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从楼下传来的嘈杂是N多张嘴的一起发力,再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我构想出一幅幅的画面。从哪个学生如何,到哪个女人如何,再到哪个男人如何,如此云云竟让我无比怀念,午后保安大叔的广播评书。至少慵懒的阳光强劲地吞噬着大地,单田芳先生独有的嗓音在此时将时光带回了千年之前,仿佛空气蒙上了一种氤氲,让你变得迷离,身体轻浮地晃荡着,一不小心还会看到一副挂在石柱上的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而如今,各种音调的男女混合声一起奏响,充斥着深蓝色的夜晚,招来了看热闹的蚊子。这些吸血虫们似乎想要借此掩盖自己的声迹,好得手后开个欢乐的派对,然后再举办一个评比谁的肚子鼓得大的比赛。
躲在帐中的我,看着帐外或虎视眈眈趴着或叫嚣着冲啊吸啊的蚊子,只能表面上竭力去忍耐,表现出作为对对手的一种无视,然后积蓄手掌的力量,给它一个致命的教训。这个时候我总会庆幸我与它的关系是生死相对,它是一只蚊子。否则总会因想起弘一法师与丰子恺先生的图文教诲,让我心生惭愧之心,大抵我是做不到这样的境界了。这不禁让我怀疑,可能数十年前的苍蝇不像现在的这般无赖,不知羞耻。也可能是苍蝇学着人性的变化而不分好歹的盲目跟风吧。百度百科上说,放荡不羁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褒,一种是贬。至于蚊子苍蝇把他们归结到哪一种,可能哪一种有血可吸,它们便会扑向哪边吧。
室友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了门,鞋子一挥顺势躺倒在了床上,一声哈欠恰时地响起,还不忘我的问道:你买上衣服了?没有。那你在干嘛呢?写字。你又胡说了?我一拍大腿,红红的手印提示着正短路的大脑,指明了新路线的出现。也是这个一拍大腿的行为,也是这个让我恍然醒悟的话语,来自今天给予了他承诺的一位老同学。
喧闹的烧烤场,一人提着一瓶啤酒。
我今天想多喝。
你可别,看到了么?那边的那个男生,是我一同学,还单着。
哦。
哦?你不着急?
什么着什么急?
你看啊,像我们男生如果想找呢,就会跟别人说有合适的介绍一下。像你们女生不好意思的话,面对熟人的介绍也可以大方点地说这样的话。
哦,这样啊。
几瓶过后,酒瓶歪歪扭扭地笑得花枝招展,结果得意地倒在了大腿上,喷吐出的啤酒花把那条新的路线也涂花了。
我告诉了自己,要热爱文化,要远离吸血蚊子,要写蚊子文字,要此生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