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直门

1

“世界上有这么几个国家，东济，在济化大陆东侧，首都汴德城；夏国，位于济化大陆中央，首都民良；赵女，首都赵女王宫城..."林元正念着见格沃又趴在桌上吹鼻涕泡了，本来就是被这小子害的自己只能在这给这几个小毛孩子通书，林元还从没接过这么枯燥的吩咐呢，现在格沃竟然还不认真听书，下次师父再检查出问题来肯定还得受连累，林元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

“喂，格沃，师父来了。”

“师兄，换点有新意的好不好，怎么每次都用师父来吓唬我啊。”格沃也懒得睁眼，继续睡。

林元其实也拿格沃没办法，师父最宠他，不许任何人欺负，而且还得要给他通书又得保证让他学会，真是有点强人所难，有时候林元见格沃不认真听恨不得过去赏他几个电闪雷鸣，如果下次师父再提问到格沃书上的东西他再答不上来，估计师父就不会让自己下山了，想起山下宝力镇的澡堂林元心里无限向往。

啪的一声，格沃觉得脸上黏糊糊的，“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林元实在拿格沃没办法，只好用头发把格沃的鼻涕泡扎破了，格沃顿时睡意全无，“师兄，我一向很敬重您，我一直以为你是位品德高尚有修养有内涵有知识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当你放弃到山下跟..."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林元怕格沃说出自己的隐私忙打住他的话，“这可不是我弄得，是你自己把鼻涕吹破的呵。”秀和琪景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格沃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老实听讲，不过格沃决不是个会老老实实的坐的住的好学生，开始四处看看瞧瞧，这么大个厅堂里只有六个人，林元，自己的师兄，虽然他爱占便宜，小气，甚至会去山下澡堂这种地方，但林元教给他不少东西，不只是书上的，而且林元的身手也是最好的，格沃很想长大后像林元一样身手高超，每天无忧无虑，每星期有炒米吃，多么美好的生活啊。秀，水南大郡郡王的女儿，却喜欢到山上来学功夫，虽然有时秀很不讲理，但是格沃确定早晚有一天他会跟秀说喜欢她的，只是现在师父是不会允许的。至于琪景，格沃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爱和自己说话，不过格沃觉得琪景并不讨厌自己的，不去想这个了。南义，最近才来的家伙,从来到这里没说过一句整话，上次师父提问这小子让格沃很是丢面子，竟然能答上所有师父的提问，看来是个读过很多书的家伙，最让格沃别扭的是秀居然很爱和她在一块，可恶的家伙，格沃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师父,您来了。"格沃听得出来林元这不是吓唬他，忙起身给师父行礼。宗元五十几岁年纪，常年一身素灰色长袍，头发已是灰白与身上的长袍很是搭调。身长八尺挂零，年纪却未影响宗元身形之挺拔魁梧，一身正气充裕。但宗元却并不显得有丁点拒人之色，而是颜面和善常有笑意慈容，一举一动之间也尽是稳重不急之样,说起话来也是暮钟低洪。

"都坐吧，"宗元说道，"我记得上次提问你们了，这次来看看你们近来的学习怎么样了。"

宗元说话一向不紧不慢，说着随手拿起一本书略看了下却又放下，好像书上没有他想问的，这下格沃手心都湿了，书上的还没背会呢，这下又得出丑了。林元更是着急，不光是替格沃着急还为自己。南义依旧面无表情，秀和琪景也摸不透师父今天向提问哪方面的。宗元看了看他们几个，对格沃笑笑，没叫他起来回答，格沃长出一口气，宗元对南义说："在这生活的还习惯吗？"

"还好，谢谢师父的关心。"南义回答道。

“我看就由琪景来说一下吧，”

“是，师父，您想问得是什么。”

“五色天石，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吧。”格沃搓搓手心想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会啊，这么好的一个表现的机会浪费了，东济国哪有不知道五色石的啊。

“是，师父，”琪景开始回答宗元的问题，“相传前朝直隶皇帝在位时得到一块从天而降的神石，由五块不同颜色的石头嵌合在一起组成，其颜色分别是绿、红、黄、白、黑。师父还要接着说吗？”

“呵呵，接着说，你所知道的,接着往下说。”宗元道。

“是，相传直隶依靠五色天石的神力开疆拓土，击败化国，蒙国，代国，瓦茨牧族人建立了大济帝国加元王朝的直隶盛世。后来被直隶的四个儿子与一个侄子分别得到，五人依靠各自的天石各自称帝将帝国分裂为东济，西济，南济，北济和中济五国，不过...”

“不过什么？”宗元问道。

“回师父，不过这些大多是书场里的说书人说的，正史里只把它当作传说罢了。”琪景道。

“不错，正史里确实是没有接受这种说法，不过，我曾经想过，如果天石真的存在的话，那么有的事情就容易解决的多了，是吗？”宗元说着看了看格沃。

格沃见宗元看了自己一眼，就说道：“是啊，要是真有五色天石的话这几个济族人的国家就很容易统一了，笔筒岛的分裂分子也不会再嚣张了，不过可惜了这是个传说。”

“哈哈，”宗元少有的如此开怀大笑，“格沃，你不是一向都对这些传说很着迷吗，如果我说真的存在五色天石.”这是宗元又看着格沃，而且眼神里透着一种严肃的，不容置疑的东西，“你会相信吗？”

格沃从没见过一向和蔼可亲的师父如此认真严肃的对自己说这种不置可否的事情，愣了一下，接着格沃想到可能是师父今天想出的一种新的花招逗自己玩的，“呵呵，师父，我今年可是已经十六岁了，我想这种故事只能用来讲给五岁的小孩听，开发他们的想象力的话倒挺有用。”

“对啊，格沃你已经长大了，那么，”宗元转身对南义说，“南义你会相信五色天石的存在吗？”

“不会。”南义说道。

宗元又问了秀和琪景，她们都认为宗元在和她们开玩笑。“你呢，林元。”

林元好像正在想着什么，略顿,看了眼宗元,“回师父我在想——帝卫队。”林元答道。

“是啊，林元，我想你考虑的方向是对的。”

林元的回答让格沃觉的一头雾水，那天听说书的可没听说什么帝卫队啊。宗元却不再往下问林元，而是对南义说：“南义，你的家侍送你上山时说你学过功夫而且还不错是吧？”

“只是家侍奉言。”南义答道。

宗元好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又问林元秀和琪景的功夫学得怎么样了。“回师父，我想她们现在的身手会令您满意的。”林元答道。“好，那么格沃你呢？你觉得怎么样？”宗元对格沃问道。

格沃双手抱头并且略向后仰着，“师父，我不敢说自己背书背的好，可是论身手的话，不敢说比林元师兄好，但是别人就不在话下了，”格沃说着看了看秀，琪景和南义，好像要把刚才丢的面子再找回来，因为宗元私下给格沃单独传授了一种功夫，而且格沃现在已经运用的很是熟练。格沃说完又拱手对宗元道：“师父，我对此很有自信。”

“好的，我相信你格沃。”宗元笑道。而琪景只是微微一笑，秀则不屑一顾似的，南义一言不发。林元心里想的是这小子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格沃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不过师父说过要对此保密，格沃想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见识一下的。

“哈哈，很好，今天我来想说的是，你们在这里会学到更多的东西，而且我会尽力教给你们我的毕生所学，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宗元略停了下又接着说道，“请你们帮助我的研究。”

“您的研究指的是什么啊，师父？”秀问道。

“这都不知道吗?”格沃抢着说，以此显示自己知道的多，“师父的研究是要综合五大门派的武学精华创制一种绝世武功，对吧师父。”

“呵呵，不错，我自幼对武学着迷想学贯天下武学，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潜心研究各派武功，希望能集合它们的各自精华。”宗元略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五大门派，五国的帝卫队，我想他们的隔阂现在已经太大了，是吧林元。”

“我想是的师父，现在五大门派分属五国，而且都在为各位皇帝培养帝卫队军士，我想要把他们的...”

“是的，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宗元道。大家听到师父的话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宗元也看出了他们的惊讶心情，觉得也不必再多赘言。而林元正好问道：“师父，您想吩咐我们什么就请说吧."

"好的,我的想法是你们到五大门派去游学,也许这对我的研究会很有帮助的,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宗元说道.宗元又接着说道:"我本出身在正直门,教徒授业日久,为徒的所学功夫一定都带有正直门一系的特点,如果让其他人去的话会很容易就让人从身手上看出来,林元这几年来帮助我的研究,所以也学到了一些别派武功,而且已经融会贯通,所以由林元带队是最合适的,而你们四个是我最末收的徒弟,身形步法上还没有定型,一般不会为人识破,我想经过这个安排你们也会实现自己与武学上的理想的,而我则会终能成愿."

格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都,对秀说:"我不是在做梦吧."秀掐了格沃一把,"疼吗?"见格沃咧嘴,秀说道:"那你就不是在做梦,是我在做梦吧."

"你们都不是在做梦,"宗元说道,"这就是我的想法,只要你们同意,我想这就不会是个梦的."

"那五色天石呢?"格沃问道.

"呵呵,我知道你会是个有好奇心的孩子,不过读得书太少了,对吧琪景."宗元说道.

"是,师父,传说中各位皇帝都把各自的天石用于自己帝卫队的组建,让天石赋予每个帝卫队军士以超常的能力,再配合各大门派的功夫,使得帝卫队军士的战斗力很是强大,这样就可以绝对保证自己的安全了,不过,这种说法我也只是见列元师伯在他的小说中提过."琪景道.

格沃知道自己又会被秀他们看成天真幼稚的小孩了,竟然会相信此种传说是真的,不免有些不高兴.宗元说道:"看来你们是同意的吧,让你们去我想也不必担心你们的安全了,以你们现在的身手来说.格沃不要灰心,"宗元摸了格沃的头一下说:"也许你真的会找到五色天石的,呵呵."

"好了师父,您就别逗我了."格沃道.不过想到有这样一个机会格沃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呵呵,好吧,我要回去了,"宗元迈步出门,又回身道:"还有什么想问的话,你们可以问问林元,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完就走了.

见师父走了,格沃忙凑到林元跟前,"师兄,我同意去了,我还有些事情办,先行一步."说完就不见了身影,林元还没反应过来呢,"你这臭小子..."林元只好转身问剩下的三人是否还有异议,秀和琪景都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学武的好机会,表示愿意参加师父的计划进行游学.只剩下南义默不作声."南义,怎么样了?"林元问道.

"没什么师兄,定遵师命.只是觉得有些突然."南义道.

"呵,觉得突然很正常,不过我也早就看出师父会有此意,不过师父不吩咐,我也不能肯定,不过现在想来,师父为教徒可以说用心良苦了,为徒的怎好拒绝呢,更何况这是绝好的学习各家武学的机会,我们都应该充分利用好它啊,你们说对吧."林元道.秀,琪景,南义都表示同意师父吩咐的游学计划.

2

格沃满头大汗的进了列元师伯的屋里抓起水壶就往嘴里咕咚，列元正想着自己小说的情节，“怎么了格沃，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其实列元有羡慕的意思，列元混身被烧伤困扰多年，为了不太吓人列元只好天天带着面罩，以盖住自己脸上的烧伤,想像格沃这样痛快地出汗只是奢望。

“哈哈，列元师伯，我今天用了全力使了师父教我的急风步，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山下来了个来回，怎么样师伯速度很快吧！”格沃气喘吁吁的说。

“是啊，不错，不过格沃我可不会关心你的急风步练的怎么样，你刚才可是说你到山下去了？”列元问道。

格沃已经猜到列元师伯想往下说什么了，但今天格沃来是有事请教的，得先吊足了师伯的胃口再说。“是啊师伯，我现在可以用一个时辰的时间走完别人一天的路程，急风步确实是不错的功夫啊！”

“小子，我想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的，别卖关子了，你难道就没买份回来吗？”列元道。

格沃正要装着不明白列元的意思，列元说道：“再绕圈子的话，我可不会再给你回答那些你感兴趣的问题了。”列元说完埋头写字作不在乎状.

格沃见火候差不多了，凑到列元桌子旁碰师伯一下道:“我当然知道了，要不是师伯我的急风步也不会这么快练成啊，所以用急风步下山，当然不会忘了师伯了。”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份炒米来放在列元的桌上。列元一见炒米忙拿起来，就像小孩见到糖果就忙抓起来似的。

“嘿嘿，好小子，这还不错，师伯没白疼你，说吧，今天来又想打听什么啊。”

格沃叹了口气，“唉！最近太没面子了，老是当众出丑，今天师父给面子才算对付过去，等两天出去游学问题就会更严重了。”

列元嘴里正享受着最喜欢的炒米，见格沃哀声叹气的样子忙问道：“要你们出去游学我听你师父说过，可这有什么不好吗，这正是个学习各门武学的好机会啊.”

格沃忙向师伯说明自己的“苦衷”，“他们几个都各有所长，尤其是好像都比我读的书多，我跟他们比起来知道的太少了，所以师伯你一定要告诉我一些他们肯定不会知道的事，哼哼！也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见多识广。”

列元吃完最后一粒炒米，正了正自己脸上的铁面罩，为了不太吓人列元只好天天带着面罩，以盖住自己脸上的烧伤，“今天的炒米简直是美妙了，”列元说道，“是啊，你游学的同伴们确实都很优秀啊。南义的父亲是个富商，而且是你师父的好友，也是练武出身，所以南义肯定受过很好的教育，听你师父说他很有悟性，而且很勤奋，所以一定会有很好的表现，一定会抢你的风头的。”

“可恶的家伙！”格沃心想。

列元接着说：“你的林元师兄就不用说了，我听说秀的医学知识很丰富啊，而且是郡王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说话从不害怕得罪人，所以你出什么错的话她可不会顾忌你是个爱面子的人，尤其是你好像喜欢秀啊！对吧？”格沃忙摆手说不是，可脸已红透。

“哈…，小子，我的眼可没给烧了啊，我早就看出来了，”列元笑一笑接着说道：“再就是琪景了，那就更不用说了，我知道她是个特别喜欢看书的孩子，我想藏书阁里的书她差不多都读一遍了吧！这样看来，格沃啊，你这么爱面子的毛头小子的压力可不小啊！”

“是啊，列元师伯，”格沃说，“所以你一定得帮我。随便什么，只要你觉得他们肯定不知道就行。”

列元看看格沃笑一笑说：“好的，因为炒米，我会帮你的。不过，要是以后有人会经常请客吃炒米就更好了。”格沃忙说可以，心里却说列元跟林元一样抠门，连一碗炒米的钱都不会多出。

列元道：“那我先告诉你关于山上机关的事吧。”

格沃一听列元要告诉自己关于机关的事，顿时来了精神。

宝力山上的机关变化无穷，外人不经允许根本无法上山，而师父也严格规定山上的人下山的次数。因为宗元亲自将格沃抚养大，所以对格沃宠爱有加，更是将自己的绝学急风步单传给格沃，要求格沃勤加练习规格沃每天早起即下山在一个时辰内回厅堂听书，所以格沃有机会到山下的宝力镇去买自己所喜欢的炒米。

因为山上布满机关，而且机关变化无穷，下山的路每天各有不同，每晚宗元都回告诉格沃第二天的线路，并严格要求格沃不可走错，格沃知道如果知道了机关的事,那出发下山时格沃就可以跟秀他们解释路旁会有什么什么机关，哪有什么什么陷阱,该走哪里,不该走哪,说不定到时林元还得让自己带路呢。确实,要是这样的话是很有面子地.

列元开始说道：“格沃土如果要说机关的话，其实要说很多，”列元略顿了下，好像是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与你师父都出身正直门下，正直门为前朝直隶皇帝所设专为直隶培养帝卫军士…”

格沃又听到这一套了，怎么师伯和师父这么爱唠叨啊，他们不过都五十左右，而且每次师父回忆起从前也想师伯一样满是心事的样子，格沃已经听宗元说了无数遍了：宗元于列元出身正直门下，还有当今皇帝立元，后立元与宗元领义军推翻前朝皇帝西元，立元称帝，宗元不想作走狗烹，才到宝力山隐居于此，在山上布满机关陷阱，以防立元有所行动。

“这就是宝力山上机关的来历。”列元也正好说到这。“可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你师父布设机关的做法也是从正直门学得，”列元说道，“正直门统辖雨林大郡，其山林茂密，由狼齿山脉合围，在狼齿山脉四周正直门广布机关，要想进入必须得到允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