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林垚被莫名其妙来了个婆子奇妙莫名的审视,心内惶惶不明所以。
那婆子走后,林守仁将林垚交给了徐大家的,全面接受为期半月的“特训”,林垚大概也知其用意,无非是东西送人之前的精心包装,心内纵有千般不愿万种想要反抗的念头,仍是缺少那份勇气,一来,这林家好吃好喝,恐怕离了此处再无这种好事儿;二来,自家并无任何反抗的能力,怕是反坑了自家,加上这林淼待自己好的很,如此想来想来如此,自是比外头比春满园舒服多了。
若果真踏上天涯浪迹的道路,也只怕是落得个孤苦着悄然死去的结果,想到此,耻笑自己的懦弱,始终不敢独步天下,却始终不肯放下对这个的憧憬…
那徐大家的对她很是严厉,看她训练的时候失神,竟拿绣花针去扎她,钻心的疼将她思绪拉回,瞪着面前油光满面的婆子,未想许多,拿了针反扎回去。
“哎呦”那婆子又疼又惊又吓,万没想到这丫头会还手,摸着被扎的地方,口中叫骂不迭,不过是个脏野丫头,族长买回来的棋子而已,哪里来的胆子!越说越来气,上前给了林垚一巴掌说道:“别以为称你小姐,就果真是小姐了!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飞上枝头的!”
登时,林垚一个巴掌还了回去,冷哼一声:“我便是地位卑贱,也断不能任人欺负了去!”话犹未了,那婆子恨恨的朝外喊人:“杏儿,小红,给我滚进来!”
那俩丫头在外头早就知道里头的事儿,正当不知该何如的时候,听那徐大家的喊,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刚踏进门,便被徐大家的甩了耳光,指着林垚吼道:“给我把她架住!”
小红捂着红肿的小脸,眼里含泪,咬牙切齿的不吭一声,这徐大家的因奶过林守仁,又改嫁给徐大,仗着林守仁对她尊敬有加,以为一手遮天,自然不会将这挂名小姐放在眼里。
杏儿见气氛僵着,上前说道:“徐妈妈怎发这样大的脾气?我们小姐年幼不懂事,怕无心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那徐大家的冷哼道:“主子说话,还轮不到你们插嘴!族长既将你家小姐交给我,我便有道理去好好教,还不快把她给我架住!难不成要看她继续无法无天?”
杏儿欲要说什么,因林垚一句“何必为难她们。”给掖了回去,说话之间给了徐大家的一巴掌,登时,五个手印红通通的显现出来,盘着的发也散落几分,这一巴掌着实下了重手,反正注定要被人欺辱了的,何必留情。
徐大家的顿时急了,挽着袖子比划着:“族长尚且礼让我婆子三分,你个小丫头片子却给我蹬鼻子上脸,目无尊长!今儿,婆子我非让你知道做人的道理!”说话之间,一把扯住林垚,林垚自是不肯退步,与之扭打起来。
小红见状先是一愣,随后,一面佯装劝架一面撕扯徐大家的,顿时三人扭做一团,哎呦啊呀叫骂声不断,杏儿见劝阻不能,忙去寻林守仁,恰巧,林淼也在。
杏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林守仁不动声色,心内想着:这丫头有些野性,许是他喜欢的。
林淼一脸吃惊说道:“什么事也好惊动族长!”便告辞欲处理此事,林守仁叫住了她:“且把她带来我这里。”
林淼依言退去,片刻,林垚等人出现在林守仁面前,三个衣衫早已破烂,妆花了一脸,嘴角还挂着血,发饰掉的掉,混乱的挂着的挂着,那婆子更甚,成了个乌眼青,狼狈的不成样子。
林守仁抿了口茶,面无表情道:“怎么回事?”话音刚落,那徐大家的即刻哭出声来,前后衔接的恰到好处:“婆子我一把年纪,遵从族长命令,苦心教小姐道理,却没成想教出了罪过…”她以退为进,先来了招恶人告状苦肉计。
林垚嗤之以鼻,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颠倒是非,巧舌如簧,最后受罚的从来都是自己,不是自家嘴笨实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个公平道义可言。
此时,林守仁开口道:“垚儿你说。”
林垚没成想竟还有辩证的机会,看了眼一脸委屈的徐大家的说道:“族长要听实话?说了你信吗?”
林守仁听言浅笑:“我自有分寸,说来听听。”
于是,她讲实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林守仁自是知道哪处是真哪处是假,心内笑这丫头的不老实。
林淼摇摇头,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有这些心眼,族长面前撒谎,有心解围,上前说道:“许是吓坏了,事儿也说不明白,族长自会主持公道,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时的向她使眼色。
林垚声情并茂的这样说了一通,加之方才打了那么一架,累得很,反正什么公道从来都是别人的事,与自己何干,若林守仁有心包庇这婆子,我说什么也没用,若想放过我,不妨添薪助旺地教这婆子受的罚狠一些,黑眼珠儿转个不停,林守仁料她腹中藏着小算盘,好好牵引倒可以委托以任。
徐大家的没想到反被这丫头污蔑,更是委屈不止,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喊屈叫苦,什么没福分扶持族长的话也说了出来。
林守仁挥挥手说道:“徐妈妈若果真觉得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不便强留,淼儿包些银两给她做养老用!”
这一把年纪被主子赶出门哪里还有脸面,徐大家的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呜呜着大哭起来,什么死也要死在这儿的话也说了出来,她哪里想到对自己一向尊敬有加的族长会这般对她。
小红心内偷笑,这婆子今儿是栽了,族长竟这样疼爱小姐,真是跟对了人。
林淼见徐大家的一把年纪,哭的像个孩子,着实不忍,欠身道:“族长,徐妈妈也是一时糊涂,恐是心内贪急教好垚儿,用错了法子,打她几板子也够了。”
那婆子心内想着,几板子也要了老身的命啊!
林守仁看向林垚说道:“你以为如何?”
“反正我也没吃什么亏,您平日里又教导宽以待人,板子倒也不必了,罚她一年的月钱,分给家里下人罢了。”林垚如是说道,心内不免得意。
林守仁点头,徐大家的只能谢恩,心内早已将林垚从里到外咒了千万遍,心疼这一年的月钱。
杏儿小红最是欢喜,平日里众下人没少受这婆子压榨,皆是敢怒不敢言,今儿总算出了口气。
自这次,林垚对林守仁少了几分排斥,家里下人对她亦增了几分尊敬,她更加得意,好不易建立起来的一丝小心谨慎都抛之脑后,越发由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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