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姐升学后决定来个大升级,她去掉了休闲装——那是幼稚的过往,她换上成熟女人的行头。上课时她悠然坐在教室中,性情随和又沉默,正如她在群里一样。
乖姐从不主动说话,尤其和异性,绝不会主动亲近,也绝不屈尊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她有这个资本,当年保送名额只有一个。但乖姐也有些傲慢,她实在见不惯的情况,也会惜字如金地冷嘲两句。乖姐对她不喜欢或者觉得有风险的人,总会关闭社交软件的互动,只保留通讯。
后来,大概一个学期后吧,我也对乖姐做了同样的操作,她照例波澜不惊,只是考试排队时提前几步来;上课时,刻意打扮一番从后面坐到我旁边,这并非是她有意与我,只不过是想嘲弄我的有眼无珠罢了——刚好那天不巧我有事请假早走了;街上碰到,我不再老远主动打招呼后,她带着失落的神情,一边耳对电话,一边擦肩而过。
再后来乖姐发脾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云云。不过,乖姐虽乖,看的依然是宫斗剧,说话台词也照搬:谁在害我?
直到终末,我们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虽然再见面的机会已是寥寥无几——但互动的机会更低,一切等于没有,一切归零。
飞奔姐
飞奔姐是个对比度很大的人。上形体课的时候,她含胸拔背,走路的姿势特别优雅,常人在乎演奏,而她精雕那五秒钟的出台,但人就是这样,你可以学到最正统的英伦贵族礼仪,装备巴黎最高雅的服饰珠宝,唯独改变不了天生的硬件,飞奔姐长得寒碜点,瘦小单薄,干精火旺或者像简爱中对约翰的描绘——肝火旺,她椭圆形的脑袋上戴一个四方四正的眼镜,远远感觉连眼镜架也是直角;甚至也改不了后天的礼仪,上课的路上飞奔姐总是三步并作两步,她迈着外八字,一手往外掀,另一手提着一袋早餐:喂!闺蜜,快去帮我占个好座位,好看手机!
我在校的时候,很少看到女生有这么强的运动天赋。
求职姐
求职姐在临冬的寒风中踌躇彷徨,真的入冬就习惯了,入冬前几天的人最萧瑟紧张。求职姐来到我店里,她递上简历,寒暄片刻,又上手展示。求职姐的小巧亲和,颇受大家的喜爱。
下午将尽,求职姐发来短信:我在一家正规大公司找到了工作。明天试课不来了。
我:理解。
求职姐秒回:感谢理解。
调皮姐
调皮姐长一张狮子脸,吹了个狮子头——雄狮的发型。她身体强健,虽然偶尔爬楼梯后喘气有些粗,但套在她的暴鸡母套装和泡耸耸涨鼓鼓的雪地靴中的身体是强健的。
琴房照例排着长队,调皮姐的闺蜜老实,寒冷中她缩着头,但竭力微笑着攀谈,闺蜜的头发平顺规整,乖得像猫。
我排在她闺蜜身后,长队里的人都埋头于手机,挪动,这时候现实不存在。
这时调皮姐姗姗来迟。
调皮姐向来寡言少语,她做任何事情都很慢,哪怕洗手后擦手都要慢慢粘干净水,她擦手的时候不是擦,而是慢慢拍,一顿,又一顿,一边愣神,唯独这时候妙语连珠,一会儿天南,忽而又海北。她不断地说话,一点也不停歇。
就在闺蜜排到,要递上卡的时候,调皮姐眼疾手快,啪一下把她的卡放到机器上了。
调皮姐得意洋洋地拿着钥匙离开了。
觉姐
觉姐略怪,她身体很单薄,但好强。假如觉姐是雅典娜女神,她愿意捏碎月亮只为证明她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看法。单位有次开会在另一个地方,回程觉姐死活要坐我的单车,觉姐有这样的理念:宁可在宝马里哭,也不在单车后座上笑。但鲜为人知的是,觉姐还有一个理念:她要感受男孩后背的温暖,追风逐电。或者干脆是,她想的任何事。
觉姐曾幸运,读大学或者类似大学的学校的时候当家教就曾月收入近万。但偶尔她被冒犯时,也会憋出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绝【觉】姐很无情的——这是她的口头禅。
c姐
c姐从不和人打招呼。就算学生主动和她打招呼,她也不会回应。学生家长可以送礼,可以节日祝福,她还是不回应。
唯独有一次我读了一个学期了,虽然很久没再她那里学了,还是发了祝福短信,这时她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