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敲了敲我的门,我就知道是她,这种时刻,不会有别人来找我的。我脱掉牛仔裤,赤脚踮过温凉的地板,开门迎接莎莎。
莎莎她,头发还没有干呢,散发着生姜洗发水的小腥味,嘴角翘着小小的笑容,说,我买了西瓜,找你来吃唉,你吃吗。
我说吃啊,我正渴着呢。我们就合上门,把西瓜放在餐桌上,一起坐在沙发上抽烟。当时,我给她说了个才见过的段子,莎莎就笑了,笑得打颤,圆乎乎的脸蛋儿被嘴巴撑紧,交臂捂着小腹,仿佛把它按下去才显露出丰满的胸部,也细微地颤抖着,好看极了。我把莎莎搂过来,她笑得更厉害了,埋头在我的腿上,我的手臂就空了。
我已经不笑了,莎莎在我光着的大腿上专注地抽笑,有时候牙齿会磨我的皮肤,温润而硬软,有时候却是鼻子,吸取的空气刮过我的汗毛,像老兵那久远记忆中的骑兵掠过草原的甜蜜,更多的时候,莎莎的头发,瞧,还没干透呢,我把手指伸进发丛的蒸汽里,抚摩她轻松的、幸福的头皮,就是这种时候,莎莎的头发啊,铺洒在我的腿上,让我想起灯草和尚在女人的胯间生活着。
西瓜,这时候就在餐桌上面斜歇着,以一个不均匀的支点托着自己西瓜形状的身体,它绿色斑纹的皮肤下面,饱含水分、糖、催熟素和从半透明到深黑色渐变的籽儿们,像是怀着孕的鲑鱼在洄游的途中,被棕熊抓取搁在草地上,等着死亡。为什么它们像呢?因为它们都不知道恐惧,都安静如同莎莎已经熟睡在我的腿上,她笑得累了。
七月凌晨刚来的时刻,我等着莎莎自己醒来,虽然我已经勃起难耐,但她睡得这么认真、这么放心,她是值得我静静等待的。我呢,无非需要再抽根烟而已。
我便抽了几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