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里,我工作很努力,在大多数的日子里。静下心来想一想,自己的所得终是配得上自己的努力。不禁,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
可是十二月的月初时,我患了重感冒,打喷嚏,头痛。我开始去药店买药,按时吃药,按说明书上写的,一日三次,餐餐不间断。可是买来的药三天就没有了。见感冒不好转,我只得又去药店买药,只是我又试着去换了另外的,牌子更响亮的,看了药盒背面的说明的,更适合我的症状的药品。又是一个三天过去了,感冒的难受始终纠缠着我。为了在上班的时候,我有足够的体力和精神做好我份内的工作,我一下班就躺到床上去休息了。虽然身体不适,可是很容易睡着。睡着了,就没有那么多的难受和煎熬了。
睡着的时候,我就不用频频去拿纸巾揪鼻涕了;睡着的时候,就不用总觉的眼泪汪汪的了(感冒的缘故,我可没哭);睡着了,我也真不知道我那要出不出的鼻涕跑到哪儿去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可是头仍是沉甸甸的,上嘴唇和鼻子之间的地方都被我在擦鼻涕时的揪的发红,还有细细密密的小疱疹,带着温热的刺痛。
又是一个三天过去了,我觉的浑身上下总不舒服。我不得不去看医生,因怕麻烦,我没去当地的大医院,而是去了同事介绍的小诊所。
到时,早已有四个人在那把长条椅上等候了,有两个中年男的,殃稀稀的。一中年女的,头向后仰着,靠在后面的白墙上,还有一老婆婆,低着头,双手握着搭在大腿上,好似在打磕睡。
一问才知,医生有事,出去了,要等一个小时。
成都的冬天虽没有北方的天空那样,下起鹅毛大雪,可是小小的店面,大门敞开着,正对着的还有一扇窄窄的滑动的玻璃门,门后窄窄的过道的尽头好象是一个小区的院子,时不时会有一些人出出进进的,偶尔还有几条狗窜进窜出。而那对着的门也就时开时合,开的时候,一阵风从巷子里直冲过来,发丝也跟着飘起来。关的时候,外面阴冷的空气会包裹着我的全身,浸透着每一块我暴露在外面的肌肤。
一等就是足足的一个半小时,我时站时坐,焦急,阴冷,鼻塞,头沉。后来,医生回来了,把脉,询问,开了两天的小药丸,共六包,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掺杂在一起。
晚上,头一直疼痛,我努力地闭上眼睛,试着去睡觉,想着睡着是不是会好点,可是很难,因为头疼的我无法入眠。我用我的双手手指去揉两侧太阳穴,可以缓解一下,可是只要双手一停,疼痛就又上来了。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反反复复挣扎着,一直到半夜,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嘴巴里面满是苦苦的味道,我想昨晚我是发高烧了,而现在,头不疼了。真好!我暗自开心着。
可是回想,好像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她一直帮我揉着太阳穴。梦中,我躺在那里,我曾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可是我始终挣不开双眼,也没看清是谁,可朦胧之中,我觉的那人好像是我的妈妈,可我妈妈现在的手指好像又没有梦中时的那样年轻!那双手一直帮我揉着头部……
我也只记得这些。我想我是烧糊涂了。
每天除了上班,只要有空,我就试着去睡着。
有时候,喝了药,我会好受点,可是过了三四个小时,那种难受又重新席卷而来。好像是在提醒着我又该吃药了。
两天过得很快,药又没有了,可身体的难受度并没有减轻。
我又去了医生那里,我叫医生给我打吊水,可医生居然说没必要,还说感冒要好得有个过程。于是又给我开了两天的小药丸。
又过去了两天,我还是老咳嗽,有时候我会咳的很厉害,咳的我捏着脖子涨的满脸通红。
于是我纠结着去药店买了一大瓶枇杷膏。
又是三天过去了,我好多了,药也没了。想想这个月都过去了一大半了。
为了赶走这感冒留下来的后遗症,我每天勤喝开水,注意保暖,不吃辛辣的东西。
而在这段日子里,我的“狗窝”真的成就了名副其实,乱七八糟,一如村里狗狗的那个用一堆稻草穿插起来的草窝……因为天冷,我把我的一床棉被和两个夏凉被重叠起来盖,可起床时,那三个厚薄不一的家伙总会不呈形地搅和到一块儿,可我并不会去理会。直到晚上我再次爬到床上时,才会去大致理理,以至于盖着不会让背凉着,让肩露着。可是我能感觉得到,那被子盖着并不贴身,并不平整,因为我没有把它理好,可是我不想动,因为我没的有那份闲心与精神。
就连床单也是褶皱不堪,在我的身体下呈摆弄着各种形状。
床的墙角,外出穿的毛衣,牛仔裤,围巾,袜子搅合在一块,堆成一个小山。
台台上,面膜贴放在盒子里,一张也没少,因为很久没有敷了,脸上有点干,紧绷,灰暗。头发也有点油,有时候会呈现一缕缕,可我不想动,没以前洗的勤。
地上,盆里,换下来的工作服就丢在那里,已有好多天了。虽然我过来过去总是看到,可是我不想动。幸好,我有好多套工作服,即使不洗,我也可以有得换。
我喜欢买纸张书,胜过吃一顿美食和买心仪的化妆品,可现在,都摆在那张小木桌上。有些杂乱,也很少拿过来看,因为我只想躺着,虽然我心里面想看看书的下一页写着什么,可是我不想动。
旁边,随意地放着我的三个水杯,很久没拿去好好清洗了。黑色的那个瓷杯,拿去冲过药,冲过咖啡,泡过花茶,里面洁白色的瓷勺上沉淀着一层黄而泛灰的垢,而且我深信那黑色的瓷杯的里里外外也都敷上了一层。天蓝色的透明杯上,迎着阳光,杯身浑浊,而杯口,口红已把原有的天蓝覆盖成了标准的粉红。还有油油的唇膏味。可是这些需要我去清理的,我都不想去做,我只想躺着不动。
柜子里面有好多的零食,都是平日里爱吃的,可是那些天里,很少拿出来,因为突然间觉得它们就不是我舌尖上想要的那个味儿。
放衣服的大纸箱里,穿过的没穿过的混一块,叠过的没叠过的搅在一起,纸箱的口敞开着,长方形的纸箱的两个长边口和两个短边口就那样上上下下地,以不同等的姿态立着。
我有三个碗,两个饭勺,一双木筷,可是那些天,常常是吃了就放那儿,等到三个都用过了而脏脏地摆在那里,而又到饭点时才拿去三个一起洗掉,再拿一个干净的去打饭。
外面走廊上晾的衣服,一挂就是好多天,不到非得穿它的时候,我是绝不会去拿举衣竿的。因为不想动。
一晃竟到了月尾了,我的重感冒也慢慢地全愈了,开心!我慢慢地把我乱糟糟的日常生活理清,理顺,让自己重新回到干净整洁充实努力的轨道上来。而心里面想着,身体不痛不痒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