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完五节课外,加一个中托后,匆匆赶往舞蹈室,进行首次在校园里自费邀请辅导员进行的瑜伽练习。随着年龄的增长,渐觉自己的骨头开始变硬,不再有当初刚毕业时的柔韧性,一做起某几个动作,自己都能听到骨骼要散架的声音,也就不太敢过于用功,怕伤到自己。
在一阵酸爽之后,驱车赶往老外婆所在的卫生院,外婆因在家没人能全程陪同照顾,参加了乡卫生院的养老福利院,尽管到来以后,由于各种原因,照顾外婆起居的阿姨离去六七人,但外婆还是坚守在那里,应该算是适应了。从2019年中秋到国庆的每个星期里,我尽量抽出时间每周去探望一次。想起小时候每一天都要到邻村的外婆家报到,刚到时先大声叫一声:“外婆”,老外婆有时在家,有时不在,我都不会特别在意。我到来的第一件事情是揭开锅盖看看有没有番薯,大抵老外婆总会给我留点小食,再到后院四棵大梨树上打下几只甜水梨子,在树下吃完了就回家,直到读初中才慢慢少去。
如今,我的老外婆一个人,孤单地躺在福利院的小床上,干瘦而无神。有时候神智稍有模糊。每次去看她,她眼睛一睁,却还是很快的能认出我,喊我的名字。有时能在护工阿姨的帮助下,在床边地凳子上小坐一会儿,但是总坚持不了太久就又要躺下。带给她桃子、蛋糕之类地,喂不了几口,她就说咽不下了,外婆真的老了。
每一次我不会逗留太久,因为老外婆已经很容易疲惫,如一部老旧的机器,随时都有停歇的可能,她牵挂她的两个儿子,盼望他们回来,但是她等来的大抵是失望。
外婆这一生快要耗尽精神,但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挽住。
走出医院开车回桃园已快6时,父母正在厨房间与蔬菜地奔忙,很大一部分原是我的归来,在为我添菜,准备晚饭。
看到劳碌的父母,我总是觉得内疚,回来呢,父母添忙不少,不回来时总想着回到这里,找寻这心中最温暖的港湾。
曾经那最隐秘的梧桐树下的小房间,村东那一片田塘,门头姐姐三十年前种下的桂花树,母亲的小猫,一切的一切都是记忆的闸里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部分。
岁月总在一次次的晨曦,一道道的晚霞,一阵阵的稻风,一年年的桂香里如一首老歌,起起伏伏,低吟浅唱。无论你听不听,看不看,她一直在,我且静静的聆听。
2019年10月17傍晚于横小
(今日中午又去看老外婆,喂吃半碗银耳羹,外婆很平和的嘱咐我去上班。2021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