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这个问题度过了这个周末,“做自己”很难又很简单,难的是这个动作需要经过好几年思考的沉淀,简单的是只需要从“此时此刻我最想做什么”开始就好了。
还是学生的时候,我将“瞒着父母谈对象”,或者像电影里那样“翘课”误以为是在做自己,我疯狂并且刻意的让别人知道“我有点不一样”,内心特别渴望对方能认同我,所以我越来越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论,慢慢的,细微到我今天想吃什么,我都要去征求别人的意见,细微到我想穿哪种风格的衣服,得别人说好我才愿意尝试。我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偏,离真正的自我越来越遥远,甚至是冲淡了与自我的联结。
周六早上本来想起个大早去书店的,没想到七点的闹钟关了之后,我最终还是没能起来,等第二次睁开眼睛已经九点了,带着学习时遗留下来的对时间的紧迫感,我匆忙的爬起来,洗漱、穿衣,在对着镜子涂防晒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这周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随心所欲”,于是我脑海里的那个时钟停止了转动。效率社会下的我,真的很难不去计算时间,我需要每时每刻提醒自己,“这是周末”,“今天你可以忘记时间”。还不错,一大早就被我发现,“做自己”的第一大天敌就是时间,为什么我会傻瓜式的计算做某事花了多长时间呢,我在骑电动车的时候,坐地铁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在地铁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我看到家里人发的朋友圈,条件反射般又想起上次回老家被催相亲的事情,烦不胜烦。打开群聊,看到朋友在群里各自述说着心事,我却已不敢说些什么,异地的友情总是很难维系啊,我只好向她们分享我的事情,却被忽视了,“难道这份友情真的要结束了吗”,“她以前对我的消息回应挺及时的,为什么现在忽视了呢”,我这敏感的心受不了别人的慢待,自耗了许久,我又用“今天要做自己”扳了回来,“做自己可不能在意别人哦”,就这么跟自己对话着,地铁快到站了,在我起身屁股脱离座位的那一刻,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何不记录一下每天内耗的次数呢”,思绪徘徊在第一个命题和第二个命题之间,我一直在寻找答案。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书店,趁这个机会,我要观察观察自己究竟能被什么样的书吸引。带着这个条件,我的目光在书本之间穿梭,最终停留在了一本游记上,叫《罗马的走法》,“看看游记也不错啊,下次去这个地方我就能更了解它了”,这么想着的同时,我翻开书,直奔序而去,作者字里行间透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我认定这本书是我爱看的类型,我一口气看了十页,刚开始看的时候,想着如果以后有机会去罗马,那这本书现在带给我的信息还能派上用场呢,但不知为何,后面越看越不起劲儿。我只好再去寻找,第二次踏入的是艺术品区,白底蓝字,书皮上还画着一些小人儿,《创意速写》这本书揪住了我,原来是一位画家写的,在教人们怎么画速写画,这位作者不仅讲述了自己的画画经验,也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我”,尤其是他写道“对于你的速写本来说,讲述一段与你有关的故事才是最重要的”,以及“归根结底,这是你的速写本,画些什么来填满它由你来决定”,我一边看,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金句”,金句太长的我干脆拿手机拍下来,实在手痒了,就偷画对面正在看书的大叔,就这么仍由时光穿梭着。看完《创意速写》,已经五点了,我竟连续看了五个小时,当然中途上了两次厕所,喝了一杯水。原来我在有趣的东西面前,也能坐得住,那就不能怪我在工作的时候老想着摸鱼了。
这就是做自己真正的表现吗?我从小就想画画,高中的时候也曾尝试参加学校的艺术班,但家里人说如果读美术生的话要花很多钱,就没让我走艺术生这条路了。大学四年,选专业课,着了魔似的考研,而后工作,一直不敢在除学习之外的其他事情上“浪费时间”。可现在,误打误撞,我又重新拾起了旧时的爱好,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更何况现在不用给家长和老师交作业了,我真的可以在画画这件事上“为所欲为”。
从书店出来,前面正好有一片草坪,有好多小孩子在玩耍,有的在放风筝,有的在吹泡泡,有的在学习走路,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想起了小王子中的一句话,“大人看不出我画的是吃了大象的蛇”,小时候的我肯定也是和眼前的小孩子一样容易幸福的,为什么我会慢慢的忘记做什么能让自己更快乐呢?原本平静的湖面被这个问题弄的翻起了涟漪,我陷入了一种忧郁的情绪当中,但我今天出行的目的就是去做真正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情啊,别想了,周一还要上班呢,快把握现在吧,我对大脑这样说着。
我想,做自己本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像小孩子那样生活就好了,可是,被这个社会驯服、奴役、挑选过的我,身上有太多的枷锁,也有太多的身份和角色,在各种竞争机制下,我总是在努力做个好孩子,好学生,好职员,根本就避免不了那些隐形的框架,只好再次自我规劝,自我驯服,就像我今天不停的给大脑讲那些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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