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雅老师直播整整两个月了,今天又不想这复盘了,因为更想写这棵记忆中的树。原因是刚刚爬楼看到群里在聊无花果儿。
童年七八岁的时候吧,那时的棠棠没有现在的长发,没有看过更远的世界,以为每个地方的天都是和我看到的一样澄澈,平淡的蓝也没觉得耀眼,每天顶着假小子的发型,调皮的性格像个真伙子,真伙子总是要爬树摸鱼打弹弓的,是的,这是童年的我!
而童年记忆里最幸福的就是妈妈店门口那棵老爸种下的无花果树,它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它可能也感受到被我无限需要,所以它可劲的长大,一年比一年高;可劲的结果儿,一年比一年多。
每天中午放学回家,迅速吃完午饭就咕噜一下翻上它树干去,躺着睡个午觉。过路的叔叔阿姨总会善意的提醒我,无花果的树枝不太结实,小心摔下来。小小的我总是傻里傻气的回答:“好的呀,我会小心!”回完继续打盹,想着,嗯,没事没事,抽条了的我这么瘦小的,不存在的!周末帮妈妈看店也是跑到树上去“荡秋千”,拽着最高的树枝摇啊摇。听到有顾客上门叫“买东西”的时候,“刺啦”一声,猴一样的跳下来跑进店里,边欢腾边回“来了来了~”。经常吓到站在门口的大人们。买零食的小孩子倒还好,羡慕的看着我在树上上串下跳。
夏天,结满了果实的无花果树,让妈妈更加期待放学的我。因为不敢上树的她就等着我回去给她摘树尖上变黄了的无花果。每每此时,端着小盆在树下指挥的妈妈就冲着树上的我喊“左边还有一个。”“右边右边,往右边一点点就够到了。”“上面啦,你头上你头上。”……然后把我摘下来的果实悉数接住,一个个的放到她手里小盆里面,好像端住了整盆的希望与幸福。摘了果子后的果蒂都会往下滴乳白色的汁水,我想这一定是无花果树的乳汁,原来无花果到成熟期都是不断奶的孩子啊!难怪它们总是甜甜的,香香的,可口的。
而躺在树上享受无花果树给我带来的果实,也成了夏天最特殊的小确幸。妈妈会把我摘下来的果实送给隔壁邻居家的老老小小,一起享受它带来的丰收喜悦。方圆十里,就我们家的无花果品种是最特别的,别人家都是紫黑色,小小的,我家的无花果是黄绿色,大大的。这是它带给我的童年小骄傲。
我越长越大,它也是。上了初中,作业多了,上树的日子就不再那么多了。但是,有空我依然泡在树上“偷得浮生半日闲”,突然发现,它都长到房子那么高了,虽然老爸每年都在修剪它的枝条,但是也没抵住它生长的热情。再后来,它开始被虫子们爱上,纵使老爸怎么给它打针吃药做手术。周而复始的,断不了根。或许,生命真的是熬不过时间的摧残吧,一旦变老,就容易生病。
终于,在某天老爸还是选择结束了它的生命。那时它已经高到了威胁到了房檐上的青瓦,我可以从它头上直接上到屋子上看风景。但是,它的树干被虫子蛀了很多眼,甚至在我上去的时候会有侧枝“咔嚓”一声就断裂,好几次都因为踩断树枝掉下来。可能是因为虫掏空了枝杆,也可能是我越来越重的身体让它没法承担负重。
我都记不得是在哪个蝉鸣聒噪的周末,老爸终于砍了陪了我整整一个童年的无花果树。那个夏天,少了无花果吃,少了爬树的欢乐,而我也变成了一个青春期的懵懂少女。那会儿街上开始越来越多我们家那个品种的无花果,因为这些年越来越多的叔叔伯父从我家砍芽去嫁接。也好,它的生命在延续。
二十年后,那个位置变成了一颗超大的玉荷花,长大的我却更加怀念曾经的它。可能是因为我突然变成了一个和它孩子一样的孩子,哪怕嫁人了,在父母眼中,依然是个断不了奶的孩子。
无论它的位置后来变成什么树,依然怀念它的陪伴与爱。形式上,它已离我远去十多年,但它永远活在我的心里。等以后有了我的孩子的时候我一定会带他们去外婆家告诉Ta:妈妈和你这样大的时候,这里有棵无花果树,它陪伴了妈妈整个童年!
嗨,回忆里的无花果树儿,那个傻孩子长大了呢,你看到了吗?
2020年7月3日夜于丽江(手写生活5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