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西

　　随着联邦的四大军团北上，东布达拉和西列尼亚都注意到了联邦军的动向。随着联邦政府联合作战的请求传送到双方高层，对于联邦军联合作战的请求双方内部展开了讨论。

　　这个世界的陆地如同一片巨大的三叶草，联邦政府的正北方、西列尼亚的东南方和东布达拉三方交界的地方便是那株草的中心。一直以为这块地域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争议很大，历史为了这块土地三方反反复复爆发过不计其数的战争。这种情况在联邦政府成立之后得到了好转，他们主动放弃了北方八十公里的争议区域在边境线上设防。

　　从这块地区抽身退出的联邦全力发展着自己的经济，随着南洋那连起来象根绳子的岛国加入联邦，联邦给两国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如果联邦要借机入侵两国的话，他们必须联手才有机会与联邦僵持。

　　晋明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联邦的军队没有越过那条红线。

　　在一个相对较窄的地方开始设置防线，随着赢非和武央乘车赶来他们一起等待着对方的回信。

　　而在西列尼亚三大城市之一的克琳德斯，这座城市距离三国交界只有八十公里。得益于这个繁华的三叉口，这座城市拥有着非常庞大的人口。

　　夜晚下灯火通明的富人区，一座华丽的建筑内大量金色头发体形俊美的男女正在舞会上开心的畅谈人生。

　　其中一位金色短发的男性与客人打过招呼后走了建筑深处。走入漆黑的地下室中，在烛火的照明下他来到最深处，身着铠甲的守卫站在大门处。

　　随着其中一人打开沉重的房门，另一人的手放握住剑柄注视着他。在守卫的陪同下他走了这个房间，随着机关转动的声音一道巨大的金棺从地下升起。

　　“安德尔，什么事？”尖锐的女声从金棺中传出，她似乎有些愤怒。她已经睡了几百年了，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一定要狠狠抽上安德尔几百鞭子来发泄一下起床气。

　　“我们的情报显示罗睺已经死了，三天前达克也死了。”他跪在地上等候着主人的决定。

　　“...是他？”她的声音小了许多，她当年参与过那场围杀。当时那三个和她一样的家伙瞬间便被那个男人斩成了几块，吓得她在这金棺中已经躲了近百年。金棺可以完全隔绝她的气息，同时她的血努也在借助人类的手每隔几十年就会将她转移一次。

　　“不是，那个人类已经死了。”听到安德尔的话她松了一口气。

　　“他和源头一起死了，和他一样的秦人正在世界上猎杀我们。”她刚刚放松的呼吸又绷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秦人？”

　　“嗯。情报显示那些人和他一样来自两千年前，他们非常善长对付我们。”安德尔在心中想道，那些秦人简直是西列尼亚的骑士团，特意为讨伐他们而成立的部队。比起西列尼亚的骑士团更效率、更专业。

　　随着金棺打开一只纤细的手臂击飞棺盖，白色的皮肤暴露在地下室深沉的空气中。

　　她穿上那件黄金织成的裙子，走到安德尔身边问道。

　　“他们很强嘛？”单论实力她甚至没有罗睺和达克强，但她有着数量非常庞大的血奴。

　　“没有那个人强。”得到的情报有限，一只冰凉的手挺起安德尔的下巴。

　　看着那张惊艳的脸，诱人的红唇安德尔感觉到了恐惧，这张脸在那些年是他的噩梦。

　　冰凉的呼吸声被她特意吹到了安德尔的脸上，她笑着问道。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她的笑声好像有着魔力一样，让人的思绪纷乱起来。

　　“和狼人谈谈吧。”这是个让她厌恶的话语，腰间的鞭子被她抽出来。

　　随着一声响，安德尔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痕，但是他不能躲只能这样跪着忍受着。他如果逃跑、恐惧只会让她更兴奋，只夫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

　　“哼，继续说。”她克制了自己的愤怒，她与那只狼本是兄妹，可几个世纪来她们一直想要杀掉彼此。

　　“同时也去请波塞冬和野兽，它们能明白的。”她的嘴角升起一丝笑意，双手捧起安德尔的脸说道。

　　“那就去做吧。”她已经听到了地面上欢快的声音，闻到了她两个孩子的气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真可爱。好久没有吸食新鲜的血液了，她吻了一下安德尔迈着妖娆的步伐离开了。

　　安德尔松了口气，被她吻到的地方让他感觉恶心。随着脸上的伤痕慢慢恢复，他走了地下室拨通了电话安排着信使前去邀请那些怪物。

　　这一切都没有安德尔想像的顺利，野兽在得到大量的食物后同样前来，而波赛塞冬则是拒绝了，至于狼人直接撕碎了信使。

　　安德尔申请成为信使去劝说波塞冬和狼人，她的主人莉莉丝安同意了。因为血奴中能和她的兄弟说上话的不多，安德尔是最适合的，因他最初是它的奴隶。

　　乘坐船只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海岛上，安德尔在黑暗的木屋中见到了波塞冬。那是一个长成蓝色鱼鳞的男人，外表看上去他只是有些奇怪。

　　“安德尔，你来了？”波塞冬曾经在沃德尔身边见过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你是来说服我的？”安德尔知道波塞冬是最不在意生死的问题，它只要跳入海中没有人可以杀死它。魍魉多少有些厌恶海水，而它是唯一一个能在海水中生存的魍魉，它和骑士团背后的女人一样都是罕见的变异体。

　　“我们会被杀光的。”安德尔知道波塞冬害怕什么，孤独。它曾经在陆地上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恐惧那个男人他躲到这个海岛上。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但有人在清除我们。”已经独自在海岛上生活了几百年的它已经厌恶了吧，海边已经再次出现了它的故事，它已经害怕孤独了。身为异类生活在一个没有同类的世界中，那种孤独它绝对不想体验。

　　“好吧。”波塞冬选择了跟随着安德尔离开，去见莉莉丝安。

　　西列尼亚最大的大峡谷，这里因为有狼群出没而成为了人类的禁区。

　　安德尔开车驶入了这里，完全封闭的黑色车辆遮挡了阳光，坐后面的安德尔看着车子驶往阴影处打开了车窗。

　　远处的几只巨狼闻到了它的味道，它们愤怒的向着安德尔跑去，所有入侵它们领土的家伙都必须死，更何况是一只血奴。

　　看着最先奔来的巨狼安德尔感叹道都是新面孔，随着车子加速甩开它们向着峡谷深处驶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狼群加入这场追逐，狼的叫声不停地响起，直到车子驶入一片木质的建筑中。

　　安德尔走下车，臭味让他忍不住遮着嘴和鼻子，这味道太难闻了。

　　随着黑色狼人出现赶走了那些巨狼，它带着安德尔向着最大的那间木屋走去。

　　“呵，莫里达你还是老样子？”黑色的狼人没有理会它，带着它来到木屋前就离开了。

　　推开门走进去，看着那在虎皮上坐着的灰色狼人，它和记忆中一样。

　　“坐吧，安德尔。”它躺在那里说道。

　　“主人。”安德尔走到了它身前恭敬的说道，随后它坐在了那张木椅上。

　　“说些正事吧。”沃德尔已经不想回忆往事了，那一年安德尔还是个孩子，作为它的奴隶活着。它活得很好，那个时候它和莉莉丝安还没有闹僵，她要走了安德尔。开启了安德尔噩梦般的人生，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尽管它曾经很喜欢这个孩子。

　　“联邦境内已经没有魍魉了，而东布达拉境内魍魉正在被清理。”安德尔直说来意，下一步狼人和他们就会面临三方人类势力的共同围剿。

　　“所以莉莉丝安想和我联手。”作为魍魉中唯二两个继承了感染性的他们拥有着数量最多的奴仆，如果他们不想单独被人类清理掉就必须选择联手。它明白这个事实。

　　“你的计划是什么？”听过安德尔的计划后沃德尔冷冷地盯着它，似乎要吃掉它一样，最终它开口说道。

　　“你知道的，我想听你的计划。”安德尔笑了一下继续诉说着它的计划。

　　联邦境内

　　几天前雷达调试时操作人员发现了魍魉大量的向着克琳德斯的富人区聚焦后将这个情报上报了，意识到这一点晋明要求雷达全天候的运行。

　　看着地图上四位最强的魍魉聚焦在克琳德斯晋明感觉到了头大，这样的情况让他很为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核平，问题是达克的情况已经告诉了他们，它们的生命力可以承受起一轮核平的力量。克琳德斯现在可是有着超过两千万的人口。

　　骧龙军全员北上让晋明松了口气，同时预备役也结束了训练向着北方赶来，大量的青铜装备也被正在被运输到前线。做完这一切后的晋明还是不能安心，那个数量的魍魉太可怕了。

　　他想到西列尼亚关于狼人和吸血鬼的传说，与此同时西列尼亚官方已经给予的回复，他们会配合联邦军的行动。东布达拉还在清除境内的魍魉，他们只能往边境派遣军队，但他们没有能力应对这个数量魍魉的冲击。

　　想到被魍魉冲破防线的后果他就感觉到头疼。

　　“你们倒是悠闲。”头疼的晋明出来透口气，却看到了赢非和武央在对酒当歌，于是他拿起桌子上的酒一口气饮了下去。

　　“事态更严重了。”武央开口问道，晋明很少会有这样的举动。

　　“那四只家伙聚到一起了。”赢非沉默了片刻饮下剩余的酒，武央晃着酒瓶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加上黥带队的情况可以分别应付三只，最后那一只让秦人上吧。”晋明的话让两人心情沉上了三分，原本悠闲的心情也没有了。即便是他们两人带队也未必敢保证一定能胜，最后一只魍魉将成为胜负的关键。即便秦人用命拖到他们三人结束战斗他们，他们的状态也不会很好。如果它击溃了秦人那么后方便再没有人能阻拦它，它能凿穿整个防线。

　　再者部分秦人已经结婚了，一些人更是成为了父亲，如果他们战死在这里那些孩子将会失去父亲。想到这里武央又想起了她送走的孩子，为人父母后总归是会明白一些东西。最初的她是为复仇，赢非是为了忠君，现在的他们能够理解先秦开始人们许下的宏愿是为什么了。

　　这世间再无魍魉横行，那些孩子就能幸福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再也不会有父母为了孩子死在战场上。

　　“挑选人手，针对训练。”武央的话让晋明点了点头，必要的时候他们需要用极端的方式解决敌人。

　　正在晋明挑选人手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随着晋明发送到赢非、武央的手机上，他们都惊讶的看着上面的信息。

　　那是西列尼亚军方传来的机密资料，他们决定全面配合联邦军围剿那些他们称为吸血鬼和狼人的家伙。

　　其中关于它们的资料非常详细地出现在三人眼前，从始祖莉莉丝安和它的兄长沃德尔到它们还活着的孩子，所以西列尼亚知道的情报全部传送了过来。同时西列尼亚针对它们而成立的骑士团也将会赶赴前线，同时他们承诺一份强大到能对抗一只魍魉的战力。

　　“那么，按原计划进行。”晋明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武央和赢非点了点头。原计划是他们和黥各自带着秦人去讨伐一只魍魉，如果用新人的话死伤会很惨重。

　　克琳德斯繁华的那片富人区

　　乘坐车辆来到这里沃德尔在花园见到了波塞冬和他曾经最爱的妹妹，双方的眼神碰撞中恨不得立刻撕碎对方。一辆长大二十米的大型厢货中发出厮咬声，随着安德尔和身影出现一面巨大的荧幕出现在花园中。

　　巨大的地图显示着目前的情况，安德尔解说道。

　　“联邦军已经在南方布防了，他们好像意识动了我们的动静。”红色的光点指着联邦军的防线，随后又指向了东布达拉。

　　“东布达拉的防线非常脆弱，我们可以轻易撕毁它。西列尼亚内部传来的情况骑士团已经和联邦达成了合作。”随着代表着骑士团的骑士从西南而下，他们会和联邦军形成一个包围圈将他们歼灭。

　　“所以我们要东逃？”莉莉丝安那悦耳的声音传来，她轻遮着红唇说道。那里的防线最弱，难道要挑最强的那处？

　　“向南。”沃德尔压抑着怒气说道，这个女人还是那样的愚蠢。逃到东布达拉有什么用，只有向南冲入联邦才会有更大的战略空间，才有胜利的机会。

　　“向南。”波塞冬同意沃德尔的意见，它曾经是位将军。战争方面的它最有发言权，这场战争在它看来必须在短时间内进行决战分出胜负，时间并不站在它们这一边。

　　“嗯。”厢货中的野兽选择了弃权，它只会吃，只要有食物就行。如果不是使者告诉它以后会没有办法再猎取足够的食物充饥它是不会来这里的。

　　“我的孩子已经开始向南集结了，十天后我们发动总攻，一战定胜负。”沃德尔愤怒的转向离开，再呆下去它担心自己会按捺不住撕碎那个女人的心情。如果不是她的愚蠢，他们又怎么会与她闹成生死之敌人，本来他们有机会活在人群中的，她为了那个机会努力的几百年却被她的愚蠢毁掉了。

　　“哼。”莉莉丝安同意按捺着自己的杀意，如果她愿意的话这里的吸血鬼可以杀死沃德尔，但那意识着还没有与人类交战狼人和吸血鬼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她是蠢，但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西列尼亚的皇宫中

　　白发的女子正在花园中为一颗花树浇水，随着身穿白色铠甲的骑士走来。

　　“大人，联邦传来了他们的作战计划。”从手腕中的通讯器中阅读过那份计划后，她走向了那个熟悉的房间，穿上熟悉的白色铠甲，戴上那张遮挡了她上脸的白色面具她重新走到花园中。

　　“我先去汇合了。”她的背后展开一对白色的翅膀，随后飞向天空向着南方飞去。

　　两天后联邦军防线中警报声大作

　　“援军？”晋明最先收到消息，这个时间点他刚刚睡着。

　　赢非和武央已经持剑出现在空地上，大量的秦人陆续出现，全副武装的他们准备好迎接敌人了。

　　来的是最后一只魍魉，那只远在西北的魍魉，雷达显示它是从西列尼亚的王城飞过来的。

　　随着警报声停止，在灯光的照射下它出现在黑色的夜空中，白色的翅膀扑腾着从天空缓缓落去，银质的铠甲折射着灯光让人看不清她的全貌，只能隐约看着象是个女人。

　　“秦人？”她的声音有些清冷，在空中三米的位置她开口问道。

　　“嗯。你是？”看着落在地面上的她收起翅膀武央问道。

　　“贞德，你就是他的女儿？”她缓缓地走过来，按一米八的身高比武央高上一些，白发在夜风中飞舞。

　　“他？你认识他？”武央知道她说的谁，她的父亲。

　　“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她知道魍魉之源被他险些杀死后她就开始寻找他了，她亲眼见到他杀那些强大的魍魉如同切菜砍瓜一样简单。她永不了当年的场景。

　　那一年那些魍魉逃走之后她从天空落下，在小雪纷飞中她落在他的面前伸出了手。

　　“贞德。”她忘不了他的名字。

　　“赵政。”也忘不他当时的笑容，他知道了他并不孤独，这世间还有人和他一样立志要让这世间的魍魉一清。

　　他们相处了有近一百年的时间，她知道了他是个秦人，是位皇帝，也是位父亲。为了再见自己的女儿一面他在这世间游荡了很久很久，久到有时候他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做？

　　她有过同样的疑问，在漫长的时间中不止是她，那样强大的魍魉，特别是由人类感染而成的魍魉都有过这样的疑问。有些家伙疯狂的追求着死亡，有些人在尽情释放自己的欲望。她所希望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所以她立志要杀光所有的魍魉，即便她也是。

　　他很佩服她，一个女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魍魉对血肉有着异常的欲望，可以说是毒品一样的存在。她克服了那种瘾坚持吞食动物坚持了这么多年，她是魍魉中的异端与她的同类格格不入。

　　在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向着不好的方向转变时他离开了，他留下了一封信，如果有一天他觉得自己要变成了魍魉了他会去找她。到时候请她动手了结他，为了那一天她在西列尼亚呆到现在，直到得到他的死讯。她为他感到高兴，他杀死了魍魉之源，见到了他的女儿，剩下的这些事就交给她们来完成吧。

　　“是嘛？”听着她口诉着他的故事，武央的手握得很紧。人已逝，再多的话他也听不到了。尽管她不知道对他说些什么，这一刻身为女儿的她只感觉心口很闷。

　　贞德看了晋明一眼，她们离开去商讨一些计划的细节。

　　赢非抱着武央在夜风中站着，陪着她一起承受着那份痛苦。

　　接下来的几天武央的心情有些消沉，随着后方大量的武器装备来到军营。全面换装青铜子弹后的军队让晋明心安了不少，随着秦人组织的小队开始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所有需要准备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完毕了，现在就等着它们出现了。

　　夜色下大片的黑影从远方出现，最先发现它们的是西列尼亚的一支师团。这支部队是为了应对东布达拉、联邦入侵而设置在边境上的一支军队。

　　随着警报声响起，第一只黑色的狼已经出现在了士兵们的射击范围内，在枪声中一只巨大的狼人跳进了军营中。在灯光的照射下它锋利的爪子撕碎身边的士兵，随着越来越来的狼人出现这里再也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

　　而在南方的联邦军区已经收到了他们的示警，他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