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南晓
2016年开启后几天去看了《老炮儿》,被六爷揪住了心,在烈日冰面上寸步难移,紧张得手心冒汗。最后那个如履薄冰的场景,想跑却又不能迈开大步,压着步子路却又那么长,阳光照在透白的冰面上,反射的光晃眼,军刀沉,脚下滑,心口疼,到了对岸并没有凉茶草甸可以坐下休息,只有惨烈的对决等着你面对。
这场景跟我们大多数时候的处境有点类似。但我不是来说处境的,我想说的是为什么要写这一篇。
跨年的时候例行整理文档,发现自从来了宁波,我就再没写过耍白烂意识流的文章,两年下来只拥有几十篇报告和潦潦草草的流水账,似乎心绪被封闭了。看以前的文本,虽然大部分文字读来仍然可笑,却带我想起过往的时光,遇到的风格各异的朋友、欢乐悲伤的故事、读过的书看过的演出。尤其在北京的八年,没离开时觉得没什么,离开了,隔得远了,才发觉那是我最独立最珍贵的黄金时代。那些年月里的经历、思索、记录,现在回顾常会冒出“啊,原来当时我就这么认为,现在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以及“啊,当年我居然这么想,真是不成熟。”的念头,前者让我反省初心,对后者我有了新的理解。
我忽然有点感动,自己曾经留下了那些文字。所以我想,我们应当逼迫自己留下记录,关照内心,虽然许多情景在当下不清晰,虽然可能一两年内连自己都不愿回看,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我有一群好朋友,结缘于高中时我们办的校刊《新创造》,那会儿抱着极大的热情写稿约稿审稿,借着开会的名义天空海阔,深夜守着速溶咖啡用Word码字排版,周末出去拉赞助。那一期一期杂志如今还存在我云南的家中,翻开来,你都不好意思读那些幼稚的文章,但那些时光是我们彼此最完美的记忆。
如今时间过去了十三年,我们在许多不同的城市奋斗,在不同的领域长进,虽然联系,但却不像小时候那么紧密了,我们任由各自的内心在这嘈杂荒芜的社会中浪迹,恐惧变成自己小时候讨厌的大人,却又被人群推着一步步走向深沉的迷雾。说真的,与其孤单地摸索,不如拉起手在黑暗中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我们终将找到自己内心的从容淡定,终将跨过冰面穿过树林越过人群,站上一片旷野,看大千世界,白云苍狗。
这是开这个公众号的原因,至于名字,“不新的创造”,你懂的。
我想过了,即便内容可笑,没人看,也不要紧,它本身就是一份记录而已,记录见闻思想,记录眼下的困顿与不堪,记录繁琐的日常与奇妙的经历。黑历史也是历史,只要能坚持,写写想想,再想想写写,说不定某天回头看看当初幼稚天真的自己,会一边发笑一边明白其中的意义。就让我打个头阵,一边自嘲一边反省一边向前走吧。
最近在看吴晓波,借用他的话结尾,“人生那么短,好玩的事情那么少,偶尔遇到了一两件,就赶紧跟相知的朋友一起去做吧。”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