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间总有许多美好的物事,于生命中闪现时,接踵而至,纷至沓来,却无端总是掐不准时候。
总是在最好的年纪里遇上当时承载不住的感情,在台风夜里生出无限想看海的难耐,上班将要迟到时的马路必是一路红灯,穿行过许多小巷要找的那家老牌面店,在找到时,正是暂停营业。做了多少年文艺的梦,想象在18岁时去看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在唱起我们最爱的那首歌时,和他通电话,让他也能感受到这里的沸反盈天“那该是一生中每每回想起都能泪流满面的超美好回忆啊”。结局却是那一年在高考的汪洋中挣扎溺水,除了升高失电子氧化还原剂就是左手定则右手定则,薛宝钗路过滴翠亭是刻意叫着“颦儿”跑过去。而那个他因了高考焦虑得满脸痘子,一看见就讨厌。哪有什么18岁的文艺美好回忆啊。一切都赶巧着错过,热恋时那个鬼佬的“失恋博物馆”喧闹着在自己居住的城市开始展览,失恋第三天公司年会却还得笑着参加。
幼时不懂这样偏差的无奈,但也会因为自己生日party当天数学老师留堂小测而焦躁地感伤自己也许是“命不好”,而最好的朋友生日那天妈妈死活要带自己去乡下看望奶奶就更是绝望,哼,思想老旧的中年人一点也不懂参加生日party对于我们朋友之间的感情来说是多么重大的事。
感情中也总是这样,总是一冷一热,根据能量传递守恒定理,终于坚冰融化化为一江春水,那团持久燃烧的火苗也只剩几缕火星,夜里闪烁,闪烁,接着消逝不见。他和她就是这样历经一切,最终走到尽头,没有谁不爱,只是他来时,她还未醒。而他关门离开后,她醒来独自哭泣。如同影视剧里二人在街头相视淡然一笑,约定好一二三之后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他没有转身,看着她强忍悲伤假装轻快地向前,看得曾经心里噗噗直跳的小鹿成了一只刺猬。然后坚强地转身离开,让那个突然回了头的她在身后泣不成声。
也许能做的只有努力跟上命运的脚步,让所有要来的,都能赶上,所有该出现的,都能等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