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上学,一直以为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父母要劳作,我要上学。知道初中以后,直到很多女伴们一个个都辍学的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学也可以不上的么?
在我高中的时候,曾经辍学的一部分同学已怀孕生子,一部分同学在外漂泊不定,父母也会偶尔感慨:XXX都已经结婚了/都已经会赚钱了。当然也只是感慨,只有在我们不好好对书的时候才会大发雷霆:不想读你们也出去打工。
她们那时的辍学对懵懂我来说没有引起多的波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没起多大的警示意义。不过偶尔回想小时的时光,她们曾经也有许多闪光点,那些东西对她们来说也许早已埋没。
以前村里结婚,头天晚上会请戏班子来唱戏,第二天,有个女同学会在课间模仿那些手势动作,虽青涩却也有模有样,引的许多女生跟随学做,也许那时候不懂什么意义,只是觉得其中透着几分优雅。后来那个女生高中就生了子……
有次和堂姐去隔壁的大姐姐家玩,她的墙上贴了一副美女图,身材苗条优雅,双手举盘。也许对专业的人来说只是平常,但对那时的我来说真是好看,至今也是念念不忘。那位姐姐也是早早嫁了人,再也没能见到几面。
以前帮妈妈整理衣柜,发现了一本绣品的花样,蓝色的墨水,大朵大朵开放的牡丹,十几二十页,样式各不相同,花瓣层层叠叠肆意绽放别样好看。妈妈偶尔也会学着认着拼音看看书,最常感慨的是如果我愿意一直上下去现在会怎样……
家境的贫穷无力担负孩子长期的学习让人难过,但如果因为思维的贫穷,而不愿承担以后不知能否有好结局的风险,或仅仅是所谓的重男轻女却让人生恨。在她们年少时,一些她们还不知道是梦的梦就这样消散,她们刚刚建立起的美感也一起为生活的奔波做了改变。如果现在拿着当初让她们为之欣喜的东西出来,也许只会换来嗤之以鼻,不知在午夜梦回之时,她们会感觉到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