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爱记(9)

善良的女孩

除了爱的萌发,亦尘想起了更多关于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也许一个人的童年轶事是最接近一个人灵魂本质的吧。

幼儿园的时候,大家常常围成一个圈圈,玩丢手绢的游戏。这天,大家玩游戏的时候,玩着玩着,小女孩阿星的小手绢小突然不见了,这时一个大一点的女孩小梅跳出来说她把手绢丢到了亦尘背后,然后手绢就不见了,应该是亦尘弄丢的。亦尘觉得非常无辜,又觉得非常委屈,可是人家说了手绢是丢到她背后才不见的,她也说不清楚,手绢的小主人让亦尘把手绢还给她,说否则就要告诉老师。

亦尘的决定让亦尘的妈妈都觉得非常惊讶,亦尘坚定的要妈妈同意把她自己的手绢送给丢手绢的小朋友。亦尘心里其实知道妈妈相信她没有拿,这就够了。她宁愿自己损失一条手绢,也不愿意让老师把她跟偷手绢或者丢失手绢联系到一起。所以,第二天亦尘拿着自己的手绢去交给阿星,可是阿星嫌弃亦尘的手绢旧而且不是她丢的那条,再次放言,如果亦尘不把手绢还给她,她还是要告诉老师。

那个时候的老师在亦尘的心理是何等神圣的存在,她希望维护自己完美无缺的形象,哪怕是老师一点点怀疑,或者在老师心里,有她与干坏事哪怕一丁点的联系,她都觉得不可接受。于是,亦尘还是回家,央求妈妈给她买一条新的漂亮的手帕,虽然她不记得阿星丢的那条手帕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她想只要是新的漂亮的,阿星应该不会嫌弃吧。

亦尘妈妈还是非常懊恼,可是非常幸运的是,这天在大巴车上,亦尘和妈妈碰到了阿星的奶奶,亦尘妈妈跟阿星奶奶说起了这件事,亦尘的奶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估计回家说了阿星。后来阿星没有让亦尘再赔手绢,他们居然成了很好的朋友。

班里那个叫阿梅的女孩比亦尘大几岁,因为父母都做生意,基本上对阿梅照顾欠殊。因为阿梅特别能找到乐趣,所以亦尘老跟着她一起玩。还时常领着阿梅到家里吃个中饭、晚饭什么的,直到有一天,亦尘妈妈的一块上海手表不见了,亦尘妈妈才开始怀疑起阿梅来,亦尘恳求妈妈不要把事情闹到学校去,因为亦尘觉得也许不是阿梅拿的,也许是她不小心弄丢的吧?但打那以后,亦尘妈妈不让阿梅到家里去玩了。

但在学校里亦尘还是跟阿梅一块玩,但亦尘现在想来,阿梅也许的确不是一个她能懂得的孩子。亦尘妈妈开了铺子,所以家里有很多松紧带可以给亦尘跳皮筋,可基本上亦尘一周丢一次,尽管亦尘经常被亦尘妈妈批评老丢东西,现在细想起来大部分的跳绳大概都是让阿梅保管了,只是亦尘忘记了。


亦尘妈妈亲手用毛线钩织的精美的帽子、毛衣和围巾,亦尘爸爸出差大城市买回来的羽绒亦尘北行和太空手套等都能在那条不长的放学回家的路上丢掉。细细想起来,经常是阿梅让他们在路上打打杀杀玩游戏,把衣服披在肩膀上当披风,或是阿梅主动帮亦尘收起来,或者放在阿梅家里,过后亦尘忘了,阿梅也就没再主动还给她了。

就是在那条毕竟的上学古街上,有一个门窗上有许多精致的木雕花的杂货店铺,店铺里还有一面雕刻图案路线的青砖砌成的墙。亦尘时常到这个铺子里去买一些零食,虽然亦尘家也开了铺子,可是这个铺子的卖的零食显然更适合小孩子的口味。有1毛钱一包的话梅、橄榄、无花果干,还有5分钱一包的带孙悟空等动画形象小勺的酸梅粉,还有刚爆出来的爆米花,各种水果口味的糖果,可以吹响的哨子糖。亦尘每天都要光顾这里,而每次阿梅都不买,亦尘会分一小块给她,而她每次都让亦尘吃完后把空袋子给她,她会跑到那个铺前的廊柱上,隐约的留有“裕昌隆”老字号铺名字的裁缝店门前,用那口压水机把袋子灌满水然后喝下去,然后告诉亦尘,这样非常好吃,后来亦尘自己用空袋子试了几次,酸梅粉的空袋子装上水,喝起来确实不错,后来酸梅粉的袋子亦尘就不给阿梅了。

古巷子里还有一个卖早餐的阿婆,灰白的头发,脸圆圆的白白的,笑起来两弯小眼睛眯得像两个月牙,慈祥得满脸的皱纹里都能发出笑声来,她没有铺子,总是挑这担子摆在骑楼下。亦尘老远就能闻到那诱惑的香味,然后一蹦一跳的凑到阿婆旁边。阿婆已经认识亦尘了,每次阿婆都会慈爱的看着亦尘,然后熟练的给亦尘用油纸包上一块滋滋冒着热气,三角形的外焦里嫩的糯米饭糕,再用竹签子把金黄色圆溜溜的油炸红薯丸子穿在一起,满眼带笑的递给亦尘。不惧严寒酷暑,阿婆总是在这里。

再往前走,有两间挨着的铺子,明显现在已经不是铺子,而是两间民宅,分别是两个老婆婆在门口支了两个桌子,桌子上放在几个玻璃坛子,玻璃罐子里装着小朋友最不能阻挡的诱惑:泡菜。每个玻璃坛子里装着不同的泡菜,有酸萝卜、酸豆角、酸刀板豆、包菜等。亦尘,每次离这里大老远就已经是垂涎三尺了,然后雀跃着越过那个矮矮的胖胖的总是咪咪笑的阿婆,接蹦到瘦高的嘴巴一直叨叨的阿婆那,买一串酸萝卜。

其实,瘦高的这个阿婆是跟着胖阿婆开的,之前亦尘每天只光顾胖阿婆。直到有一天,亦尘听小伙伴们说瘦阿婆告诉他们,那个胖阿婆生了病,会天天尿裤子,所以家门口天天都洗晒衣服裤子,因此判定胖阿婆做的泡菜很不卫生。后来,瘦阿婆在亦尘买泡菜的时候也如此说。打这之后,每每亦尘经过胖阿婆的桌子,她都极为尴尬的避开胖阿婆笑眯眯期盼她过去的眼神,而径直走到瘦阿婆那里去,尽管口味不及胖阿婆,但她还是跟随了大家的做法。而现在想起来,非常心疼胖阿婆,她一定非常懊恼以为自己技不如人,其实只是人言可畏罢了。

这条巷子就是亦尘认识世界的一个通道,她时常发呆的思考问题,走着走着前面由于一户人家摆出来一个凳子,遮挡了道路,亦尘本能的停下来,但她并没有停下来思考,直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了。

这条骑楼的巷子里,原本一楼设计的是店铺,所以整个户型非常通透,因此,路人总是能透过那扇大门看到住户的生活状态。当然,这里也发生过让亦尘惊骇的事情。有在一个常年开着门的那户人家,那个貌似眼睛有点问题的瘦弱女人,时常坐在关着的屋子里,侧面朝着外面,就坐着一动不动。每次亦尘路过的时候,那个跟她妈妈一样年纪的女人都做在那一动不动。

这天,亦尘上学去,又路过她家门口,却不像平日那么安静,一个男人发了疯似的扯这个女人的头发,这个瘦弱的女人发出全身的力气发出嘶吼的声音,但男人没有停止,揪下一把头发,随手一丢,又继续撕扯她的头发,恐怖吼叫声一阵阵。我这才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眼角尽是黄黄的眼屎,满脸的污污的泪痕,满脸苍白,白得有些吓人,瘦弱的身躯弓着像一只无助要被宰割的大虾。亦尘呆住了,这时,才从隔壁的屋子里出来几个人,进了屋子,然后又是一阵嘈杂声......亦尘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快迟到了,亦尘深呼吸压了压精,大步向学校走去。放学的时候,又路过这里,亦尘疑惑关心的向里张望,那个女人居然还是向往日一样独坐着,只是头上的头发不见了几撮,能直接看到白灰的头皮,头发像是重新修整齐了,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只是侧着脸静静的坐着......亦尘想象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这个女人得了不治之症,家里没钱治她了嫌弃她了。也许她是被拐卖到这的,孤苦伶仃无所依靠。也许,只是一个疯女人......

说到疯子,小巷子里的确有两个传奇的疯子,一个叫老水崽、一个叫老干崽。老水崽是个极凶的恶魔般存在的人,经常突然窜出来,追着学生跑,边追还要边说着要吃掉他们的耳朵,当听到有人说老虎来了的时候,他就会嘶吼着停下来跪着叩头,让老虎放过他,因为那气场太恐怖吓人,每每看到老水崽,同学们都避之不及。而老干崽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每次见他,他都是在赶路,他还可以跟人正常的交流,但传说没人见过他吃东西,也没人知道他的年龄,更没人知道他每天走来走去目的地和目的是什么?据说二十年前他就是这样样子,现在还是那样,连外貌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更神奇的说,传说他是个孤儿,但他所在的村庄主要他一天不回去,村庄里的牲口就会不平安,要不然有鸡瘟,要不然庄稼生病,一旦老干崽回到村庄,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因此,是常有他们村庄的人出来寻他回村。亦尘家似乎跟老干崽还有些往来,据说亦尘妈有时候赶车,下车时又拿货有抱娃的,有些忙不过来,还招呼老干崽抱过襁褓中的亦尘,老干崽咋吧咋吧地还逗笑亦尘,因此,每次遇到老干崽从亦尘家门口经过,亦尘都会叫他一句:“老干崽,你去嘛去啊?”老干崽都会回答:“我要回家”。他们俩之间的注视目光就像是两个老朋友般直率直达心底。他们亦尘的同学们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亦尘怎么可以跟疯子对话的。

亦尘家里养了好几条德国黑背,这些狗都很聪明,他们都会护主,如果跟主人说话时指手画脚,或者拿着工具比划,狼狗都会奋而跃起扑上去咬住那人的手,因为他判断为此人有伤害主人的倾向。周末的一天,亦尘睡了个懒觉,起来披头散发穿着睡意,她啪嗒着拖鞋去院子里刷牙,只闻一阵旺旺声,闪电般那条叫东东的大狼狗老虎似的瞬间扑在亦尘面前,一条长长的乌红的大舌头从尖锐的牙齿中垂下来。双眼恶狠狠的看着亦尘,亦尘受到了惊吓,呼唤狗的名字的声音都在颤抖,东东随机发出攻击的叫声,亦尘赶忙往家跑,狼狗就在身后追,亦尘意识到这不是游戏,亦尘害怕的爬上了床,可东东一跃就跳上去了,血盘大口一下就落在了亦尘的大腿上,闻讯追来的亦尘母亲也吓傻了,一把揪住东东的脖子把它从床上拽下来,亦尘的大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两颗血牙印顿时出现在大腿上,还汩汩的往外冒血。亦尘吓哭了也许是疼哭了。狼狗吧嗒着趴在床边,亦尘妈的巴掌狠狠的落在狼狗的背上,亦尘看到东东的眼泪如珍珠般一串串的滴落下来,狗竟然哭了!亦尘居然心疼起来,她停止哭泣开始阻止亦尘妈重重的巴掌,她起身抚摸东东的后背“也许你不是故意的,你感冒了鼻子不灵,而我叫你的声音太抖变声了,你没听出来吧?”亦尘妈非常惊讶亦尘的善良,他顾不上教训狗 ,带着亦尘赶紧去打疫苗,自那后东东对亦尘格外言听计从。

亦尘家不太远有一片田地,地里种着很多西瓜等农作物,暑假里,亦尘的姐姐突发奇想他们能不能一起去顺手摸个瓜回来解暑,说干就干,亦尘姐带着亦尘行动了,亦尘姐蹲在西瓜地边上让亦尘在不远处放哨等候,还不等亦尘反应过来,只听一句“偷瓜啊!”,然后就是亦尘姐姐大声让亦尘快跑,亦尘赶紧跑起来,跑了一段时间,亦尘姐拽着他一把跳进了一堆草堆里,只听得亦尘自己扑通的心跳还伴随着亦尘姐姐扑通的心跳。时候,亦尘姐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这事谁都不能说,人的心灵就像是一张白纸,不能做坏事让它有污点,一旦脏了再擦也有痕迹的,咱以后再也不能做亏心事了。”亦尘牢牢记得姐姐这句话直到现在,他是一个做了坏事会无限受内心折磨的人。

亦尘时常不知情的做了很多好事,她家的对面是一所中学,每到饭点时间,学生们都会在食堂排长队打饭,为了方便计量,蒸出来的饭都是切成方块,每两一块,往往最上面的一层会结成一层硬硬的米皮。学生们会用勺子把那层米皮揭下来扔进桶里,桶里的米皮是被学校用来养猪的,可总有些学生总是会把米皮扔在桶外边,于是一些家境不好的孩子被父母命来捡米饭,亦尘总是加入到那个队伍,乐此不疲的捡米饭,然后把捡来的米皮给到一个固定的袋子里。亦尘不知道做这件事的意义,但是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初此之外,还跟随队伍捡地皮菜、挖野菜,可劳动成果从未拿回家过。因为不去思考这些,她只享受过程的美好,所以从来没觉得自己吃亏过。

也许,亦尘算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亦尘这样给自己评价到。

特别提示: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均为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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