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这条街上最亮的仔

一个后来当开国皇帝的孩子,自然不能只是出生时与众不同。 他的童年也会让后人倍加瞩目的。

三岁时的一天,母亲领他去寺院里进香,他发现念经的小和尚偷着瞅他娘,便跑过去抡起木头玩具,把和尚的头当木鱼敲,还当当地敲,边敲还边喊,让你不好好念经。硬把那个和尚给敲哭了。

在小赵七岁时,就显示出他天生的领导能力了。整天和一帮孩子们在外面嬉戏打闹,他为了当孩子王,指着大树上的马蜂窝说:“哎哎哎,哥们儿,谁有种,敢把它摘下来咱们就听他的。”孩子们仰着头瞅着蜂窝,无人应答。他们都把目光射向了赵匡胤,“你小子敢吗?”。 小赵头一仰,应声道“看我的”,说着麻利的爬到树上,骑到离蜂窝近的枝丫上,折根树枝去够蜂窝,毫不犹豫的一下子就给挑落了。 成群马蜂嗡地飞散出来,但没有去蜇赵匡胤,却让下面仰头看的孩子们中了毒针,脸上、胳膊上都成了胞。

孩子天生淘气,赵匡胤更是顽皮,甚至有点顽劣。老爹工作忙,不是加班就是出长差,也无法加以管教,母亲也是各种无奈,管不住啊。小赵天天在大街上和一帮玩伴们聚集打闹,吃饭都喊不回家,有时连人影也看不见。天天不是打哭了小强、欺负了小明,就是带着小强和小明等一干小兄弟偷吃老李头田里的西瓜、刨人家红薯被人家追上门。

历史大河,大浪滔滔,多少英雄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台,小何潺潺,岁月流逝,平常人家不唱英雄戏,但还得想着过上好日子。

母亲杜氏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贤惠持家,是个有思想、有气质的少妇。

眼看小赵越来越大,也不能这样让孩子整日闲逛、误了韶华。平常在家时,母亲杜氏就教他文化课、四书五经等,后来又给他请了私塾先生,读书求知。

不得不说,小赵虽然顽劣,但脑子就是好用,记忆力好,学的快,脑子灵便。时间长了,虽谈不上知识分子、文化人,但圣人先贤之言、为人处世之理还是在脑海中留下了影子,这也为他日后稳坐金銮殿,治国理政打下了文治基础。

但小赵心思也不在读书,就喜欢舞刀弄枪、耍拳练腿。经常带着一帮小伙伴切磋功夫,有时还穿上他老爹的盔甲、带上老爹的刀枪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身后跟一排小伙伴,不禁威风凛凛,自信感爆棚。

终于有一次,跌了跟头。和另一帮比他年龄大又比他高一头的孩子打架,牙都打掉了一颗,可能刚好赶上换牙年纪。对方一拳过来,瞬间又是一个扫堂腿,小赵没躲得开,左脸下颌中拳后,屁股后脑勺又同时着地,脑袋也磕了个洞,嘴角和后脑瓜鲜血直流,小赵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随即一口吐出了嘴中的鲜血和打落的牙齿,不服的看着对方,又架起了再战的姿势,小伙伴赶紧把他拉到了一边并随身扯掉一片布给他按压止血,这次比武以小赵失败为结局。

事后,小赵心里觉得憋屈窝囊,萌生了去少林寺拜师学艺的想法,等学好了再找对方决战,打回来。出家?自然老爸老妈不答应。少林寺去不成,不过他老爹,看儿子这么想学功夫,就递给他一本拳谱,说是祖上的《赵家拳》,让他认真研习。

五代时学拳之风比较流行,他就自己刻苦的练习。后来慢慢发展,有一种说法赵家拳就是小赵所创,又称太祖长拳。太祖长拳是被长期保存下来的传统拳种之一。但历经沧桑,亡佚大半,而今流传于世者仅太祖长拳三十二势。

在小赵十二岁的时候,家里又添了个小弟,赵光义。 这小弟弟也是厉害人物,成了哥哥小赵的“终结者”。若干年后,小赵与这个弟弟表演了皮影戏“烛影斧声”,留下了惊世悬案,让后人猜测议论了几百年,也没有定论。

由于战乱不断,老赵每天忙于军事,而杜氏则把更多的时间用来照顾赵光义,更无暇管赵匡胤了,这无疑放了赵匡胤的鹰。小赵每天领着帮兄弟到处惹事,搅得四邻不安。这时候的赵匡胤说他街头痞子真没毛病,他逞强好胜,不知道天高地厚,处处都在彰显武力。

偶尔杜氏生气地对他老赵说:“你上班把他带走吧,在家里只会捣乱惹事。”

也好,让小赵在军营里见识见识。于是,逢哪天工作不忙了,老赵就会带着小赵到军营上班打卡,赵匡胤最喜欢这个了,一听说要带他去军营,“老爹真好、老爹真帅、老爹酷毙了”一句句兴奋不已的赞美之词往外冒。到军营,赵匡胤最喜欢骑马,其次就是射箭。经常比士兵都练得刻苦,技术也是逐渐扎实,进步很快。

有时他老爹出征,他在家没事,不是骑射游戏就是练拳脚基本功。母亲杜氏劝他多读书,他却昂首挺胸大声说道:“治世用文,乱世用武,现在世事扰乱,兵戈未歇,儿愿娴习武事,留待后用,他日有机可乘,得能安邦定国,才算出人头地,不至虚过一生呢。”人小志不小啊,母亲很欣慰的看着儿子笑着说:儿子真棒,但愿儿能继承祖业,不玷污祖宗门楣,便算幸事,还想甚么大功名,大事业哩!赵匡胤接着慷慨陈词:唐太宗李世民,想当初也不过是军官家庭出身,为什么可以当上皇帝?儿虽不才,也想和他一样做他那样的大英雄,可以吗?杜氏赶紧喝止:别信口胡说,世上说大话的人,往往后来没用,你还是认真读书吧。

怎奈天性好动,母亲的话也是当时听,过后忘。还是经常和一帮邻里少年,拳脚比划、骑马射箭,大家多赛不过他,难免会有人嫉妒动坏心思。

一日,有个少年手牵一批恶马找到赵匡胤对他说:哥们儿,这马看着如何?威武吧,就是没人能降得住,我想你你肯定能驾驭,特来请教。

小赵右手轻抚眼前骏马马鬃,细细打量起来:单见黄鬃闪亮,四肢健硕,身材高大,双眼炯炯有神充满着傲娇。“天下没有骑不了的马,越是怪马、倔马,我越要骑他,只要驾驭有方,看他能倔到哪里去”。

少年嘴角一抹,会心一笑,心想,这马我还不知道,这次非让你栽跟头不可,杀杀你的锐气,便故意激将到:这马不同啊,你还是掂量掂量,不行就不骑了。小赵自信的接着说到“不能驭马,何能驭人,你看我怎么跑一圈吧”。

说罢,即伸手从少年手中取过马鞭,奋身而起,跃上马背。这壮马仰头嘶鸣,不待挥鞭,迈开四蹄,风驰电掣一般绝尘而去,眨眼间,奔出了五里地,很快就飞驰到前面一城楼外,城门不高,行人又较多,小赵担心马跑进城里,撞到行人,心想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原路返回。可这时候就知道啥是倔马了,这马不听话啊,好像没接收到主人手中缰绳的命令似的,还是飞奔不止,小赵急了,低着头脑子飞速的想着对策,刹那间已到了城门下,刚好小赵抬起头来,只听“啊”的一声,小赵应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少年一直朝这边看着,远远的听到一声惨叫,嘴角一扬,心想:赵匡胤,让你嘚瑟,就你厉害吗?看你头坚硬还是城墙硬,这下不撞死也让你撞个残废,

那边少年赶紧往这边跑,准备看热闹呢。这边只见小赵嗖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几步窜出,竟然又追上前面的彪马,一个腾跃,耸身上马,扬鞭向马头一拦,一声吆喝,马儿随鞭回头,没有了前次的倔强,顺着原来,安然而回。

少年看着小赵面不改色、从容自若的勒马而停,脸上僵了一下,看着小赵的额头,惊愕问道:“你头也没喷血,不疼吗?

“哈哈,不碍事,这马确实刚烈,不是我反应快翻下马,这头还真要撞碎了”说完,下马作别,回家而去。

慢慢的,这条街最亮的仔小赵同学的名声开始跨街区传播,

东城的、西城的、郊区一片的、甚至外地的社会人都知道了赵匡胤这个名字,提起来都表示很敬重,不敢小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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