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是父母银发缠绕的期盼,儿女平安抵达叫家的地方;年是漂泊游子脚步放飞的归期:父母团聚,妻儿融融;年是根植血脉里的一种精神信仰,因为年的呼唤,我和家人甩掉城市里霓虹灯的纠缠,回家过年!
虽然有很多人都说年味越来越淡了,但是到了过年时大家都是乐呵呵的,互相问问哪天回来的,今年在外工作怎么样。
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备年货,平时人烟稀少的小镇,现在密密麻麻都是人,人们疯狂购物,好像东西不要钱似的,瓜子,花生,水果,对联,烟花爆竹,孩子们更兴奋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很多压岁钱,跟着大人一起上街买很多零食,买玩具灯笼。
主妇们在家杀鸡宰鸭,大扫除,闲暇时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或打麻将,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提起过年,每个人眼前都会呈现出自己记忆最深的过年画面。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特别喜欢过年,那时候农村经济条件普遍都差,而我家是全村最差的,只能勉强糊口,除了能吃饱喝足,并没有其他物质上的享受。
过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光,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尽自己最大努力备年货,记得有一年快过年了,家里没什么钱,妈妈起早挑着大米到街上卖,换了钱买个点年货回来。买了瓜子,鱼,肉,还买个一点平时极少会买的小菜。
妈妈说小孩最爱过年,大人最愁过年,过年是小孩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却是大人最为难的时光,好不容易攒了一点钱,过个年就没了。
三十傍晚,家家户户贴对联,幼时家里穷,家人说只要贴上对联,别人就不会来讨债了。
贴完对联,到处是一片喜庆的红。我们姐妹穿着新衣服到处转悠。
妈妈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嘱咐我们不能先吃,打开大门,在门口放一挂鞭炮,喊去世的先人回来“吃饭”,回来过年,等先人“吃完”,我们就可以吃了,围坐在一起,每人倒了杯饮料,一起干杯,庆祝新年快乐,年饭快结束时,妈妈会给我们一点压岁钱,又高高兴兴的跟小伙伴们一起玩了。
吃过年饭,妈妈泡了茶,还有提前炒好的花生,瓜子,家附近的邻居们吃过饭都互相串门,说新年好之类的祝福话,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到了夜里十一点五十左右,外面就开始了络绎不绝的震天动地的炮竹礼炮声,我们跑出来看着有钱人家放烟花,烟花炮竹漫天飞舞,妈妈也拿来鞭炮,将鞭炮缠绕在竹杆上,点上炮竹,我们捂着耳朵,在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中辞旧迎新。
一觉醒来,就是大年初一了,大家都起来的很早,互相拜年,说些祝福的话语,后来,有了手机,手机上天花乱坠的祝福语代替了淳朴的言辞,大家都拿着手机发红包,似乎年味就淡了点。
拜年要持续好几天,拜完年,一家人就在一起聊聊新年的计划。
正月十五是完年,年就算过完了,孩子们上学了,大人们也陆陆续续的出门挣钱了,村里只留下老人,留守儿童及少许妇女了。
也许,过年并不需要多热闹,也并不需要多浓的年味,过年,只是内心深处的信仰与归宿。过年,即便不好玩,大家也愿意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