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投稿非主题·′不一样′冬季征文)
自齐宣王酷爱听三百人的庞大阵容吹竽始,南廓腰上别个死耗子一假装打猎的,真就等来了天上掉馅饼,滥竽能充数进宫庭乐队。
庸人摇身一变成高雅艺人,收入从无到有到不菲,迎来他平生的高光时刻,人前人后有了牛气资本。
元首换届,冥王上台。学赌场上俗话说:"换人如换刀"。乐队人,为生死存亡捏一把汗。
惊恐一阵子才沉埃落定,忐忑不安的吹竽方阵,所幸没被解散。但是,㝠王喜欢听一个个地单独吹,意味着八仙过海得各显其能。
南廓心知肚明,他这装腔作势的玉米面冲不熟,凑人数蒙到头了。新规一出台,他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所谓不辞而别。否则,绝对以欺君之罪问斩。
社会上哪知究里,只见叫花子吃肉,不见叫花子挨打。自宫庭乐队开了南廓先河,就不但有草、刁、营苟之徒,照搬走捷径。
不择手段,哪怕斥资,也要收买类似黄牛的皮条客牵线搭桥,等待进宫混吃粮晌,赚沾边奖。
诸如杂耍。卖艺、卖乖、卖丑、卖半罐子。做白日梦样以期如鱼得水,人五人六。八字虽没一撇,但是,已使舆论风气向着不健康方向蔓延。
冥王的储君-太子纨绔,周游列国,意趣相投,结识了三教九流。漂洋过海,浪到国外的诸多地域,他饱了眼福,可他宫中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浪够的太子回齐,想为父王献言献策,投其所好,丰富节目內容,增加一些看点。也便于在群臣面前彰显圈子,佐证他是块外交料。
具体欲请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杂牌军,诸如皮影、猴戏、高桥、人妖,进宫助兴,丰富文化生活,洋溢宫庭乐趣。
毛遂自荐,冒昧赴宴的跟屁虫,跳梁小丑布坎缇。就是太子据口碑不错,恭维奇装异服、能说会道不怯场,才同意跟进宫的联络员之一。
布坎缇天生联络员的料,能喝能说。外向性格;毫无尊卑;谁就肩膀一齐为弟兄;称哥们;走哪热闹哪;长于来之不拒。
正题不懂如何洽谈,但布耳濡目染交际这一套:烟是介绍信,酒乃迷魂阵。色彩化结合,没谁搞不定。
太子只是有宴请意向,还得层层禀报准予。布坎缇就猫子烫了爪爪,黏糊着先跟过来看看,恬不知耻当起了经纪人。
她布巷道子赶猪,直来直去。哪知自己是身份卑微的草芥,哪忌踩雷。哪有地位尊卑悬殊感、配与不配列席;
哪想过若有闪失怎办?哪分啥场合与否;符合身份与否;符合逻辑与否?
只顾见人高一等,见官大一级,大放厥词,体统无视,一吐为快!
快言快语像孔雀开屏,炫耀着自信平生二百年。照搬民间放牛场上酒癫的陈词滥调,荤素搭配,到宫廷御宴上恣意发挥,哗众取宠。
这个无高无低的布坎缇呀,真自不量力,把贬义的恭维展现得淋漓尽致。何止草原跑马,不着边际,不懂褒奖,奉迎。
尤其喜欢逞能,抢话,砸场子。蚂蚁戴笼头充大牲口,不可一世的样子,太子有了后悔百闻不如一见。
太子间隔着主副陪王的座位,愁死不能压住布坎缇的憨态、失言、放纵,心揪到嗓子眼。
开腔一色牛头不对马嘴,十分没有妇道涵养、九成缺乏文化熏陶。全凭撒泼、打滚、贪杯,拿客人当弟兄,甚至以貌取人,也不揣摩简装就坐的首席是什么来头?
没喝官酒,一根筋,视至尊至宠客无大小之分,必须任她劝酒劝到都醉趴下,她才有成就感;才算是太子器重的好哥们;才自信已压倒群芳。
哪怕小国!也是国君的酒席、小民哪能一呼百应?何况王家御宴,你个不名一文的乡民野妇,连列席就是错,是太子不懂事地冒失款待,省事加塞。
你布坎缇只不过胃里能装点酒而已,就酒壮怂人胆,装起大尾巴狼?纵有通天本事,也得深藏不露才对啊?
古话不说强人还有强中手吗,一斤的酒量老几就不算。人家武松三碗不过岗,四五海碗筛来喝罢,还能在景阳岗打死老虎。
布坎缇呀布坎缇,换你,两碗准溜桌底,下猪娃。你能行吗,不行,趁早撤,千万别打肿脸充胖子。
言过必失,布坎缇的缺点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太俗,话痨。胡言乱语总令客人授以憎恶的目光,何必呢?
客人是唯恐打狗欺主,才不屑一顾,留点面子。鄙夷唐突,讨厌生烦,推诿公干、轮到了,总说不胜酒力。
知趣的,绝对见好就收,不再逞能?
可是,无拘无束的野马布坎缇,像未食过人间烟火,听不进人话。
这王家御席是何等场合,你算哪根葱,哪轮到你唱主角?一口一杯地闷,还要别人都一饮而尽?
谁敢不一口闷,她直接爆粗口、喷下流话,或伴以坦胸露肉,挽袖挥手,有伤大雅的言行举止:
"你们是XX鬼子、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裆下藏的,床底摸的、四脚爬的……狗肉上不了秤!
我要不是看哥们面子,才不跟你们这些不是装酒的夜壶掉绊喝呢?难道就不欢迎我成为你们家庭一员?难道还看不起我老婆子而喜欢大姐姐,小鲜肉?
怎么爷们还不如她个逼老婆子诚实守信,说喝就喝。我还是远客,就起带头作用,杯杯滿心满意不含糊。
要不要来刺激的?啵一个感情酒,抱着喝交杯酒?沾我们女人光了总该爽快喝几杯吧……”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客人,见这样汪洋恣肆地劝酒,顿觉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
“哇啊!好恶心!哪国人种?两座山荡秋千就够恶心,还这么荒蛮、粗鲁,说得出口?真是俗不可耐!"
有客人表现了一刻也不想听;不想看的抵触,干脆开溜。人家这么认为:
"宫里养眼可心的千娇百媚,不计其数,就没有给入席王宴的机会。这太子太掉价,竟然机会给了素不相识的俗人?
真不着调!快避开她,到其它房间去躲会。雅客人虽躲在其它房间,可耳边还振聋发聩,烦布坎缇的粗口仍余音绕梁。
布坎缇令人作呕的劝酒词,个个倒吸凉气,欲言又止思忖:“这红毛野人不害臊,野外生长的有情可原?
看人,得看他身边结交的是什么档次,与野人为武,体现这太子彻底没品味。和这等低能儿交往,还邀上家宴?给她饭吃就不配!扫大家兴。
真是脱裤子拉磨-转着圈丟脸。根本上不了台面,请来就为丢人现眼吗?败胃口。说明树林子大到啥鸟就有了,这娘们怎么恁自以为是?
不知丑卖多少钱一斤,不拿铜镜照照,也用盆水照照,看自个属哪路货色?敢在他乡异地这么造次?
只顾博人当猴戏看,言笑极其不堪入耳。人众能不投以轻蔑、鄙视的目光才怪!"恨屋及乌,连带鄙视太子。
别说人众小声议论纷纷,她布看就不看。连太子殿下的手舞足蹈示意打住,布也置若罔闻。
布自控能见酒清零,一陪客就深度入戏,忘乎所以。似洪水猛兽般猖獗,似水库开闸,一发不可收在席上指手划脚,喝,到底喝不喝的吆五喝六声像炸雷。
过了,太过了,太过份了!客人在窃窃私语指责。布没听到,只顾一把鼻涕一把泪。
女性应举止文雅,笑不露齿,柔情似水。而她布,素面朝天,奇装异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人包场,醉话剧毒,没谱呛人,威风八面:
"哥们!"太子在外游历,只称自己是商人,从没公开过真实身份,只说做小生意的。所以,布坎缇一直以结识这异性生意场上的哥们为自豪。
甚至当大哥大撑腰、装脸。布坎缇心里有哥们,自然不拿自己当外人。红扑扑着银盆大脸,语无伦次指着太子邀功。
再三大呼小叫:“哥们!哦,小,小弟,你,你看满桌鳖客,有谁比我表现好?
他们都是是是这个(布坎缇比划着指头,示意爬着走的动作)。三陪四陪的,别人没醉,我自己醉了!舍命陪君子,醉也应该!啊,是吧!
不,我没醉!这点马尿能灌醉我,也太低估我这双枪老太婆了吧?在我们那里,打听打听,提我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不起,今天,这一桌都得听我的。你你去把吓跑的人都给老娘叫来,我要训话。好歹我也是远客,千里迢迢的来,是我看得起你们这边远地方才来作客啥,咋能玩开溜呢?多失礼。
喝!酒逢知己千杯少……不过,千杯是不可能的,千杯只是个说法。是人又不是酒缸?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对就鼓掌!
为了体现男尊女卑,男女有别,保护妇女儿童。我布坎缇开始推磨,我满满一杯先干为敬,顺时针转,你得喝二杯。
我喝一杯的讲究,叫一心一意,简称"一心敬。"按规矩你得回我"哥俩好!"
也就是你喝两杯。不能像有的二流子说喝二奶。酒席上说二奶不雅,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依此类推,下一条汉子,得回我桃源三,也就是连喝三杯。瞪我干什么,说的就是你!不喝仨杯试试,今天你别想兔娃翻(开溜的意)!
下一位,当轮到你灯泡(光头)时,得回我四杯,那叫四季财,喝下四杯,我保佑你四季发财,不想发财就不喝,拉倒去球!穷的是你不是我。
哦……我说到哪了……唉呀妈呀,你们这酒上头,我眼睛看你们活像驴在推磨,直打转。
好好好,像是三,几?哦五,五朵金花,下次给你们邀我四个闺蜜来凑五朵金花,或邀六个凑七仙女。放心,她们比我长得更好看,包你们百看不厌。"
“真自恋,布坎缇还认为她是好看的。"又有客人这么小声议论。后面六七八九十的劝酒令,不知是布坎缇忘了词,还是编不圆转了?还是想吐?哽哽咽咽,喉咙里似有异物卡着。
须臾,总算又和着口水咽回去,才好受点,布呛得咳咳道:"给老子,哦不!是老娘们。
给老娘说!我是替你哥们把大家,这一头两头……不对,应该是一条、两条、三筒……十八筒汉子都陪好了不?"
"什么乌七八糟的,天一句地一句。"齐国不懂麻将条筒万的叫法,听得云里雾里不着边际。
首席是微服就坐的王,脱了蟒袍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不同的是,他从强言欢笑,到已不再是云舒云倦,而是愠怒得不能自己。
心里在骂他太子,这厮:“X,你什么身份不知道吗?堆山似海的书读狗肚子去了,怎么请这么个不人不鬼,不伦不类的货入家宴?
嗨,受不了,得赶快轰出国门,一分一秒朕就不能容留。”恕顾不得什么法不法的,齐国都是他父辈打下来的天下,传承到他。他的地盘当然是他做主,当然他㝠王就是法。
齐王是在思考要不要开杀戒。布坎缇此时此刻若趁王在思想斗争赶紧溜进厕所去吐酒或不再出来显摆,还来得及自救。
可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一发不可收,不止上万次地重复肮脏恶心的,她自创的劝酒台词。
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喷丈远。只管说说说,话不投机半句多。甚至起身欲勾肩搭背,和谁就套近乎,逐一强行逼喝她歪理邪说,随心所欲加码的酒。
冥王已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怒从心上起传递眼神到门口。布坎缇浑然不知大祸临头,毫无收敛。更甚不推磨了,直奔主题挑逗首座的王。
劝酒不喝,泼王身上。她哪知和王同席。勾肩搭背不成,变推推搡搡……言词跑边,放荡形骸,无所不用其极,无所不是在作死。
色眼迷糊,污言秽语。御膳酒席,被一粒老鼠屎坏一锅汤,布这搅屎棍,搅得人上人众如食苍蝇,从部分退席到纷纷夺路。
太子隔着位子,一直急不可耐力劝,并用手语比划着,示意布坎缇刹话、刹话、快急刹!
布的屁话真是太多了,没一句中听的,太子就差明说:"惹龙言大怒,你就完蛋了……"
门口带刀侍卫心有灵犀,接到宴王极不耐烦的眼神和掼杯表示忍无可忍信号。侍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身护王,挥刀卸了布坎缇的手。
就势忿忿然将废手扔出窗外给狗啃。侍卫余愤未了,眼睛仍恶毒地盯着布坎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布永远没机会指指点点,在这吆喝,啰里八嗦!"
侍卫断了布手,列席剩余人众已惊吓得呆若木鸡,布对这突如其来地断手,麻木到不知所措,顾不得疼痛。
联想说错了话割舌头也不至于降罪卸手,只听说赌滑丝的人自己剁手,或欠赌债还不上被讨债的剁手。没见过好心劝酒也剁手?
布百思不得其解,恶气顺不过来。该怎办……侍卫没给布反思的机会,还别说还击。为惩戒彻底,恐布妖言大嘴变污语劝酒为泼妇开骂。
没如布坎缇所料割舌头,却神不知鬼不觉,横一刀竖一刀,稍仁慈算轻度,割开了布坎缇号称长大吃四方的娃娃鱼嘴。
侍卫的意思是:″废了你,看这辈子还咋嗨喝、胡说、不开眼、搡我主子。然后,侍卫随身掏出一小袋银元宝,塞进布坎缇衣兜。
接下来象拎小鸡样,飞步将布坎缇远远地逐出宫门。然后,声色俱厉吼道:"快滚,尚可保命!"且摆出挥刀要砍她的架势阻止反扑称:
"我给你的银子,足够你缝补豁嘴!还不识相就对你更不客气,就这还是看太子的佛面。"
侍卫千斤拨四两,高射炮打蚊子,以强制弱!别说布坎缇蒙圈,气死没处冒,简直羞辱到姥姥家了……
其实,全席都盼望王早点发号施令唱这一曲,毕竟无高无低的布衣-布坎缇太不应该入这贵族家宴。
布坎缇平时的雷公电母性子,在捏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侍卫手里,无力反抗,惊魂卜定,狼狈认怂,连哎呦就不敢放声叫出来。
早年,家人也烦她狗子过门坎嘴上前,天性话多过,劝她谨开口慢开言,斯文做人,端庄处世。说口是祸福门,容易招灾,她就是油盐不进。
目空一切,自以为是。拿老公家族当靶场练拳脚。吵架没输过,打架没输过,骂人更是相当的强悍,十分有杀伤力,足杀一儆百,
布拿人家当面赞赏,背后议论她缺德当牌子耍,自命不凡,所向无敌,飘飘然一直找不到北。
她的横空出世,她布以为真的鬼就怕恶人,占尽上风。现在出国混伤了嘴,丟了手!恶气还出不得。才信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父母啰嗦是忠告,丈夫是忍让,但为时已晚。
布坎缇在没头苍蝇一样的逃亡路上,哭就没有眼泪,关键有泪也没手擦拭,只在心里怨气:
刚才听说“看太子面……不然……"浪子!太子?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怎么可能太子这大个人物让我这个大老粗遇上了?还桃茌潭水深千尺,当他乡遇故知呢?
藏得够深啊?奶奶的,乳臭未干,不应该叫太子,而应该叫太嫩。嘴上无毛,点谱没有!
你浪子哥知道的,我家大缸小坛啥酒没有?嗯?啊!我是缺酒喝的人吗?嗯!啊?"
在她一亩三分地,布天生确实是香饽饽。她到东,没人敢说往西;她说红没人敢辩是绿,哪天就醉醺醺地嚣张跋扈横行无忌。
别看恶贯满盈,不是一般的场合,她压根就不端杯,管你哪一级的官,人不求人一般大。
布一直在牢骚满腹:“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啥,用最具实力的表现,欲把你浪子哥所有客人都陪好啥?你个王八兔子贼,好心当驴肝肺!
黑神煞发疯癫,你浪子哥也不英雄救美,阻拦制止?我又没跟你刽子手扯酒,你跟我急个球眼?
我们这里的老规矩,门杯就多如牛毛,随自己定。我还没扯门杯,酒不扯就没自觉性,谁爽快喝?
不力劝、歪搅,就不热闹,就没气氛。再好的酒菜也喝不起劲来!那做客、喝酒有啥意思。
老古言酒喝人情,菜吃味;无酒不成礼义,无客路断人稀;还有说词无酒不成席,不醉决不归你就不知道?
以至于我家来客,我总是请人倍,客基本都被放倒,全国人民就知道我布大方。
但凡办招待,总是站着进来爬着出去。老头子不会暍,我让他瞄灶门,从不给怂仓上桌的机会,免得丢人现眼。
喝寡酒屁意思!培养感情讲究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睡一头!人头狗脸在外面混,要的就是圈子大;人缘好。
最好前呼后拥,你看人家皇帝,一呼百应,话是圣旨,长几个脑袋?谁敢违抗?多么威风!
再说了,我老家,好多请我陪酒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还有偿服务,支付小费。
说是小,起码一个大红包,我才肯出场陪酒。毕竟我伤身体,换人家加深感情;
或促成生意;或搞定对象。你刽子手说看太子情面放我生路,我力劝喝酒,也罪不当诛啊?邪门?
到是我看哥们面子,没要小费才对?难道我布还不够意思吗!吃饭喝酒,又不是搞特务活动?
你这席外咋还安排个横不讲理的保镖矗立在门口呢?这席客商啥来头,还真是路隔一丈,规矩大不一样,搞不懂你们这边的破讲究?
难道浪子哥身份真的不一般?要是显赫之辈,可阴险毒辣啊?他说做洋货生意的呀?认识宫中人,经常送货上门,我都深信不疑,不拿他当外人,老头子吃醋,我只当没听见。
我第一印象看浪子哥就是吊儿郎当的,像二流子,商贩就不一定是,悠哉悠哉的,生意饭哪那么好吃?不像……绝不像达官显贵!
难道自己远道而来,坐的不是上席?接近谁就没惹乱子,就是接近那个沉默寡言的八字胡,才犯太岁。
这么回顾,似有所悟。看来那八字胡是了不起的人物?或是主要老板,或者神经过敏,做贼心虚才滥伤无辜?怕人报复,怕人谋财害命……”
布坎缇后悔莫及,咬牙切齿:“八字胡,你高看我了,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不良家庭妇女。
磳吃噌噶可以,哪有本事谋害人啊?二流子哥们!你保护不了我,请我吃个茄子饭啊,让我枉高兴一场。
我千恩万谢,舍命陪酒,就是谢你把我纳入家人看待。我也太容易感动了,差点被你把我卖了,还帮你数票子!
没帮你数票子也是给我摆鸿门宴?我一没怠慢你;二没挣你钱;三我又不是刘邦那种有利害关系的女匪人物。
我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姐大。大法小法我秋毫无犯,此生以为天塌地陷就没我的事,没想到啊,快活半辈子,被你算计了。
摆我鸿门宴更没道理?我只是外人掺和了不该掺和的家宴,犯他这边的法纪家规还是咋的?
我布坎缇没心没肺惯了,走哪、伴谁就不觉尴尬,忠心耿耿以己度人。我布人生字典里,压根就没有尴尬二字。
哦!布坎缇恍然大悟。是我自私了,只顾个人感觉良好才行。一个没身份的外人,加入人家达官酒席。
是让除我以外的所有人,有秘密不方便说;有感情不方便交流;有价不能上台面议;有要事不方便磋商?
敢断言,不外乎这些。是我外人让人家都尴尬了!导致家庭或首脑会议没开成?
哥们吔!你既然当不了家,没特权带客吃饭,可以不尽地主之谊,我决不介意。
你临时发现有难言之隐,也完全可以直言不讳说出来,或挨着我坐席,便于提醒什么?更可半途而废打发我撤退。
你吃我的再多,这个情可以不还,权当我撒狗粮。我偏执认定狗是最懂感恩的,不感恩也就算了,不至于恩将仇报加害我吧?
咋办?害我丢了手还豁起个嘴,咋苟活当下?哪还有往后?早知今日,就不该犯贱随没谱的爷们一行。
这什比较,我那个臭老公还是靠谱的多了。我好高骛远,贱得千里迢迢跟野男人私奔。惹老家人笑话男女授受不清的是非,人还被混残废了,尤为残的不是地方,破相啊,多恼火。
这一废和太监被阉有啥区别?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老家人还会误会我横刀夺爱,插了一杠子,才打翻醋坛子,惩戒这惨的也未必?
屁哥们,害人精。虽一死了之的心强烈,可我还是不能轻生。纵使变成了丑八怪也得活下来弥补糟老头,珍惜眼前人。等你个王八羔子哥们再到我三亩地,誓必以牙还牙:
我也安排一桌盛宴。尽上生猛海鲜,鱼鳖虾怪,安排打手把门还盘。我要借题发挥,亲手挖你眼睛,剁你脚,活扒你的皮,让你永世回不了七啥八国的!
我布坎缇先鼻子冒个气,苦瓜籽窖我紫心肝上,此仇不报,我枉为铁齿名嘴。哎呦呦呦呦!呸……
提到名嘴就悔青肠子不该受伤,牵一发而动全身,布顿感嘴、手、心等等等等,哪哪哪都剧烈疼痛。如万箭穿身,肝肠寸断般要命,绝望。
哎呦,疼!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肚子也步疼痛后尘,咕咕嘟嘟闹别扭。布坎缇检讨她老毛病,赴宴就是易跑调。
当然她布也没有个调,玻璃心,对谁都是透明的。喜怒无常尽写脸上。控制不住激情四射,只顾冲锋陷阵。陪酒、敬酒、感恩戴德,心花怒放。
山珍海味,宫庭御宴,就傻得不知道先动筷子,大快朵颐垫底。不求回忆无穷美在心头,养养胃,填饱肚子啥的,也不枉费机会啊?
不用花银子的免费午餐不吃,一根筋只顾扯酒,没想到我扯酒坏事的尽头是在他乡异地?开国际玩笑,出国丟丑。
之前,也听说有人把客劝挂了,全桌包括店主都当赔家,凑份子安葬。我布坎缇骂人家说鬼话,不讲理!
款待还待出不是来了,遇我,官司打到天上玉帝那里也坚决不出一分冤枉钱。否则,锤子打到只剩个尽把把也不善罢甘休!
这下懂了,欠什么债,迟早是要还的,不由分说,情况不尽一样,千口难以洗白。
说明离开家天下,我布坎缇什么都不是!又什么都是,起码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是二球货,自有二球治服。
活该落得豁了嘴巴剁了手,还没哪讲理、索赔。尤其眼下饿啊,饥肠辘辘半天了,还得自费吃,不一定可口。
贱!无疑,天下第一贱的就数我布坎缇了,二得六秃子样以大姐大自居,硬是一个胡同走到黑。天啊,世上咋会有我这样傲视苍穹的狂徒?
都两鬓藏霜,脸皱巴巴的老太婆了,还春心荡漾,人家几搂几抱,就动情,指望跟小鲜肉公子哥混。注定八辈子吃不上四菜一汤,只配当流浪狗。
不对,哪配做狗,狗是人类的好朋友,是宠物。事实证明我连流浪狗就不及,惨兮兮的,浪完蛋了。
他国异域,举目无亲,决眦难入归鸟。不如大雁天空飞,高高在上,南来北往,自由翱翔。
贱,在自己家里,除了天大,就是我大;天天打个雀牌,顿顿酩酊大醉。天塌地陷都有大个子顶着,没我的事,毫发无损,逍遥神仙。
媚个啥帅哥,漂过啥海洋,免费游魂。草率到银子没备,盘缠指望人家,一切依赖傍帅哥。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眼下成了水上漂,成了死路一条,成了可怜虫,下一步说不定就混成孤魂野鬼。
远不及滥竽充数的南廓先生,见好就混,见不对路数就勾子夹根火柴头-一溜烟。
布坎缇的所有伤痛,开始撕心裂肺。大汗淋漓,萎靡不振。得赶紧就近在哪找个好医生,以期稳住情绪,再考虑缝嘴巴的事。
要缝得无疤无印,回国才不露馅。
人家以为我跟帅哥私奔,哪有这好的事。听人家讹传,真的年就能过错。
只不过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出的门多,受的罪多。好容易奔啊,不知根不知底,跟错了浪子哥,那就是灭顶之灾。
我这不就是一例落报应的惨痛教训,羊肉没吃到惹身膻。我得告诉闺蜜,引以为戒。
不过,世界这么大,到也不一定就我布坎缇脑子进水,眼睛瞎穿,手还混掉,嘴成四瓣。
过去的太监,跟皇上混,命根子还混掉了呢。吃一堑长一智呗,心往宽处想。嘿,灵丹妙药,调整心态,不绝望,顿时疼的轻松点。
太监虽安享荣华富贵,不过是活着的死人。布坎缇虽豁嘴兔唇,少了手,划开的竹子长不拢。我布这惨的结果,仍然比太监要好的多,起码还能快意人生。
再说了,指望缝合完好如初呢,一定有妙手回春的神医。不过,不知我这状况有不回春可能……
布坎缇翻江倒海自责,预期?她无所不做梦,实际是家人团包容,更是纵容。她无拘无束,我行我素,才混惨了的。
凭自己的想象,就觉得这嘴伤没得治,哎!手还没了,出这趟远门真是脑子坏掉,走火入魔,天大代价,换她驾人家的口头禅叫找死!"
布坎缇一路逃亡,一路追悔,见街市就像救命稻草,要吃要喝就顾不住,主要先治嘴伤,包扎断手。
不然,就算有美食,这嘴也疼得吃不下啊?她整个荒唐人,是不是活到头了,想想就不忍直视自己的创处……
布坎缇见救死扶伤招牌,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奔去,包扎完毕,赶紧整吃的。还得用酒麻醉自己,免得痛苦不堪的煎熬。醉着起码止痛,就后再想辙。
啥辙不如脚歇好了回家,哪怕山高路远水长。关键这伤痕累累令人不服,那天宴会,再醉再错也罪不该人被废。
布坎缇捋来捋去捋清头绪。太子的邀功请赏宴,王,败兴离席,其余臣子被血恤场面惊得四散五方。
这还没完,连带作用。王,眼镜炸裂-看穿处心积虑立下的太子,原来这么胸无大志,格调低劣,交际平庸,赌定难当重任。
王浓眉紧锁,迁怒太子。实现冥王的包袱,还得靠年轻人接力,席上见太子交友就这德行?未免透支忧愁,顿感社稷岌岌可危。才表示十分不满的拂袖而去。
太子殿下被布坎缇的酒疯独角戏呛得颜面丟尽。缠着父亲挽回局面,后悔不迭带俗人进宫还特许布加塞御宴。结果不堪收拾,想劝父王息怒,他保证下不为例。
求王放布坎缇一条生路,他得领命再追去给点盘缠为妥。不知大汉侍卫把布扔东南西北哪个门外,找侍卫刨根问底也是当务之急。
唯北门通向荒蛮,那条道可是天然屏障的死胡同,一个弱女子如何走得出虎狼出没的地方?
太子奔王爷而去,却又急找大汉确认,免得心里纠结。问了才知将布扔在南门外。
侍卫:应该早已走远了,银子给的虽不多,但,若会过日子,不出意外就够返程。
东西门是繁华地带,你知道的,泼妇冒犯王,确实该治。老百姓看到,不知咋想呢?我侍卫也不缺脑子,肯定权衡利弊了才从僻静处驱逐。
你还是别操闲心,顾顾自己吧?王已很不高兴了,我得赶去护他回寝宫,也就顾不上帮你什么忙。
大步流星疾走的侍卫,边走边回放太子殿下的问话:难不成你想借我飞毛腿去追回那个泼妇?
一个就得罪不起的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瞬息万变。侍卫谨小慎微,折回身安抚太子:
“劝你想就别想让我出宫去找回布,我一刻也不能离开护王岗位,否则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别因小失大,害了人家误了自己,又不经意拉我下水?”
侍卫拦截太子不让找王理论,不让在王气头上去火上浇油,为这布女人,实在犯不着父子关系僵化,相应还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信你去找同过席的人打听打听,没有一个人不反感你叫个无高无低的外人同席。
你没注意到吗,凡那女人动筷子吃过的菜,几乎都是滿盘在那。心理作用,怕染陌生人的病。"
也是的,太子被布坎缇这一胡乱劝酒惹火烧身,感到左右为难。别无选择,只好踅回屋把自已灌醉。
不醉不行,太子认为他堂堂男子汉,在外面混吃混喝这久,回家待个自己的客人,都这么剑拔弩张,神经兮兮的,至于吗?
不醉也呼噜醉着,啥就不考虑,正好,看来处关系得学会麻木自己。家里就这样冗杂,还别说外人……
这边冥王下榻,辗转反侧,难以入寐。就这次加塞外人的工作餐,横竖对太子不满。细节看人品,太子必须优秀,可他优秀个鬼,该如何是好?
亏了王克服多大阻力拥立他,培养他,历练他,坦护他,无微不至,没哪对他不好,换来的将是大失所望,王忧心忡忡一宿:
“看人看身边的朋友,是否等闲之辈,谈吐不凡;还是草包孬种一个,狗友狐朋一群;还是一肚子草?他千不该万不该结交布这泼妇。”
次日早朝,冥王,痛下圣旨:“废有眼无珠的太子,贬为庶民,发配边垂,永远不想再看见这个不争气的。
任其与乡野草芥,豺狼虎豹为武,死有余辜。活呢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谁让他先负我重望的。"
王,挥泪斩马谡,杀一儆百,旨在提高齐下国人素质。牛只识青草,太子没格局,成为酒鬼的伯乐,只会引狼入室,祸国殃民,长痛不如短痛,理当驱逐天边,图眼下清净。
若是王武断,留太子命在人在,比留在早晚策立的新太子身边,豆萁相熬,有回旋余地;若太子是块金子,置之绝地而后生,在哪也能发光。
齐天,假若王看错了人。天下该是他的,还会是他的。若王没断错,也免了碍手碍脚,后患无穷。
割心头肉般驱逐太子,阵痛过后,王感到齐天少有的风清气正,包罗万象,况还清净了宫庭御宴。都规规矩矩,不敢有小动作和畅所欲言。
让那个被剁手的、割嘴的,无高无低只会陪酒的远客一去不复返。尤其威慑臣民、子嗣等不再唯利是图,消极社交。
王,竭力主张宁缺勿滥。明令禁止,取消没实际意义的宴会。大幅度改革,直至日臻完善。
加强管理,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舍取得当,安居乐业。可以预期,他尚且还小的齐天,不愁不国富民强。
20231125写于奔马饭庄杜绝滥竽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