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晚餐,是自作的便当。
便当盒是邻居搬家后留在门口的弃物,今天中午回家,看着对门大咧咧敞开着,空落落的房子里只剩一个小箱子挨着门,静默地等着主人回来的样子。鬼使神差,我走进了这个经过无数次但不曾踏足过的房子,像一个拾荒的流浪汉,弯着腰翻拣着这最后一个小箱子。都是一些厨余垃圾,或者是即将成为厨余垃圾的东西,泛黄的调味罐、所剩无几的保鲜膜卷筒、扭曲变形的汤勺等。我拿起一个陈旧的便当盒,天蓝色的盒身,半透明的盒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我像走出自己的家门那样,自然贴切地手里拿着一个便当盒,回到自己家。当天下午,我就用上了这个邻居丢弃的便当盒。装着中午吃剩的饭菜,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温馨的满足,似乎拯救了一些被剩余的东西,就有了超能力,超出日常的消化能力,披上床单,我高喊口号“浪费可耻,节约光荣”,立身变为不浪费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