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泽生
清明节的广州,31度,火辣辣的太阳。
前天做了个梦,梦醒来就记得看见了已经走了多年的父亲,模糊了的记忆。
白天一直在回忆一个画面,一个最后一次相见的画面,始终不能确定哪是那刻留下的。
记得一次陪父亲去看病,护士可能是个实习的,在父亲手上扎了三针都没找到血管,父亲还是笑着说,没事!
那天看着吊瓶一滴一滴的,仿佛看到了老屋雨季屋檐上的水滴,想起小时候父亲半夜用推车推着我去医院,我躺在推车上的被窝里,看着漫天的星星,还有一弯新月,静得就剩下急促的脚步声……
工作后去了别的城市,一直没有和父亲一起生活过,每次逢年过节回家,看到的是他的笑容,他忙碌的身影,一桌子我爱吃的饭菜,半夜偷偷来关紧门窗的轻微响动。
一个画面是刻骨铭心的,我返程的时候。一直送到楼下,总是嘱咐着什么,重复说:到了写封信回来,然后到阳台上看着我上车。
车后窗那远去的阳台,远去的楼房,远去的街道,远去的家乡。刻骨铭心。
到了单位我第一件事就是到邮局写封信,再收到父亲的来信。已经是半个月了。
后来有了电话,有了手机,却少了那信封里的牵挂。
清明了。还是写一封纸信。然后,点燃,化作一缕青烟。
此时此刻,我相信一定有天堂,您一定好着呢。是吧!
烈日虽然落下,明天的清明,我的清明一定是雨纷纷,不关太阳的事。
4月4日晚于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