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 2017年7月17日 Weather:阴晴不定
早晨八点,我们开始出发去莫斯卡,司机图八甲很是内敛,问话里总是带着笑容,开这种山路烂路很有经验,我们都很放心。车子艰难爬行,我们在车里晃来晃去,像是在做全身按摩(๑><๑)。我们是从二瓦槽进入,手机也开始进入无信号状态,途经磨子沟,最终达到目的地。磨子沟树林林立,偶尔可以见到猴子,麂子等野生动物。沟水清澈湍急。一遇塌方暴雨,沟水会漫过土路,树木倒塌,无法前行。
历经四个小时,我们先到达巴底乡牧业村,往上走六七公里就来到了丹东乡莫斯卡村。莫斯卡村距离县城约100余公里,在四川丹巴金龙雪山旁,是横断山脉峡谷地带,是横跨甘孜、阿坝两州,涉及道孚、金川和丹巴三县的高原牧场,集雪山、森林、草原、冰河、海子于一体。莫斯卡村被几座大山环抱,仿佛一座孤岛,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随着游客的到来,旅游业的逐步开放,这种生活也慢慢被打破。莫斯卡在藏语里意为“平和祥瑞”的意思。莫斯卡村不大,约一百多户,五六百余人。由于现在是夏季需要换牧场,村里很多人都上山放牧去了,加之有些年轻人下山工作读书,所以村里人不多,显得更加祥静!
黄姐、小野和我三人住进了莫斯卡村的藏民洛罗家。女主人的名字比较难记,我们都叫她卓玛(藏语,仙女的意思。男的称扎西)。主人家的两匹骏马丢了,男主人已经出门去找马两三天了,直至我们离开莫斯卡村,洛罗还没回来。洛罗带足了干粮,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找马。主人家的马这几年在赛马比赛里都拿第一名,价值差不多二十万,很有可能被人偷了,此刻但愿他家的马已经找到。卓玛看上去很年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后来同她们聊天中得知她的大儿子已经18岁,在色达五明佛学院修行,小儿子也15岁,在康定读书,我们都惊呆了!看来卓玛应该很早结婚。卓玛家收拾得很干净,家里的炉台上的三个小转经筒常转动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山间的天气变化很快,刚还是阳光猛烈,转眼间乌云密布,住卓玛家的另外三位客人回来了,大家很快就聊起来了。一位为李老师,四川大学(川大)历史学博士,也在川大任教,被省委派到丹巴挂职旅游局副局长,李老师克服各种困难做了丹巴的旅游文化调研工作。一位为吴老师,川大博士也于川大任教,李老师说吴老师有五十几岁,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吴老师非常具有公益心,一方面到各藏区考查“格萨尔王”传说,一方面自费召集一些优秀学生进行支教活动,实在让人佩服。另一位是严老师,嘉绒藏族文化的传承人。下午,天气转晴,大家一起出去走走,逗逗土拔鼠(藏族人称为“雪猪子”/“格塔”),很是好玩。莫斯卡村有很多野生土拔鼠,藏人认为土拔鼠是喇嘛的转世,老人家常常喂土拔鼠,所以这些土拔鼠大多不怕游客。吴老师还根据观察,分析出不同土拔鼠的性格,有的大胆凶悍,有点胆小内敛。这三位老师都非常平易近人,其简单快乐的心态非常具有传染力。同行的台胞黄姐是一个细心的姐姐,早上起床还帮我盖被子的人。黄姐在澳洲生活三十年,有七年的旅行经历,每年有半年的时间在路上,去过几乎所有的欧美国家,还去过南极北极,很厉害!小野是一位美术专业的大学生,性格温和,喜欢拿着画本画画。我最喜欢黄姐叫小野为“弟弟”,那台湾腔调很好听。
通往莫斯卡村的公路依然在修建,2013年才通电的莫斯卡村至今依然没有网络,且经常断电,手机没有信号,无法联系外面。村里村民平常只能靠太阳能发电,由于前段时间塌方破坏电路,还未修好,故手机依然没信号。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的莫斯卡村村民最大爱好之一就是在学校小操场里打篮球了。没有网络的夜晚,人反而少了一份束缚。不信,你瞧,严老师在教吴老师跳民族舞,打篮球的村民们都转为认真的观看。当研究巴蜀文化的李老师在给我们介绍嘉绒藏族文化时,村民们也很认真的听,还能插上一两句了。
李老师不愧是研究巴蜀文化的博士,给我们通俗易懂地介绍了丹巴历史文化,让我受益匪浅。李老师介绍到17世纪中叶张献忠入川屠蜀事件,致使四川人口减少,政府强迫当时湖南湖北的人迁移到四川,所以今天很多人不是真正四川人。松赞干布统一川西高原后,将即能农耕又能游牧的人称为绒巴,嘉绒藏族由此而来。嘉绒藏族当时有18个土司,丹巴有三个,即丹东、巴底和巴旺。1911年清政府改制建县,取名为丹巴。丹巴盛产美女,而如今几乎都进城工作,故在大街上也很难见到较多美女。丹巴分五大沟,每条沟里的藏民都讲不一样的藏语且互相听不懂,故用汉语交流,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我在丹巴遇到的不同乡藏族人都会讲汉语。李老师此次下乡调查,就想让莫斯卡村能保留民族特色,不破坏生态的基础上进行开发,再次愿李老师的调研报告能早点写出来并为政府采纳。
夜晚了,三位老师也要入睡了,真希望能多听几位老师谈藏族文化!
今日,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