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这个已故的老人,是听课听到肺水肿,左心衰的重要表现。
应该怎么称呼他呢,应该见他爷爷。从我记事起我们都是邻居,村里人都说他憨,说他傻,但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们一起玩捉迷藏,不知道我4.5岁的时候他多大,反正每次我都可以藏在我家柜子里,他也总是找不到。
听妈妈说,我小时候他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带我去看马戏团,但是我没一点印象。有印象的是小伙伴们在他吃饭的时候我们大喊:张梦月,大坏蛋,偷吃人家的大米饭……
对他的印象很深,差不多整个童年都是他。
仔细想想我们好像没有亲戚的关系,但是论邻里邻居我要叫他 梦月爷 。乡情就是这样,远亲不如近邻,我叫她的妈妈叫姥姥。我貌似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爸爸,只是感觉她的妈妈很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80多岁了,还是自己一个人。
那时候这位爷爷,每天白天外出打工,家里很穷,一辈子没有一个媳妇。家里只有姥姥和他两个人,干了几年,买了个电车,我就感觉她们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最起码,一直在努力的拼命的活着。我每次放学的时候都会和他说话,后来,上了初中,高中,回家的次数少了,人也长大了,不知道每次碰到他要说些什么,到最后也只剩下笑一笑就过去了。
高中的偶然一次回家,走到巷子口,看到家附近有白色的布条挂着,心里突然一紧,非常不想走进去,我以为是那位姥姥,他的老母亲。然后奶奶告诉我说,梦月死了,查出来肺癌到住院死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是啊,我每次回来都是一个月回来一次,这样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很突然,很匆忙。
接下来就是下葬以及后面的事,我以为那位姥姥会大哭一场,没有。
上了年纪的人,会看淡一切,哪怕是她最亲的儿子,可是,那天我上学去路过他家时,看到那位姥姥的头发全白了,也就几天的光阴。
我知道,这样的人,有故事的人,准确说我不知道有什么故事,对我而言,更多的是神秘。每个村子几年都有这样的人,这样的故事。年代太久,十几岁的我不知道的太多。
她们不仅仅是孤儿寡母那么简单,我只知道,无数次,梦月都想拿刀砍他娘,又或者掐着他娘的脖子,总之就是一个目的,要把他娘弄死。每次,我们都会被我们一家制止下来,以前,是我妈,我,或者我弟弟,然后是我奶奶和我。现在,梦月死了,我们也不用去费力的制止了。
村里人都说他有病,有神经病,尽管他拿刀砍他娘,我会感觉他只是不正常,从来没有感觉他有神经病,从来没有。
后来,那位姥姥被她女儿接走住了,总不能让一个八旬的老人自己一个人在家。偶尔也回来,会和我奶奶说上半天话,去她自己家里住一晚上。看看那空空的院子,很寂静。
现在想起还是会感觉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