中自问。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而最爱的阿尔弗雷德,也正坐在自己的面前,优雅地咬下草莓蛋糕上的点睛草莓。自己并不是一个不懂得满足的人,他对晚餐的景色、灯光、菜肴等要素都感到无比的满意,可心中的异样感,却反常而存,并萦绕期间,让他无法释怀。
无缘由的疑惑,让亚瑟有些许坐立难安。略带焦躁地眺眺望身旁夜景时,自己,这才发现了问题的隐藏根源。
晚餐无论在气氛和配菜上都极近完美,但是用餐的人,却不一定沉醉其中。透过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亚瑟惊讶地发现,阿尔弗雷德那一双满载爱意的蔚蓝眼睛里,晃过几道不适和尴尬的神色。
猛然间亚瑟想起,阿尔弗雷德曾自我坦言的心声:如果可以,与其约束地坐在这宁静漂亮的高级餐厅,不拘放纵的阿尔弗雷德也许会更喜欢那简单随便的普通快餐店。
可是,这个不爱拘束、钟爱快捷便利和油炸食品的大男孩,却拿起被他所反感的拘束西装,喷抹不自然的发胶,砸下重金,定下这纵使有钱也需好运气才能获得的高层豪华餐厅一席。让不受任何约束的美国野牛停下狂野脚步,学着为他人而改变适应的,不是安抚万物的天神,而是,足以让他甘愿付出一切的挚爱之人。
透过玻璃窗,亚瑟间接地望向对桌的恋人。深金色的秀发,被透明的发胶所约束;英俊的面容,在边角分明的西装映衬下,更显线条的硬朗分明;蔚蓝至无暇的双眼,在无框眼镜的搭配辅助下,此前一直被掩盖的精明英气,瞬间无声显露。
这家伙的身材,还真适合这贴身的西装,虽然会导致些许行动不便,但是通过衬衫和西裤无意勾勒而出的曲线,就似混有辣椒的威士忌,既带着名酒的醇香,又留下让人浮想联翩的视觉冲击。还有那一张脸,明显是上帝偏爱的铁证。只要稍微认真一点,大概会引无数星探争先邀请。说实话,这身段气质,掩藏在平常的宽松T恤和牛仔裤里实在太浪费了。
然而,自己偏偏更喜欢穿着休闲装、面带自由轻松笑容的他。
扭过头来,将那一抹刻入未来人生的身影,不再凭玻璃窗为媒介,直接映落眼帘。望着正晃动酒杯的恋人,亚瑟低声呼唤:“阿尔弗。”
突然被呼唤,眼前的大男孩明显是有点惊讶,连忙打消正打算拾起装饰樱桃扔入酒杯的念头,有点慌张地连声回应:“嗯,怎么了亚瑟。”
“今天的晚餐,感觉怎么样?”
“很,很不错啊。这夜景就像是小时候的万花筒一样的漂亮绚烂,端上的食物也十分美味,还有这音乐。噢,实在是太赞了,离开时Hero我一定要给他们放下小费。”阿尔弗雷德一边以手示意,一边十分夸张地笑意赞美。
“确实。”收回方才随阿尔弗雷德的示意而晃过的视线,亚瑟低声应许。指腹,轻擦高脚玻璃杯杯沿,带走残留在其上的醇香红酒;意识,划过思慕理智之缘,送来深思于里内的内心真语。
“不过阿尔弗,我不太喜欢这里。”
“诶。”突然的变数,让阿尔弗雷德十分惊讶。他之所以做那么多,就是为了搏美人一笑,可这精心准备,竟只换来恋人的一句“不太喜欢”。
似乎是看穿了阿尔弗雷德的想法,亚瑟稍微摇头,否决他的质疑想法。映着阿尔弗雷德好奇目光,亚瑟微笑吐出解释:“这里确实很棒,夜景漂亮,食物美味,乐声动人,但是,这里有点太闷了。每一个人都被约束在这餐桌周边,长时间待在桌边使气氛也有点压抑,还有这价钱,噢,花费太高了。”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缘由答复,阿尔弗雷德这才放下有关选择错误的担忧之心,并在同时,以爽朗的笑声加以回复道:“可是,这不是你所喜欢的吗,难不成你想去快餐店共进晚餐。”
“没错,就是这个‘难不成’。”语气肯定,理直气壮。
“可是,你不是钟意于诸如烛光晚餐这类的浪漫活动吗,每当你看到有关烛光晚餐的广告时,你不也满是期待向往吗,还有你不是一直很不喜欢我吃那么多快餐吗?”
“不就是烛光吗,随便点一根蜡烛就好。只要……”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即便是普通的汉堡,也是烛光晚餐般的浪漫美味。
亚瑟欲言又止的埋头动作,让阿尔弗雷德倍感惊喜。在稍微度量思考数秒后 ,兴奋甜蜜的笑容浮上大男孩的脸庞。阿尔弗雷德附身趴在餐桌上,以高度差仰视亚瑟企图掩盖的羞涩脸庞,坏笑着试探询问:“莫非,你是因为Hero我而选择快餐?”
“滚,才不是!”言语上,英伦绅士连声否决;可那逐渐加大力度的掩面动作,还有浅金色的秀发都无法掩藏的羞红耳垂,早已在无形中,向阿尔弗雷德传来肯定答复。
面对恋人的可爱之举,阿尔弗雷德再也没办法假意视而不见,双手捂住浅金色炸毛猫的爪子,柔声笑语:“嘿,亲爱的,你知道吗,你的耳垂与玫瑰一个颜色了。”
“这是烛光的作用!”
“好好好。”
“你这敷衍语气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每每看到汉堡等快餐食品,追求健康饮食的亚瑟,依旧条件反射地联想到热量与脂肪在其上上演的暴/力/美/学,着实谈不上喜欢。可是,每当在质疑前来原因和企图离开时,他都选择抬起头来,以找到,那一抹促使自己以谎言支撑的缘由:那一位,正兴奋地坐在对桌享用喜爱美食的恋人,那个偶尔在不留意时用休闲装衣袖擦过沾在嘴角酱汁的大男孩,那个,让自己甘愿放弃高级晚餐、使自己谎称挚爱快餐的终生挚爱。
因为这一道深金色的耀眼光芒,浅金的柔光轻羽找到人生未来的方向;因为对无边天际的向往,约束在藤蔓鸟笼中的知更挣脱其中,并逐光展翅飞翔;因为那温暖的蔚蓝大海,无根的翠树选择扎根萌芽。
为你,继续这被热量、脂肪、还有无形纯爱充盈的蹩脚谎言。
#3
亚瑟的视力并不好,这一点阿尔弗雷德很清楚。
虽然度数不高,再加上经常佩戴隐形眼镜,还有本人的从不提及,在平常接触中这近乎完全看不出来。可是,作为他身心情况最了解的恋人,还未等亚瑟坦言,阿尔弗雷德便早在戴上鼻梁上的这一副眼镜前,通过一些日常生活的小细节,发现了一些隐藏端疑。
比方说,在相拥而眠的清晨,被闹钟吵醒之时,对声音略微敏/感的亚瑟总会抢先按停摆在床头柜一侧的闹钟。可是,每当举起闹钟确认当前时间之际,半梦半醒间,阿尔弗雷德隐约发现,枕边的佳人总会习惯性地将闹钟拉近至鼻翼与荧屏相接的极短距离。
比方说,当外出前往商场购物时,推着手推车穿行在一排排货架间,阿尔弗雷德惊奇地发现,身旁这位的英伦绅士在取下货品认真阅读背后消息的同时,纤细的手指会习惯性地轻抚鼻梁顶部,而这一动作,以生活中习以为常的推眼镜动作惊人的相似。
比方说,在一次乘地铁的经历中,由于亚瑟鞋带意外松开,考虑到恋人的这一身大衣不便,阿尔弗雷德蹲下为其系鞋带,并在同时,向亚瑟询问下一站的站名,以方便确认接下来的时间安排。然而,站起身之际,阿尔弗雷德的余光无意捕获身旁的n粗眉毛绅士不经意地眯眼望向动作。
说实话阿尔弗雷德并不介意,这年头近视的人多的是,光是他家里就有一个近视的双胞胎哥哥马修。见亚瑟也没有特地表现出近视的任何不适反应或者动作,阿尔弗雷德自然也没有往心里去,依旧保持着平常的随意态度与他相处。
直到一次偶然,阿尔弗雷德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的不介意,并不意味着对方的坦然。
这完全是突然惊喜。那一天本是普通日常,但是变数再生。由于亚瑟他们部门成员接连因为结婚生子找女朋友等理由提前离开,仅剩在办公室的亚瑟只好帮忙收尾。得知这一消息后,阿尔弗雷德有些打抱不平。但在发现所需处理的工作并不算多而且同事关系还算不错后,这咄咄逼人的话语才能勉强咽落喉间。在亚瑟的主动安抚下,这位宠妻狂魔做出妥协,拉开一侧的座椅,陪伴着亚瑟度过加班的每分每秒。
等待,在阿尔弗雷德的字典里,是枯燥无味的象征。在生活节奏极快的当今社会,阿尔弗雷德也同大多数成员般,讲究快速和便捷,无绝对意义的行径,在阿尔弗雷德看来,是分秒都不愿浪费之事。不过,这情况若摆在当下,那可就另当别论。
浅金色的发丝,在日光灯的普照点缀下,滑落点滴耀眼光痕;眼中的祖母绿间毫无杂质,随着屏幕荧光的晃动而映落一字一行;纤细的指尖,在黑色的键盘上飞快舞蹈,在洒落的月光中,演奏一曲柔声漫音的协奏曲。
由最爱的他构成的美景,近在咫尺。似海市蜃楼般,在无比靠近的触碰之际,散落为指间迷雾;也似博物馆中的名画,真实可存,但仅限于远距离的相识而望。阿尔弗雷德不喜欢过分的等待和犹豫,但在亚瑟的身上,这一切所谓的认识都打上问号。等待确实枯燥无味,犹豫何时相谈也是无聊问题,但在当下场景内,却被点缀点滴浪漫美好。
月光,穿透层层云影,散落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在风间细抚中,如同一只飞舞的浅金色蝴蝶,停落在那翼骨分明的后背上,留下翻飞的迷/幻银光。
阿尔弗雷德看呆了,在这般梦幻美景的引导下,像是一个被林中精灵所吸引的孩童一般,满是期待和好奇地向那抹属于他的翼蝶伸出手,试图用指尖,为最爱的他,带来倚在身上的最美蝴蝶。
突然,一声略带沉闷的爆/破/声滑入耳际,以声音让光蝶消逝飞去,也以绚丽的烟火光芒,将处于不同想法间的两人重新唤回当下场景,一同怀着满是惊讶的心情,眺望猛然划过天际的缤纷烟火。
一道火光,从不远处的楼顶冲上,在黑影画布上,点下漂亮的巨大光树;一束光痕,源辽阔无边的天际落下,在仅有几道日光灯照明的办公室里,铺洒迷人的精细光毯;一道呼声,自宁静相依的彼间扩散,在由爱意编织练成的二人空间中,相绕缩短至最密距离。
“亚瑟,你快看,这烟火真漂亮!”似孩童般,阿尔弗雷德兴奋地指向还以光花点缀的烟火夜空,向坐在一侧的恋人呼喊。
“对啊,真美。不过你也别太兴奋了,刚才保洁部才帮忙清理地板,留意别蹦跶着不小心滑倒了哦。”语气间,满是无奈柔情。可阿尔弗雷德在这似父母念叨的关爱话语中,还是发现了他所期盼的、来自恋人的宠溺爱意。
“不会滑倒啦!不过今天不是什么重要节日,怎么突然放烟火呢。”兴奋的雄鹰无法拘束其中,连忙站起身来,紧贴巨大玻璃墙,瞪大蔚蓝双眼,寻找根源般地四处扫视。
“谁知道呢,曼哈顿什么都不缺,尤其是闲着没事干弄点小惊喜的有钱人。”望着那与博物馆中紧贴玻璃好奇观察的孩童神似的恋人,亚瑟宠溺一笑,随口以嘲讽落语加以回复。
“嘿亚瑟,Hero我发现了!”窗边的大男孩向内招手,示意正窝在办公椅里仰望夜空的绅士来到身边。还未等亚瑟回应,连等待的几秒都不愿意付出的大男孩,便一把捉住办公桌前的绅士手腕,一边将他带到被耀眼烟火点为光海的窗旁,一边向不远处的办公楼顶楼指去。
“你看,那栋楼顶楼,是那群人放的烟花。哇,他们竟然还做出一堆地标型彩灯,哈哈那一尊自由女神显得真年轻,不过那座埃菲尔铁塔比例似乎有点问题,噢噢噢,还有伦敦塔!不过Hero我还没有去过,亚瑟你觉得像不像?”
“呃……”
“哇,看看他们搭起来的香槟塔。上帝,搭那么高真的不怕滑倒破裂吗,不过在月光、灯光、烟火的映衬下还真是耀眼漂亮,倒起酒来,就像是流动的光河那样。你说如果Hero我倒可乐,会不会像梦幻黑丝带呀。虽然也很棒,但是Hero我还是比较喜欢红带子,这感觉就像是超级英雄身上必备的红披风那样炫酷。”
“阿尔弗……”
“话说回来,那边似乎是在开Party。能在曼哈顿中心高层上一旁感受夜光寒风,一边愉悦地谈笑风生,这确实相当写意。要不哪天我们也试试吧,我记得我们这栋办公楼顶楼经常不锁门,在上面一起喝杯可乐也很不赖喔。至于最切身的体验,就留给我们这与他们那般神似豪华的结婚派对吧。”
“阿尔弗!”厉声的呼喊,打断了窗边大男孩正以言语编织的美梦撰写。阿尔弗雷德略带惊讶地回过头来,颤着嗓子向身旁的恋人忧心询问:“怎么了吗?”
方才的呼喊,似乎连亚瑟本人也感到异常惊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迎着从蔚蓝双眼滑落的询问视线,犹豫片刻后,他勉强扯出一个无奈的浅笑,指了指被摘下的隐形眼镜,低语道:“我,视力不太好,就……看不清那边的情景。”
向看不清远方场景描述相邀,但却忽略了观者的实际情况,阿尔弗雷德为自己这自顾自的行为而无比尴尬后悔,不顾身后的光影魔法,手忙脚乱地乱忙跑到浅金色身影的跟前,慌乱而语:“抱,抱歉,亚瑟,我一下子没注意到……”
“不,这没什么。”轻握颤抖的双手,纤细的绅士温柔一笑,抬起头来,向眼前的恋人,以及他身后的烟火光海柔声继语:“看不清没什么,有你的描述,我也可以看见远方的美景。前方的道路模糊不清,这也不是问题,因为我知道,你定然会站在我的前方,将我引导向前。”
“嗯……”声音里,是肯定和信赖;指间的轻触中,是他的存在温暖,向彼此证明,现实的所在。一切,都如他所言般的信赖相依,可是,为什么那一只手却在颤抖,那一双祖母绿的眼睛里,划过无奈而向往的零光。
加班结束后的第二天,熟练地打开电脑准备新一天的工作时,他那塞满工作邮件的邮箱里,猛然出现一个署有熟悉名字的相邀邮件。
怎么会,之前曾相约在上班时间内的办公楼里尽量减少联系,可是眼下的突然相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外事情……随着思考的深入,亚瑟的手逐渐冰凉,脑内那担忧细声随之绷紧。在这般的担忧促进下,他来不及多想,连忙冲出办公室,赶往不远处的平台花园。
连通办公室与花园的玻璃门被焦急的绅士用力推开,掺杂都市烟尘的清秋淡风迎面袭来。玻璃门一侧的精心设计花园,以再现凡尔赛宫的华丽之势布置装点,在这高层平台上落下冰冷高楼中的罕见浪漫。然而,热爱园艺的亚瑟并没有珍惜欣赏的心情,他穿梭于间,在这重花叠叶中,寻觅那一抹心动身影。
“亚瑟。”一声轻柔的呼唤,似一道亮光,为亚瑟指明连接前进的道路。拂过花香,勉捕水影,追逐音痕,亚瑟像是冒险者般地向不远处探寻跑去,并在下一秒,捉住属于他的闪耀光芒。
“有什么事吗,突然约我出来……”正言间,亚瑟抬起头来,向随之映落眼帘的恋人询问至。然而,还未待疑问化作语言阐述,一个出乎意料的物件出现,强行掐/断/他的言语,转为一声惊讶的询问话语:“你,你怎么戴眼镜了?”
“嗯,Surprise!”眼前的大男孩俏皮一笑,并随着话语,夸张地推了推鼻翼上的崭新眼镜。似乎是因为还未完全适应鼻梁上的异/物,阿尔弗雷德的手总是不自觉地扶眼镜,但在这不适应眼镜阶段,他已适应镜片的相隔而望,十分自然地将透明玻璃化作眼睛的一部分,毫不注意地蹦哒欢呼。
“等等,”摊平双手,亚瑟表示肯定和妥协,望着这位大男孩苦笑而语:“现在关键是,你怎么突然戴眼镜了?”
“嗯?因为Hero我的视力不太好。”
“胡说,你双眼视力明明很好……”
“才不是!”强行打断亚瑟的反驳言论,阿尔弗雷德强硬冠以继语:“Hero我的视力并不算好,和你一样,有点小近视,近距离还好,一道远距离的景象,自己就没办法了。”
看不清远方的景象,仅能通过耳语描述体验梦幻美好,虽然并不介意,但是,还是会很无奈吧;漫长的前进道路上,前方的模糊,使自己顿在原地,只能踩着引路恋人的脚印前行,感受那无法缩减的距离,还是很寂寞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拜托,你有什么小情绪小心思能逃过Hero我的双眼。
“所以,”轻按亚瑟的肩膀,蔚蓝与祖母绿相撞而依,嘴角也为此时和接下来的话语,挂上幸福微笑:“所以,未来的前进道路,我并不是在前方引你向前,而是与你并肩相站,同行走向我们所期盼的未来。”
“于是呀,你愿意陪我这个近视恋人,一步一步地缓慢走向前方吗?”
我知道,故意放慢脚步陪在你的身边,你定然会不分缘由地坚定拒绝。那么,那就让我戴上这副平光眼镜,扯着蹩脚的谎言,换取你继而吐出的肯定答复;以谎言的迂回,掩盖率直的真心,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相依同伴,与你,共同走向未知的前方。
#N
谎言,在部分人看来,是掩盖丑陋现实的虚幻伪装,是引入殊途的恶念温床,甚至有人认为,谎言是通往欲/望/野/念/深渊的直通车车票。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生长环境中,它被赋予不同的含义,但巧合的是,绝大多数情况下,谎言连接掩饰的背后,是狡黠的寄存。
然而,在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看来,谎言背后,不一定都是弥散浓厚迷雾的黑影森林,还有可能,是以假象掩饰、由爱编织的梦幻美好伊甸园。
祖母绿的绅士,会为了某位连西装拘束都百般不适的自由恋人,而掩藏昔日对就餐环境等的高质量要求,还有对优美环境悠扬乐声的喜爱,凭谎言遮挡,以换取与恋人在普通快餐店内自由欢乐的共餐时光。
蔚蓝的青年,会为了让生病中的恋人放心,谎称擅于厨艺,以在厨房里不眠不休的专研烹饪,只为与病中昏睡的恋人分担对于生活的担忧,以不知道尝试多少次才勉强完成的菜品,搏得一句“勉强可以下咽”的嘲讽评论。
古板的年长者,为与某位热衷休闲装的恋人共穿情侣装,而假意更换口味。褪下精美考究的正装,套上宽松的T恤衫和卫衣,在对方为自己的蹩脚谎言而大笑拍照时,他悄然落下幸福快乐的笑颜。
创新的大男孩,为尝试食物间的间接接吻,每当外出约会时,总会以所带零钱不够和店家不收等为借口,只买一瓶饮料,一根冰淇淋,借此巧妙地借助他唇/瓣/轻/抚的接触面,享受某人无意留在其上的残留幽香和温暖。
苛刻讲究的英伦绅士,为更好地了解在这块土地的养育下长大成人的他,而以各种理由和借口,去吃汉堡,喝奶昔,观看美式幽默电视剧,与其他青少年一起,学习训练美式街头篮球。
放纵自由的美洲少年,为更好地认识于大西洋一侧培养成长的他,凭各式原因和谎言,捧起厚厚的英式文学,通过视屏学习英式礼仪,还与音乐爱好者一起,共同体验英式摇滚的独特魅力。
他,为了最爱的他,以各种各样的蹩脚谎言,粉饰自己的的完美谎言。可殊不知,在这般努力下,谎言企图掩盖的最重要真相,却早已为对方所知。
那便是,各类谎言之花的藤蔓根茎缠绕勾勒的最终根源——我爱你。
谎言,并不全是虚荣掩盖的代名词。这一片片由谎言构成的拼图块,其所拼凑构成的,是我爱你的最美画面。
由爱形谎,以爱促谎,为爱坦谎。
End.
#事er友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要继续一起捂肾搞事(x)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回来一起去米英O什么的High啊!(地头蛇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