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年2月8日星期六,天气:阴
1
自从昨天返回上海之后,那个永恒的哲学问题已经被问到了5次:
你从哪里来?
出租车司机问,公司领导问,室友的领导问,小区门卫问,居委会阿姨问。
上海的防控力度之大让人不得不佩服,
其实,从老家回上海的一路上都能感受到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进站时检测体温,排队时候工作人员的小喇叭循环播放防控信息;上车之后,大家个个神经紧张表情凝重,一眼扫过去人均1.2个口罩;高铁经过11站,沿途收集就收到了11条短信提醒;上海市特别要求入沪人员登记健康信息,虹桥站也通过红外线检测体温和设置人员分流通道的方式加速乘客出站。
到达了租住的小区门口,不出意外地发现大门紧闭,门口立了一块牌子:所有返沪人员必须登记并且测量体温后才能进入小区。
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虽然已经神疲力乏了,我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冲进卧室倒头就睡。而是按照这么多天以来接受的科普教育一步一步地消除隐患。
第一步,迅速脱下外衣、鞋子放到阳台上通风;
第二步,取出行李箱和背包中的物品,将行李箱和背包放到阳台上通风;
第三步,用消毒湿巾擦拭手机、充电宝、水杯这些在路上使用过的物品,然后通风;
第四步,摘下并处理口罩,换上拖鞋痛快地洗个热水澡。
吃完饭后本想睡上一觉,工作群里领导的一条消息让我瞬间清醒了:
根据嘉定区的要求,所有外地返沪人员必须在家隔离观察14天后才能上班。
掐指一算,这个月我可能上不了几天正常的班了,心里感受有点复杂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昨天的情况。
2
一觉醒来,我已经开始了隔离观察第1天的生活了。
从各个微信群里面的讨论中,我学到两个词语:
“物理在岗”和“居家办公”。
很显然我属于后者。对于这种工作方式,我也曾经在看各种职场精英剧的时候幻想过。可是真正开始“居家办公”了,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和我一样没有准备好的,还有附近最大的超市大润发。
由于不能随意进出小区,生活物资只能靠外卖和快递。然而点开以前经常使用大润发优鲜APP时候,尴尬地发现蔬菜、水果销售一空,除此之外,最抢手的就是挂面、泡面、鸡蛋和牛奶这些可以囤的食物了。
好不容易点了一些东西,却迟迟不见接单,等到接单了,才发现要等到下午3点才能送到。
3
收到大润发的外卖后,突然发现今天是元宵节。室友拿出年前囤的汤圆煮了,他说没有元宵就用汤圆代替吧。
我再一次被汤圆和元宵这对孪生兄弟搞晕了,活了20多年始终没有搞清楚二者的区别。
吃完汤圆抬头看见窗外有人放烟花,烟花稀稀拉拉的,声音也有些沉闷。突然有些感慨,想说现在的境遇有些惨。
但是转过头来看到我这位因为疫情没有回家、在出租屋里过了十来天的湖北籍室友兼研究生同学的时候,我忍住了,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了辛弃疾的几句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2020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毒疫情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给中国乃至全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没有人会想到,21世纪20年代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开启。
现在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全民抗疫行动已经到了十分紧要的关头。正如上海市华山医院张文宏教授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们能闷在家里两周,就能把病毒闷死,就能消灭彻底病毒。我从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着。
4
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我一直在想我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应对疫情。就在刚才窗外稀稀拉拉的烟花声中,我找到了心法:
天不会塌,我可能会死。
这两句话用不同的顺序读会有不同的含义,不同的含义就对应不同的态度。心法是一种通俗的说法,其实是高于三观的更加底层的东西,可以解读成逻辑、能力、品性甚至是文化以及其他。
这就是我的思考,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愿意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屏幕前的你,所以我为自己设定的了一个14天的目标——每天记录当天的所见所闻所感,把这14天过得有意义、有分量。
行笔至此,已是2月9号的凌晨,居家隔离的第2天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