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村子附近要建一座高铁站,所以许多个村庄都得拆迁。妈妈的老屋也在其中。
辛苦打拼,省吃俭用盖一栋房子本就不容易,还在里面住了几十年,这份情感是何等的难以割舍。但是,为了大局,为了响应政策,还是拆迁了。
我常常想起老屋,老屋也常常在我的梦里出现。
老屋是一九八零年建的,一百四十几个方,砖木结构,坐北朝南,冬暖夏凉。
老屋是六房一厅。中间一大厅,两边各三个房间,那个年代的砖木瓦房基本都这样。
在老屋里度过了我有趣的童年,快乐但也伴着辛苦的少年和青年,直到我出嫁。
老屋的左侧是厨房,我们一家老小快乐地在那里度过了锅、碗、瓢、盆,色、香、味俱全的几十年。
在老屋的前面,有哥哥小时候栽下的柏树、夹竹桃、桃树、枣树,这些树陪伴着我们兄妹几个一起成长。柏树四季常青,夹竹桃的花很美,夏、秋花季长。桃树一到春天,花朵烂漫,美不胜收。花、树、房子,相互掩映,组成一副美丽的乡村风景画。
端午节前后,诱人的桃子成熟了,又香又甜,直把人馋得流口水。望着那香甜的果实,我们兄妹几个就会拿棍棒敲树枝(因那时个子矮小,用手摘够不着)桃子哩哩啦啦地掉地上,我们便迫不及待捡起桃子,随便擦一下,就往嘴里送,边吃边夸桃子很甜。现在想起那时的事,真是有趣。
一到立秋,屋前那棵压弯了枝条的枣树,挂满的果实像一串串红玛瑙似的,美极了。
装着许多无奈,编织着许多梦想,带来着许多快乐的老屋,现在只能在回忆中、在梦里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