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门宣传人员,在黑板上,写下“感恩母亲,亲昵心语”时,我便直直的盯着黑板,想到了最近一次回家后,在来学校的最初两天里,总在四五点醒来并想喝水的场景,低头眼泪猝不及防,我知道我这次必须写点什么了。
亲情注定是泪点的聚集地,人类最柔软最原始的情感,多少感人事件,催人泪下的演讲触点。而这次又是亲情的中流砥柱——母亲,全世界公认最伟大的女人。古今中外,在自然界中流传了太多关于母爱的故事,可是那些我只能听听,热泪盈眶的也是由此想起我那平凡的母亲,那些存于细微生活中点滴小事。随着年龄的渐长,阅历的增加,更加深知和疼惜一个母亲的不易。
没有惊天动地,有的是生活中脉脉温情,是平常或是习惯的让我们感受不到。不用绞尽脑汁,只需将生活用文字道来,在娓娓中或许才能感受存在。
距离看见母亲是上个月的清明回家,那天是下午回来的,在快到家前打个电话给她,得知原来她刚好下午刚刚出门,晚上加班。知道这次的假期又是我独守空闺了,有点沮丧。来到家中,桌上放着三种水果,菠萝是削好直接能吃的,但有点丑,定是出自我妈之手,其它的是橙子,和苹果。是的,上个星期通话妈就说,回来家里买了菠萝,等你。我笑话会坏,她说都买过了。到厨房洗手时,发现灶台上摆着两个素菜和一小碗咸菜,素菜是不久前炒好的且没有动过,咸菜应该有几天了。电饭煲里有没拔线的饭上面放着鱼,是的,我喜欢吃鱼和酸的东西。
吃完之后,准备把没吃掉的都放进冰箱,发现,空的且没有插电。那边的沙发上盖着一层布,沙发边上的窗台上,过年买得水仙花也枯萎了,还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擦的铮亮的窗户,也蒙上一层浅浅的灰,挡住了这个家原有的阳光,唯有那三块钱的大红窗花,为这个冷清的房间增添一点热闹。看看窗前的风景,几经变化,也是历历在目,只是透着孤独和萧条。转身去自己的房间里,习惯一下趴在被子里,太阳的味道,温暖的触感,一直如此。
三天里,小厂没法定假日,当然工资也不会上涨,而我三天里除了和要好的同学出去,就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电影,练书法,看小说,没人,没人,没人。唯有早晚,只是在第一天,被早早叫醒后,吃了点后,在她晚上回来后,抱怨,起那么早,一个人,很无聊,明天别喊我了,让我多睡会。可是,依旧不变的是,在凌晨的四五点,她端杯水来,把我叫醒,非得让我喝水,说我昨天说菜有点咸,我浅浅的啜了一口,就又蒙头睡了,只是好像感觉她把灯关了,过好一会儿,整理了下我的被子,之后感受到了轻轻的脚步声,第二天依旧不变的时间和一杯热水。三天足够促成我的生物钟。
之后两天喝过水后,我就又进去梦乡不存在早饭,但依旧如我回来般放在那里保温状态。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每晚都会来我床上,和我聊聊天。其实都是听我说,校园琐事,同学之间,像个小孩子,笑着,然后再说上一个词,让我又想起,初中时,让我用小学买得《十万个为什么》带注音和图画版的书,作为教材,教她拼音和写字,再教一些简单的两位数乘除。可是那时候的她,可没有现在般,像个称职的学生,那时候,她那么的骄傲,可以随时的凶我,搞不好还能打我一顿,小小的人,脾气和嗓门可是不容小觑的,我爸也得让着她。那时候的我,最怕的是她,可是,如今,从农村到城市,却没有想象中的幸福。而随着我得渐长,发现她们的很多事都会问我,并且小心翼翼的嘱咐而不是如小时候般的强硬,更多的像个无措的孩子坐在那里,双手不知放哪里,最后停泊在双膝上。
只是一个多月,一家三口,分隔三方,这真正的家,却如此清冷。那一瞬间,我好像有望穿秋水的能力,穿越十年后,或许这房间依旧,家具稍稍褪了点色,而窗前的绿荫,会变得更大。爸妈或许不用再这么辛勤的各存一方的劳碌。而是坐在我的这个位置,夕阳里的晚餐,黄昏里的散步,月上梢头后的电视。我这时会不会庆幸,还好爸喜欢听歌,妈喜欢打麻将,至少有事可做。夜深后的鼻鼾,然后凌晨后的清醒,不知所措,难眠后,打开收音机,再次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听着到清晨。反复的一天一天,期待着我的回家。或许我可以每隔两三个月可以看他们一次,带着一些买给他们的食和衣,迎来一次久违的欢笑。一家人吃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先听她们说些周边琐事,亲戚邻里的喜或忧。然后听我说工作和孩子,和爸说点国家大事。
这是我基于现实生活中,能构想比较好的未来了,长大后,才发现小时候的天真,和如今对现实的无奈,更加深切感受到那句,当一个身份是普通家庭子弟,另一个身份是大学生,当两者重叠在一起时,一半是希望,一般是辛酸。何况还是个独生女,曾经因一句作为一个独生女是种怎样的体验而泪流满面,“不敢死,不敢远嫁,特别想赚钱,因为他们只有我”。
以前,我们总想着,等工作后,就带着父母去游山玩水,,品尝大江南北的美食。只是在我还没有工作前,我已经开始意识到,父母正在快速的苍老,也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甚至害怕他们等不及我变得优秀,也无法为他们创造一个安心的晚年。却还要为我们工作担心,为我的生活忧虑,然后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拿来给你。有人说,父母对孩子的爱,静水深流,源源不断;孩子对父母的爱,风吹杨柳,拨一下,动一下。
百善孝为先,我们生活中大多数人,都不是什么坏人,都懂父母不易,只是所做的事,却背道而驰,两代人不仅是物质差距。还有精神上的鸿沟。没有共同的话题,一个嫌弃父母唠叨不停,一个担心孩子沉默寡言。父母觉孩子长大了就会懂得自己的用心良苦。孩子也认为长大了才可以好好孝敬父母。可是,你所认为的努力成功的速度,不管超过不超过父母衰老的速度,或是成不成功都不一定。所以,就现在,在日常生活中,带点耐心和顺从,多和父母说说话,多陪陪他们。你的成功,其实给他们带来的,也仅仅是,孩子生活的很好,而产生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感。
母亲节就快到了,一个爱的提醒,愿我们的爱,不需要提醒,而是一种习惯,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像时光倒流,只转换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