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刘小姐已经有五六年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只会害羞的小姑娘,每次和她见面,最多的场景就是她躲在别人后面,我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抻着脖子和她讲话。当时的自己没想过太多,只是感觉这姑娘有趣,所以明知道她怕我,还硬是每次都想着逗逗她。过了很久之后,那时的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也是我们很熟络的时候,她和我说,那时的她这么很怕人,不敢和不太熟的人讲话。那时候的我,从来没想过,她会为了什么而大胆起来。
这种想法一直保持到她十七岁那年。
刘小姐十七岁那年,认识了一个男生,姑且叫他Y先生。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竟然也有热情温柔的一面,她什么都听Y先生的,会在篮球场上给Y先生加油助威,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们如胶似漆,亲密的和任何一对情侣比起来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他们被学校抓到,扣了学分,回家反省,Y先生害怕了,回校之后不再和她有什么接触,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慢慢平息,他们也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再无交集。
意料之外。
刘小姐去找他了,她哭着答应了Y先生的一切要求。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么多,是后来,她已经变得成熟稳重的时候,手里夹着烟和我说:“岛岛啊,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爱他吗?他浪荡收不下心,我就允许他勾三搭四。他没钱,我就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他,还怕不够他花。甚至是女生最宝贵的东西。我什么都给他了,他却还是不肯踏踏实实的和我在一起。”
他们分手了,她提出来的。那时候已经快过年了,天寒地冻,她拉着我的手躲进厕所里的小隔间和我说她很难过,而那时距离他们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和她都有头疼的毛病,不能生气难过,否则头会很疼,要命的时候恨不得一头撞死,我看着她的额头因为头疼撞墙而红肿的不像话,无疑是心疼她的。她鼻涕一把泪一把说着她有多难过,她不想分开,可是不分开太难过了,她想是时候该放下什么了。那天,我和她逃了几乎一个下午的课,她絮絮的说了很多话,很多都是没什么意义的话,多数情况下只是沉默。我唯一记得的是,她说:“我们都会在很年轻的年纪遇上一个两个自己非常喜欢的人,大人总是说‘你还太小,不可以想那么多的事情,要以学业为重。’可是他们忘了,他们自己也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喜欢一个人可能会很难过,像我一样,人财两空,可是我不后悔,在我最美好的年纪里可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这是好事,结局,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当时喜欢他的心。”
我爸和我聊过关于青春的话题,他一向是不赞成年轻人太出格的,但是那天他和我说:“年轻的时候,还是要狂一狂的,年少不轻狂,难道要等到一大把年纪了再出来嘚瑟吗?一个年纪就做一个年纪该做的事,这不叫出格,这才是青春!”
很久之后,我也会想起年纪还挺小的时候做过的一些蠢事,很傻,知道自己那时候是错的,但是从来不曾后悔,因为青春本就是无悔的,年少才能轻狂且不被人所嘲笑。所以,趁着还年轻,爱一次,狂一狂,这不丢人,这叫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