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祥林嫂的原型就是朱安,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朱安和祥林嫂无疑都是两个悲剧人物。本质上,他们都是当时社会受封建社会迫害的妇女。
我很能理解鲁迅为什么不喜欢朱安女士。
本来接受了新式思想的鲁迅就不接受包办的婚姻,也不愿意接受包办的感情,也因此一直在海外留学不曾回乡,直到母亲称病才把他骗回家中,当他回来看到张灯结彩的家具陈设和安然无恙的母亲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愿意让母亲为难,也大概明白朱安的身不由己,于是便娶了朱安。
我认为鲁迅是想过接受朱安的,因为在此前他们定下婚事的时候,鲁迅就提出了要求,就是让朱安放足,进学堂,我私下十分赞叹他的这个要求,因为缠足是封建社会对妇女的一种束缚,它是封建社会保守的经济价值观,它是那些大男子主义者为一己私欲所制造出来的畸念。
而真的使人成长的,本质上是精神上成长,在这一点上,我首先要站在女子的角度感谢他,不过他的这个要求被朱家拒绝了,唉,我又难过了起来!
人生在世,孤独修行,倘使能有一个聊得来的人,便别无他求了。
然而在鲁迅面前,朱安自卑到了尘埃里,鲁迅朱安说:日本有一种吃食,很好吃,朱安马上接话道,是的,是的,我也吃过。
鲁迅对他的母亲说过,朱安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她说话没有趣味。
话不投机半句多,着实令人难以忍受。
在鲁迅面前,朱安把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卑微发挥到了极致,我想,朱安如果嫁的不是鲁迅先生,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或者普通家庭的男子,也许会快乐些,至少没有这么多心酸和苦楚。
希望女孩们选择伴侣的时候都能保持着多一些清醒和理智。
祥林嫂的命运就更加悲剧了。
祥林嫂本来是童养媳,但是祥林早亡,逃到了四叔家做女工也好过活,可是却被婆家抓了去,改了嫁,换了彩礼,成全了小叔子的婚事。
祥林嫂终于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也有了孩子,但是不久,她的这个男人也死了,孩子也丧命于狼口,她又被这家人赶了出来,她又回到了四叔家。
看到这里我就想,鲁迅先生大概要表达当时社会女性悲剧的极致,大概要赞扬当时社会女性的吃苦耐劳与能干。
此后的祥林嫂在精神上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然而这一会,他的境遇却改变得非常大。上工之后的两三天,主人们就觉得他的手脚已经没有先前一样灵活,记性也坏得多,死尸似的脸上又整日没有笑影,四婶的口气上,已颇有些不满了”。
四叔也不再让祥林嫂去动祭祀品——“这种人虽然似乎很可怜,但是败坏风俗的,用他帮忙还可以,祭祀的时候可用不着他沾手,一切饭菜,只好自己做,否则,不干不净,祖宗是不吃的”,这就造成了一个结果——“祥林嫂先前最忙的时候也就是祭祀,这回他却清闲了”。
我认为一个人的崩溃就在于一个“闲”,忙碌至少代表一个人在某个时间段的生活是有方向、有奔头的,就没有时间去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消耗自己,可是此时祥林嫂闲下来了,她肚子里那少的可怜的墨水好像只装下了“我真傻,真的”这一个故事,如鲁迅在文中所说“他未必知道他的悲哀经大家鉴赏咀嚼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厌烦和唾弃”。
在柳妈的建议下,他用自己的积蓄捐了门槛,在那一刻,他的精神气仿佛一下子都回来了,仿佛他曾经真的有什么罪过,仿佛他的罪过在那一刻真的有所消解。
柳妈必然是无耻可恨,她不仅不帮助祥林嫂,还将封建迷信的思想灌输给祥林嫂,使他在精神和思想上受到折磨,而且还宣扬她的伤疤,“柳妈打皱的脸也笑起来,使他蹙缩得像一个核桃;干枯的小眼睛一看祥林嫂的额角,又盯住她的眼”这一神态描写将这个妇女窥探别人的隐私,满足自己的欲望的欣喜和自认为自己“贞洁”优越感发挥到了极致,她何尝不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呢。
我想,鲁迅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朱安的,但是他一直愿意带着她生活,直到后来他和许广平在一起,离开了北京,他也一直给家里寄生活费,在物质生活上不曾亏待朱安,这都是因为他对朱安发自内心的悲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