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云海层叠,驶过群山巍峨,越过绿树碧浪,冲破艳阳,沐过骤雨,历经12小时,我们终于在将近晚上七点半时到达中越边境——德天镇。
进入广西,所见皆是青绿。汽车在碧绿的平原上奔驰,广西真是无愧于“广”,山林广袤,原野广阔,特有的植被——桉树和甘蔗郁郁葱葱,绿成一簇、绿成一垄、绿成一片,天地间被绿色填满,一望无际的绿将近处的土地和远方的苍穹连在了一起,连成了一片大气磅礴。
此时,你会惊叹于大自然竟将这么纯粹的绿赐予这片广袤的土地,可是当你闭眼细想,你就会看到勤劳的广西人民头戴遮阳帽,或三五成群,或只身一人,劳作在烈日下的田地和山林里。我们虽然没有看到农人劳作的身影,但是那一垄垄桉树、一片片甘蔗被打理得整整齐齐、长势喜人,一片青绿的背后显然浓缩着广西人的辛勤劳作。我们看到,那样广阔的土地竟然没有一处荒废,广西人没有辜负每一寸土地。
当我沉浸于赞叹广西人的勤劳时,不时有一座座石山在绿色中间拔地而起,仿佛是一个个忠诚的侍卫守护着土地主人。广西的山和我们家乡的山截然不同,它不会群峰相连,也没有高峰耸立,而是众山相望、独自挺拔,群山之间不是依偎,而是呼应,给人一种刚毅内秀之美。
山是大地的脊梁,在苍茫天地之间绵延苍翠,撑起了一个美丽的蓝天。
天空不时下起了雨,时而微雨湿窗,时而水柱倾泻,就在这晴朗与雨水的交错之间、小雨与大雨的游戏之中,我们在沉沉暮色中来到了与越南仅一河之隔的祖国的最边缘。此处的景象已截然不同,山路变得狭窄起伏,路两旁高大的阔叶树长得葱茏茂密,从路旁的山间遮蔽而下,遮蔽出一派森森然。这给我们本就怀疑边境安全的心再添焦虑。
到达宾馆时已近9点。宾馆处于德天跨国瀑布附近,虽说是景区,可大概是因为地处偏远,交通不便,这里的夜晚没有灯红酒绿,没有喧嚣热闹,少数建筑周围的灯光并未照亮边境的孤寂。
对于我这样的外来客来说,中越边境是寂寞的,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边民大概被这种孤寂浸泡出了别样的多彩,他们与清冷相融,与安谧相生,活出了人们少有的自由自在,他们已经习惯了用冷静的眼光去打量风尘仆仆的各方游客。
同行者中有人抱怨食宿简陋,有人后悔来此一遭,对接下来的游程不抱多少期待。而我认为,旅行的意义并不完全在于去见识繁华、拥抱喧嚣,还在于在行走中去领略山的万千变化,感受水的绰约多姿,体味生活的各种滋味,好的坏的都将是阅历。
洗去一身疲惫,去奔赴下一场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