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镇驻地去我曾经生我养我的乡下,无论是乘车还是骑车,哪怕就是步行,有一个成语叫做轻车熟路,听说就是专门为了那些时常想念故乡的人们量身打造的。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晚上下班后,几个战友在一起喝酒,酣战三个小时,几乎所有的血性,乘着青春热血蓬勃的生机就像初春土壤里冒出来的青草的嫩芽,特别仗义有那么多的青春可以抛洒。一杯杯烈酒,一口口吞下去的,是豪气,是壮怀,是热烈,是旺盛的体力,更是一种英雄帅气彼此不服输的争强好胜。尤其是我们刚刚从部队回到地方,从硝烟弥漫的前线回到和平安稳的后方,一种侥幸生还的大难不死,好像唯有一杯杯烈酒才是最能安抚从死亡边缘回归和平安稳环境的最美的寄托。酒过半酣,将近九点,窗外雪花飞舞,乘着酒兴正浓的血性使然,推出自行车就要往家的方向骑行,无奈雪地堆积的雪花足有半尺厚,住旅馆又舍不得那点钱,索性放下自行车一路步行回家,十多里的路程,将近十一点才到家,一路上不知道磕磕跘跘摔倒多少次,然而家的方向特别清楚,任凭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哪里可以阻挡热血沸腾的胸腔?哪怕雪花铺天盖地,一旦触及这股热血,也是瞬间融化成热气腾腾的汗水。就像今日室外温度35℃,只要是回家的打算刚刚冒出,所有的细胞纷纷响应。中午和爱人谈起乡下,午休后,推出电瓶车,穿戴整齐的防晒服,哪怕目光被墨镜遮住,有心灵的导航,一会就到了儿时经常玩耍的河堤上,爱人在河边寻找粽子的外衣,我在河岸上寻找心灵的外衣。文字,潮水一般涌来,它们纷纷毛遂自荐。有凉快的清爽,拿来白云一般薄纱外套,权当是心灵的防晒服,有西瓜一般甘甜的回忆,权作是一路辛苦饥渴的释然,当然了,也有茅草锋利犹如刀锋的叶片,带着满脸的青绿,那些羞愧的往事,仿佛当年一不小心被茅草叶片割破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疼。树林里,稀稀落落的夏蝉,偶尔传来并不嘹亮的歌声,似欢迎又似冷落。分别久了,故乡的人,越来越陌生。
毕竟久旱无雨,村前村后的河塘,几乎全部干涸,倒是淮沭河流出来的一条灌溉渠,有一个回旋的地方,形成一片河塘。不需要记忆来帮忙,眼光还在远远的地方,河塘里的蛙声,早就一架齐腔的此起彼伏。这些没心没肺的蛙们,从来没有关注这个村子里的人,有那个悄然成为古人?又有那家刚刚诞生一个新的生命。蛙们关心的是这个季节。有足够的水可以让它们藏身,至于维持生命所需要的一切,从来没有奢望人类的施舍。蜻蜓、小鱼、飞虫、甚至青草都可以喂饱肚子。
因为从来没有离开这片乡土,所以它们不存在回家是否会迷路!其实人类,只要把故乡装在心中,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心中一念,回家的路,就会随时为你铺开。往往人还没来得及动身,通往回家的路上,所有的车辆和行人,纷纷被清场。
故乡,有一条通往乡下的道路,远方可以到达天涯,而近处,却直通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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