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先生,长于金陵,后因躲避战火去了台湾。
他起初写诗,后来因不满足当下散文的写法,开始兼写散文。
别人写雨最多是言词充沛,他却让雨声活在字里行间。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
天啦,这些词就是雨的本身了吧,携带着蝉声沉落,蛙声升起。
很多年前,第一次读到,简直颠覆了我对汉字排列组合方式的理解。
大概很多人记住的,只是他的乡愁,可是他写爱情,也毫不逊色。
“从姜白石的词里,有韵地,你走来。”
这样的句子,凄美至夏天死去,所有荷花都在殉情。
过了中年,他的散文趋于成熟,笔下少了年轻时那些即兴的句式,就像浪子过起了居家生活,安分得让人认不出。
只是如今我抬头看见月亮,还能背得出:
酒入豪肠
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
就半个盛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