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忘掉你像忘掉我
安安说,她要一个爱人。
不是没有人爱,只是,安安说,对不起,你没有翅膀。
久而久之,看着身边的人各自收获爱情的时候,安安依旧安静得几乎隐形。
安安是个很乖的女生,上学,回家,两点一线。朋友的大小活动,起初是参与的,因碍于情面不好拒绝。大一集体登山,下山的时候,安安走在末尾。崴了脚,落了队。下了山到了大本营,看着同伴热闹的篝火晚会,安安想,还好,没有耽误大家的兴致。
只是后来,再有人叫安安出去,安安都会笑着说,不好意思哦,最近好忙的。
安安爱诗,她会幻想自己是那橡树近旁的一株木棉。偶尔会在一个有着暖暖阳光的午后,伴着茉莉花茶的清香,写一些不痛不痒的文字,那些凌乱的手稿,不多久就被重新拿出来,翻读,自嘲,像是无病呻吟一般。索性丢掉。
却,牵心。
再后来,安安还是恋爱了。男人是芭蕾演员,带着白色翅膀旋转的时候,安安哭了。
安安有一个秘密。
夜半时,会醒来,会浑然不知道自己置身哪里。安安疯了一般拼命的拨出一组号码,听筒里却是一个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直以来,安安的QQ里只有一个叫做陌生人的好友。不知道为什么,安安很放心,但还是很少说到自己。安安很喜欢盯着屏幕看他的说话。陌生人说,他的生活很无奈,忙忙碌碌讨生计,他的朋友很精彩,打打闹闹拼真心。屏幕这边,安安浅笑。你快乐就好。
陌生人:Ann,你喜欢什么颜色?
Ann:白色。
陌生人:嗯。干净得像你。
Ann:嗯。
陌生人:你找到爱人了么?
Ann:嗯。
陌生人:幸福吗?
Ann:他很爱我,视我如宝。
陌生人:你呢?
Ann:我会爱他。
陌生人:我懂.。。
Ann:嗯。谢谢。
陌生人:我也有喜欢的女人。
Ann:嗯。
陌生人:只是,她看不到我。
Ann:为什么?
陌生人:呵呵。A看得见B,B看得见C,而C的眼里,又是另一个D。
Ann:哦。这样啊。
中学时期看过卞之琳的一首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几年的时间,安安的爱情还在不温不火的继续着,安安已经习惯了那个芭蕾演员的陪伴。一天天,学会爱他,一天天,习惯依靠他。安安和陌生人的说话,也从未间断。至于深浅。安安懂。
浪漫的求婚,意料之外,确是情理之中。安安微笑接受,但是,有一个请求。
一个人来到了陌生人的城市,有他的气息,他的足迹,他的悲喜。
陌生人:嗯?你来了?
Ann:嗯。是。
陌生人:怎么?
Ann:我只是婚前随便走走,路过这里。
陌生人:要结婚了?
Ann:是。
陌生人:他呢?
Ann:他答应我自己出来整理心情。
陌生人:那……
Ann:我不想打扰别人。
陌生人:呵呵,好好玩玩。
Ann:嗯。
陌生人:所以,你是要走了??
Ann:是。婚礼在后天。
陌生人:……祝你幸福……
Ann:你也是。
陌生人: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心软,而我,胆怯。
Ann:嗯。
陌生人:我,迟到了。
Ann:已经过去了。
…… ……
陌生人:你放得下?
Ann:是的。
陌生人:这样也好,呵呵,他很幸福。
如果我会遇见你,时隔多年,我要如何问候你,以沉默,以眼泪。
离别前的文字记录,安安保存了下来,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放下?呵呵……安安从来都是嘴上逞强的人,好保护那个叫做自尊心的东西。
关机。泪涌如决堤。
爱极了这个男子,却始终脱不下良心和责任。
婚礼上,安安笑靥如花。
很久很久以前——
陌生人: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吗?
Ann:不。
陌生人:好吧。我的号码是***********
Ann:嗯。
陌生人:你叫什么名字?
Ann:安安。你呢?
陌生人:我是天使。
Ann:你骗人。
陌生人:真的。我有翅膀。
Ann:那你是什么颜色的?
陌生人:白色啊笨蛋。
Ann:哦。
转瞬即逝的,却又经久难忘。
“妈妈,为什么我叫Angel呢?”
“因为,每个人的心里啊,都住着一个天使
呵呵,为了忘却的纪念。
你的迟到,我的迷路,于是有了我们的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阡陌:夜会
阡陌燃起一根烟。
阡陌喜欢用拇指和食指的前端夹着香烟,在空气中划圈圈,看着淡蓝色的圈圈旋转着舞蹈,继而用指尖一个个戳破。
这样,很快乐。
阡陌的心里,住着一个女子,白皙,姣好,安静。一颦一笑千金重。
阡陌说,纵然你是劫,我却也是心甘情愿。
因为女子说,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阡陌与女子相对,看得见那目光里的身影。那人,是阡陌的朋友。
阡陌有一帮生死之交,一起K歌,打球,打架,每每相聚,不胜言欢。但是阡陌很懂得隐藏心事,那些暗暗的情愫,不向旁人提及。偶然看到王菲的访问,时隔许久被人问起窦唯与谢霆锋,只是模糊一笑告诉所有人:“我说了你也不懂。”
阡陌挠挠头,嗯,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那年,阡陌最爱的外公离世,临别前,外公说,陌陌,你没有你妈妈的勇敢,唯有你爸爸的善良。
嗯,我知道。
女子把阡陌当做知己,诉说他们之间的种种,女子说,他是风筝,而我,总控制不住线的这头。其实,女子与阡陌,彼此之间的琐碎,都心照不宣。女子说,这样的距离,刚刚好。阡陌说,是。
阡陌认识一个叫Ann的女生,她很不一样,怎么说呢,单纯,却又好像有很多故事。Ann没有主动说过,阡陌倒也没兴趣打听。阡陌想,我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这一点,同样心照不宣。
陌生人:你真叫安安啊
Ann:嗯。是啊。
陌生人:那我告诉你,我不叫天使。
Ann:呵呵。无所谓你叫什么,都是陌生人。
陌生人:额,那好吧。
Ann和他很像,喜怒不形于色。
Ann:她很好吧。
陌生人:嗯。美好。像公主。
Ann:呵呵。
陌生人:你呢,爱他哪一点?
Ann:他有我喜欢的东西。
陌生人:什么?
Ann:光环。
陌生人:……
Ann:你不明白的。
慢节奏,但是还在继续的生活。若干年后的一个灿烂的日子,阡陌说,他若即若离,她相依相随、只是这,都与我无关。
陌生人:我想通了。
Ann:什么?
陌生人:她和我。
Ann:愿意放手了?
陌生人:原本就不曾属于过我。
Ann:嗯。祝福你。
陌生人:谢谢。
Ann:天冷咯。
陌生人:是哦。
Ann:多穿点啊。
陌生人:有。
Ann:工作累吗?
陌生人:有点,但是应付得来。
Ann:真羡慕你。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陌生人:呵呵,你还没长大。
和Ann说话,成了阡陌每天晚上例行的一项活动。Ann是细心的人,听得懂他所有的说话。Ann从来不会泼冷水,阡陌习惯了从Ann那里得到安慰、鼓励和关心。
阡陌说,真是个温暖的小女孩。
阡陌的朋友和那个女子的婚礼定在另一个城市。阡陌是伴郎。
热闹了好些天。所有的人都说,这一对儿,跟金童玉女似的。
阡陌很开心,为他,为她,也为自己。
因为这些日子里,阡陌总觉得心里缺了一个角,仔细想想,那个角的名字,叫Ann。一直以来,虽然不曾谋面,但是阡陌都觉得他们很近,Ann说的话她都记得,那些字眼里,分明就夹杂着爱慕。阡陌这时候突然很明确自己的方向,几步之外依偎在新郎身边的女子,他欣赏。而他爱上了另一个待在角落的人。
阡陌想,安安等我,等我回去,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回到家,等不及脱去外套,打开电脑,一封E-mail——
“陌生人,这些天你都不在呢。很忙吗?我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我很快会去你的城市。”
阡陌欣喜若狂。
陌生人:我回来了。
Ann:哦。我在这边了。
陌生人:嗯?你来了?
Ann:嗯。是。
陌生人:怎么?
Ann:我只是婚前随便走走,路过这里。
陌生人:要结婚了?
Ann:是。
……
……
……
阡陌不记得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说,她要结婚了。
阡陌喃喃细语,最近是什么好日子啊,都争着结婚去了……
湿润了键盘,模糊了视线。
Ann说不想打扰到谁,阡陌明白,就给Ann介绍了一条小街,里面尽是些小玩意。 Ann说好,会去的。
阡陌犹豫着要不要提出见面的请求,他想告诉她一些事,但是转而就会打消念头,她已经要结婚了,何必还要让她尴尬。阡陌能想象到她彼时的左右为难。
Ann:你说的那条街很有意思。
陌生人:我知道你会喜欢。
Ann:嗯,谢谢你。
陌生人:安安。
Ann:嗯。
陌生人:没事。
Ann:我要回去了。
后来。Ann的头像灰暗了下来。
后来,阡陌看见她更换了签名——
走完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怀念,太奢侈。
安安。
安安。
安安。
阡陌燃起一根烟,夹于指缝。蹲下,双手掩面。
礼琛:扑火
礼琛从来是游戏人生的角色。谈过不少女朋友,但是都好景不长。礼琛说,感情里面,真真假假闹不清。
礼琛喜欢跳舞,因为每次舞蹈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另一个人,有另一副灵魂在指引。礼琛沉醉在那个世界里。
直到那一次,一所学校外请社团去表演。
礼琛演一个天使,很圆满,落幕的时候,不经意的,礼琛的目光被一个女孩子牵住。女孩坐在中间靠角落的位置,泪流满面,甚至有些泣不成声,旁座的人都很不明所以,越是安慰,女孩越是哭得厉害。
礼琛的心,就这么沉了一下。
女孩离开了礼堂。晚会没有被这小小的插曲影响。只有礼琛,跟了出去。
喂,同学。不喜欢我的表演吗?
不不不,很美。女孩显然被吓到了,停止了啜泣。
那为什么……
对不起……
我是礼琛,礼貌的礼,琛宝的琛,你呢?
安安。
礼琛说,谁都想象不到看着安安眼睛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决定追安安的时候,礼琛常在学校里头转悠,打听下来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子的朋友不少,但是居然没一个算得上闺蜜的。礼琛想,她有心事的时候都怎么办啊。
礼琛比较不安的是,听说,这个女孩子很难追。
但是,一个明媚的早晨,礼琛还是守在教室门口,向安安伸出了手。
令所有人瞠目的是,安安没有一个字,一如既往的安静,将手放进了礼琛的掌心之中。
“呵,原来她也是喜欢我的。”
礼琛说,安安和他以前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有时候安静到透明,有时候又会有些小活泼。但是不管怎样,礼琛的目光再也无法离开这个女孩子。
礼琛说,为什么会喜欢我?
安安说,你是天使。
呵呵,你才是我的天使。
礼琛爱安安。爱安安的纯真,安安的善良,安安的静谧,安安的温柔。
安安喜欢依偎着礼琛,听礼琛说话。礼琛说不记得没有安安的时候是怎样的生活了,爱她好像已经成了他的主心骨。礼琛喜欢说他们的未来,他对未来很有规划,但是不管大事小情,主角都是安安。
安安闭着眼睛,好像睡着的孩子。
礼琛说,安安可爱得,呵呵,就像拉布拉多一样。
远处,聚光灯下的礼琛,旋转,跳跃,飞翔。
礼琛说,只有两个位置会让他觉得生命盎然。舞台,和安安身边。
礼琛的求婚很顺利,只是,新娘说想去别的地方散散心,做做结婚的心理准备。礼琛不放心,想陪她一起。安安说,她想一个人走走。安安说,我保证,真的很快就会回来。礼琛笑着抚摸她的头,孩子一样的,保什么证啊,去就是了,自己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除了在火车到达之前提醒安安下车,别的时候,礼琛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礼琛说,不想打扰她。
可是,安安离开的日子里,还真的不好过呢。而且,更重要的是,礼琛发现,没有安安在台下,舞台上,竟也没了生命的味道。
安安是懂事的女孩子,每天临睡前都会给礼琛发一条信息报平安。礼琛只说,好,安。
礼琛说,他知道安安去那里定是有她的原因她的故事,但是她不提,他亦不问。礼琛说,安安是骨子里向往自由的人,她要她的空间,我当然给。只要她开心,只要我能牵住他的手。
门外的女子,依旧温暖。
礼琛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上前拥住。
安安。
安安。
安安。
终于是回来了。
结婚那天,礼琛说,他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安安几乎不主动和别人联系,安安的手机像它的主人一样安静。有时候会看见她拨某个号码,但是从来没说过话。
礼琛好奇,问安安。安安说,那是她的好朋友。礼琛诧异,让安安叫来家里玩。安安低头不语。半晌,开口道,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不可能跨过去的。礼琛说,吵架了?安安转过身,礼琛从背后环住安安。一颗水滴砸在手上,礼琛便不再多问。
礼琛很爱干净,也很勤快,但是舍不得安安做家务。安安有时候会主动要求做一些,却总是冒冒失失的,礼琛心疼的责备,久而久之,安安便很少去碰了。安安问,礼琛,为什么这么好?礼琛一边修剪花枝一边说,傻瓜,我爱你啊。
安安的脸贴着礼琛的后背,嗯,我也爱你。
直到有一天,安安说,礼琛,我想告诉你三件事。
礼琛看到安安眼中的认真和笃定。
好。
第一件事——
我爱一个男人。
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是朋友,只是,他的朋友太多,而我又从来安静,安静到,多少年后,我们网上遇见,他看着我的照片也回忆不起安安这个人。虽然我一眼便可认出他。
忘掉我,也没什么必要重提。
他问我的名字,我说安安,他好像以为我骗他一样,说他叫天使,呵呵,后来他想说他的名字,我说不重要。
因为我知道他是阡陌。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他的,他不是常在外人面前露出伤口的人,但是他说很多话的时候我都会心疼。他经历过很多事情,有些是他自己和我说的,更多的,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八卦的时候听来的。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他的心里依旧不重要。我想,如果他知道我是谁,会不会和我说的更少。
后来的有一次,他和我说,他一直喜欢另一个女孩子,礼琛,我认识那个女孩子,她是很漂亮的。我震住了,心碎了。哭了。但是我说,祝福你们。
看,我就是这样,自尊心好像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紧接着,礼琛,你就出现了,你知道,你在我眼前旋转的时候,就像一个天使,我可以看到你的光环。你在学校停留的那几天,见到我就会躲起来,其实我看见过好几次,只是你不知道,便没叫你。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礼琛,我已经决定走出来,所以,当你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看到了救生圈。
礼琛,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你的原因。谢谢你安静地听我说话。
礼琛没有想到安安会和盘托出,礼琛不是傻子,他感觉得到安安最初的喜欢很奇怪,他不问,也不敢问,怕失去。
礼琛说,那么,现在呢?
第二件事——
你爱我,我知道,我每天都会看见你的好,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所以,我一直在学着好好爱你。你的求婚,我很感动,我知道,不会有谁比你更爱我。而我,已经完全习惯了你的陪伴。
我去的那个地方,是阡陌的城市。或害怕,或不想,我们没有见面。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说,他才知道我的心思。我笑说已经过去了。因为,我不能辜负你。
我大哭了一场,然后离开了那里。
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很快乐,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觉很贴心,我依赖你,并且,我知道,我爱上你了。
阡陌的QQ再没亮过。那个手机号码,是阡陌的,因为我有时候会梦见他过得很不好,但是,一直空号。可能,他是不想再和我有联系了。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他,谢谢他,不然,我不会有现在的幸福。
礼琛,我爱你。
这是安安第一次见到礼琛流泪。
不知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安安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长,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安安,委屈你了。
一下子,安安泪流满面。礼琛,我以为你会不要我了。
礼琛依旧温柔的抚摸安安的头发,安安的脸埋进礼琛的颈窝。傻老婆,怎么会。
第三件事呢?礼琛想起。
我怀孕了。安安破涕为笑。
礼琛看着病床上这个美丽的妈妈和她身边可爱的小家伙,一大一小的宝贝都在甜甜的熟睡着,他觉得,不会再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了。
礼琛想,宝宝就叫Angel。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天使。
礼琛撩开安安额前的碎发,轻轻印下一记吻。
彼岸花 绽放一生
事隔多年。
安安喜欢上咖啡,伴着咖啡香闭上眼睛听阿妹。安安喜欢上了这个城市,这里的格调不紧不慢。安安喜欢上坐在这样的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的大男人和小女孩,玩得很疯很热闹。安安想,自己真的是很幸福了。
只是,偶尔也会想,是不是,没我的日子,你别来无恙?
阡陌开着车路过一个广场,不经意地就看见了一个女人。不美,不艳,却有一种熟悉的吸引,似曾相识一般。“爸爸,你在看什么啊。”阡陌回过头,疼爱地抚摸身边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小男孩,眉眼间全是自己的影子。“爸爸在想妈妈去买饮料太慢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爸爸快看呀,这个车里有好多的玩具啊!”礼琛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近旁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的后玻璃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娃娃,和车子的风格迥异。呵呵,不过,家里的母女俩肯定都喜欢。“你看妈妈”,礼琛看着安安抱腿坐在那里,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又像极了一尊雕塑,不觉发笑,“安安——”
一个穿红色高跟的女人走向黑色轿车,百米开外就看见男人从车子里出来,便笑着到他得跟前。“呵呵,不好意思哦,你们俩等急了吧,我刚买了点你最喜欢的栀子花呢”,可是,男人却像没听见一般,愣住了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好像念叨着“真的是你”,又猝不及防地跑进身边的广场,“你去哪啊,阡陌——”
前一分钟听到礼琛的呼喊,安安起身招手示意,却听见了另一个名字,随着那个名字凝住的,是安安脸上的笑,和右前方男子的脚步。安安看见男子皱着眉立在那里,一脸慌张,似有千言万语。向来波澜不惊的安安忽然就变得不知所措,大脑里乱成一团。“阡陌……真的是阡陌……怎么会是阡陌……”
就这样,时间定格了一般,几秒钟,却像几个小时,不,像几个世纪那么长,不停地轮回,让他们相遇在这个广场。安安看着阡陌的眼神,便知他是知道自己了,不管是想起了曾经的一个叫安安的朋友,还是认出了她就是他曾经聊天很久的Ann,至少,阡陌,你终于能看见我了。阴差阳错也好,造化弄人也罢,老天这样的安排,想必是为了我们好。
安安的嘴角动了动,离开了,她忽然很想抱抱礼琛。
阡陌忍住了一滴眼泪,转身回到女人身边。“没事儿,这个广场后面的小街是我和一个朋友推荐过的,刚刚以为看见那个朋友,认错人了。”“我说呢,看样子,肯定是位美女吧,看你丢了魂一样的。呵呵,儿子还在等呢,我们走吧。”
抱着Angel靠在礼琛怀里,安安眼角的余光目送着那辆黑色轿车。“宝宝你问妈妈是不是受什么欺负了呀,告诉爸爸,爸爸要保护宝宝和妈妈!”安安娇嗔着说,“累了想抱抱你不行哦,贫。”广场上,一家三口的幸福那么平凡却那么耀眼。
你有自己的爱人,她那么漂亮。我,也有自己完整的家。这样,真的很好。
阡陌看得懂安安最后的话,她说,谢谢。傻姑娘,对不起。
看见的 熄灭了
消失的 记住了
我站在 海角天涯
听见 土壤萌芽
等待 昙花再开
把芬芳 留给年华
彼岸 没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天黑 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 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