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时候认识的他,于是也成为了邻居。
当我自以为这里空荡荡而自哀的弹着网上黑色星期五的琴谱,我的邻居坐在了我身旁,我注意到尘埃的飞舞却没有注意到他。直到钢琴曲结束。
“不是很好的曲子,你却弹的很好”他似乎忽略了我没关门而他进来到别人的家的不礼貌行为。而对我的弹的曲子评判,真是无理的人,我想。
“或许你有更好的曲子,但这是我家”我毫无理由容忍他走进我的家门,连带我的哀伤。
“现在晚上八点,我是你的邻居”
他的话里夹着疲惫,自我介绍使我知道自己的冒昧之处。而门是自己忘关了。
“对不起,或许关上门会好点,但我不是有意的,也谢谢你容忍”我起身,表示我不再弹了。也是希望他离开。
“没什么的,我很高兴有一个会弹琴的邻居”他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原本不聚焦的瞳孔在我起身后落在我身上。
我并没有话要说,而且介意他的目光,只好把盖沙发上的白布掀开,再折好。在阳台上多开一盏灯,让房间里更亮些,而曲子的旋律在脑中渐渐虚弱后,我对于邻居的有了些关注。他年龄不大,我猜测。然而胡子拉碴,像个大叔。衣着上仅仅是衬衫加牛仔裤,没有突出的地方。五官同样平淡,但带有自我的气质,以我带伤感的态度,他大多是个孤独的人,但不会很隔离,也许是天上的星星,在繁空中一同闪烁,同其他星星看上去很近,同时又不知道是多少光年的距离。
他几乎要在我这睡着,我不知道什么事会有这么大的倦意,但总不能让他在我这睡着。而他在我提醒前却突然梦醒般的起身离开了,还留下句“抱歉”
由于不能再敢弹琴,而搬家的症结使我无法静下心。阳台上的灯依旧亮着,我打开冰箱,然而空空的,没有光。刚搬来连电都没插,后来也一直没插。它成了摆设,仅供我幻觉般的寻求。
那就喝杯自来水吧,我找到水杯,在阳台上一杯一杯的接着自来水喝。而健不健康的话,我没有在意,若某种东西快点到来的话,我并不介意。
街上的灯同时也燃在天空,我打比喻的星星没有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夜晚的天空变成这种感觉,当我在路上遇到被车碾压过的蝙蝠时,它半边黑色的翅膀完全张开,另一边干枯在地上。毫无疑问的死了,我想,黑夜也这样死了吧。眼前确实如此,它仍然张着翅膀,以黑色为保护色的枯叶蝶,被涂鸦成彩色的。人们还自以为然,这是杰作。是的,是杰作,违背自然的杰作。
但我也只好拥着这样的枯叶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