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演唱会开始前一天晚上，一起看完了《K桑来了》，朔间凛月说要发合照，让濑名泉帮他捧场。
选完照片，濑名泉监督朔间凛月p图，防止他把他自己p得美美的，把自己p得丑丑的。
朔间凛月有云：“小濑的心眼大概就针孔那么大。”
濑名泉想，今天有综艺，有合照，明天还有五周年，某个帖子应该会很热闹。
他回到自己房间后，一边靠在床头，一边点开了那个帖子。
……不过这画风有点不对吧。
他再三确认了地址，确实是顺着一个个链接点过来的。
再看看这标题，感觉完全被粉丝占领了。
★★喜欢AB的天天来顶 part120★★
101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之前谁说不按台本来着
如果是真的
我太tm喜欢他们自然互动了，就是这个味！
189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啊啊啊啊啊
222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AB对决起来太有火花了！
A：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256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被A笑死，综艺感太好
这两个人怎么跟夫妻漫才似的
301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B今晚好帅，折服
433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相爱相杀，相爱相杀
500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我看到staff生气的表情了哈哈哈哈
616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A是不是喜欢B啊，老偷看他
637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AB：我俩以外，全员空气
wwww
680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最后他俩是不是在那合照啊？
700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680
看错了吧？他们合过照？
823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A发推了！！！
AB合照！！！
834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B的回复甜死我！
A：two princes
B：你是公主，谢谢
900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909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明天发一次糖我就戒一个星期的肉
912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贵串知情路人知情士大夫那么多
怎么没爆个合宿的料出来
913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我还是很在意A君过生日那天，大概要成未解之谜了
914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至少看最近这么炒AB
解散期可以往后面推推了
留得蒸煮在，不怕没糖吃
916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我很机智地把去年的dvd翻出来看了
Bsolo的时候A一直在台下看呢
那眼神，我都要融化了
917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我也去看看
918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还有安可的时候
B好像想抱一下A，但A看人太多就躲开了
啧啧啧
919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大姐们不是吧，眼神论和避嫌论都来了
920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918
卧槽！
爱是想触碰又缩回的手！
921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A简直就是暖心小天使
我站BA
922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我也站BA。
923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但是你们看，B对谁都凶，但好像有点怕A啊？
我站AB
924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BA不解释
983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BA大势
925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每次讨论最后都会变成战正逆呢……
926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rps分什么正逆，还真当真啊
我担绝对不可能受，所以我站BA
928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谁当真谁傻逼，当心明天被糊shi
我站BA
929 ：アイドルくん：2017/10/21(土)
再萌rps我就吊死
我站BA
跟帖跟到现在，濑名泉只明白了一件事。
粉丝滤镜真是个强大的东西。
他们说的那些细节他根本毫无印象，不经意间的表情、动作都被抓出来放大，偶像还真是好辛苦啊。
我站BA。
他到现在都还不时觉得朔间凛月就像他的小女朋友，要关心要照顾要哄，但你喜欢他的时候，觉得他任性都是可爱，并且还想对他再好一点。
濑名泉接了个电话，是“新东家”那边打来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定了定心，准备好迎接的态度。
“濑名君，晚上好啊。”
“您好，好久不联系，最近一切顺利吗？”
那边似乎在笑：“还不错。濑名泉考虑得如何了？就算你想在明天的演唱会上宣布单飞，我们这边都会帮你善后的。”
“关于这个，我改变主意了。”
濑名泉将他的决定说了出来。
“如您所说，我认为目前组合对我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我自己也通过多方调查，得出了这个结论。”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所以，未来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动退出的念头。”
“哦？我还说过那种话？”
“您有的。”濑名泉笑道，“而且我们组合会越来越好，您如果有兴趣，可以跟我们事务所联系外包业务，包赚不赔。”
“哈哈哈，我会考虑的。既然濑名君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祝Knights五周年快乐，事业蒸蒸日上。我也不会放弃濑名君的，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谢谢您的祝福和赏识。”
结束了。
濑名泉如释重负。
是的，他们会越来越好的，他和朔间凛月也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五周年在即，他对一切都充满了信心。
他闭上眼假寐了一会，手机便又震动起来。他从身下翻出了手机，懒洋洋放到耳边。
“小濑。”
才分开多久啊，就给他打电话，也太黏人了点吧。
濑名泉下意识勾起了嘴角：“什么事。”
朔间凛月的嗓子发紧，用了很大力气才挤出两个字：“……帮我。”
“帮……”濑名泉咳了两下，越说声音越小，“我怎么帮……”
他听见电话那边的朔间凛月翻了个身，接着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他把手机拿远一点，不敢再往下听。
朔间凛月轻轻笑着，似乎是准备好了：“不要害羞嘛。”
“谁害羞了？”
朔间凛月问他：“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干什么……濑名泉看了看自己的环境：“刚刚快睡着了，现在抱着靠枕，在跟你聊天。”
他的声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能力：“嗯。洗过澡了吗？”
濑名泉莫名有些心焦：“洗过了。”
“我留下的那些痕迹还在吗？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演出啊？”
这家伙总算说句人话了。
濑名泉走到全身镜前，找着自己身上那几个伤痕。
“可能会。”濑名泉就照实说了，“脖子上的那个还在，乌青乌青的，你也太过分了吧，留下疤你怎么对我负责？”
“手臂内侧那个也在，不过比较浅，还能用粉底盖一盖。”
朔间凛月那边窸窸窣窣了一会，才又听见他的声音：“那你胸口呢。”
“胸口？”濑名泉掀起衣服看了看，“你糊涂了吧？我不记得……”
朔间凛月打断他：“你记得的。”接着闷哼了一声，“我没记错的话，是粉色的，有两个。”
濑名泉挂断了电话。
往床上一坐，心里气呼呼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抱着个电话骚扰同事，反了他了。
现在的濑名泉并不知道，以后每当他想起明天的那场演唱会，他会有多希望自己没有挂断朔间凛月的电话，多希望自己能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给他。
22号这一天，似乎并没有一天的分量。
他们很早就起床，争分夺秒地做着最后的排演，连白天变成夜晚，都好像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
登上舞台前的那一刻，他们五个人将手叠在一起，人人都认可这就是最好的Knights，不可战胜的Knights，密不可分的Knights。
朔间凛月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对所有人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很讨人欢心。
他也没有和濑名泉纠结昨晚的事，只是在人群背后暧昧地握住了濑名泉的手，不停地揉着他的骨节。
濑名泉以为他是紧张，仗着没人看见，偷偷给了他一个信任的拥抱。
朔间凛月拼尽全力回抱了他。
在舞台上，濑名泉时时将半颗心挂在朔间凛月的身上，与他背对背站立，面对面牵手，慢慢靠近，迅速分开。
他如果觉得某个时刻的朔间凛月可爱，就会去摸他的头，笑得一脸宠溺。
他如果想站在朔间凛月的身边，他就径直走过去站定，顾不得别人的目光。
舞蹈时他的身体总是要向朔间凛月倾斜一点，唱慢歌时都是想着朔间凛月唱的。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他竟然能够把这些从前冲动过的，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毫无顾虑地做了个遍。
这些举动为他赢得了台下海浪般的尖叫声，但那并不是他最想要的。
这个勇敢的自己，才是他最大的收获。
满场的欢乐氛围令他无比兴奋，他多么想朔间凛月也有与他一样的心情。可是他却在匆匆一瞥中发现了朔间凛月眼里的惆怅，一时所有的喜悦都被冲走，只留下这样的朔间凛月留在他的脑海里。
单人表演的间隙，朔间凛月突然拉起他的手，把他推进休息室，反手锁上门。
接下来朔间凛月把濑名泉压在门上，疯了一般亲吻着他。濑名泉顺从地攀住了朔间凛月的脊背，放任自己的唇齿与他纠缠在一起。他们体内都仿佛对彼此有着深不见底的吸引，一旦契合再难分开。
他们的吻一点都不温柔。他咬破了他的舌头，他的牙齿撞破了他的嘴唇，他们的血液混在一起，他们的口腔里全是血腥的气息。
最终是朔间凛月先离开了濑名泉，抵着他的额头，不停地喘着气。
他亲亲他的眼睛，亲亲他的鼻子、耳朵、嘴唇，又是嘴唇，他不可能从他的唇上离开。
不知是第几次，濑名泉轻轻推开他，告诉他快到时间了。
“嗯。”
朔间凛月深深地看着他，带着他抵在他胸口的那只手，一路往下，蹭着他的脸颊，恳求他：“摸摸我。”
濑名泉没有摸他，而是又抱住了他。
他现在只想抱着他，抱着的时候他们的心贴得最近，连心跳都响在一起。
濑名泉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对他说：“我们一起出去，我走在前面，你跟我走。怕的时候，你就看看前面，我就在那。”
他们像排练的那样，顺完了一支又一支的表演，连互动环节的五人相声都表演得很生动。
他们以为这是一场成功的演唱会。
完美谢幕后，观众们有节奏地鼓着掌，很整齐。过了一会，五个人又站在了舞台上，表演起他们的安可节目。
只剩下最后一个流程。
他们站成一排，向观众深深地鞠了一躬，再依次发表五周年感言。
轮到朔间凛月了。
濑名泉听着他的感言，先是忍不住地笑。他口条顺，讲话也风趣，观众都被逗得笑得不行。
然后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后来想起来，朔间凛月早就开始不对劲了。
或许在故事的最初，在那个濑名泉把领带交给朔间凛月的春天，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接下去濑名泉失去了听觉。
他的心脏，他的血液，他的四肢百骸，都在一瞬间走向崩裂，再无回头的余地。
他只能看见朔间凛月的嘴型，而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整个场馆和他一样，陷入了一场荒芜的死寂。
朔间凛月最后看了濑名泉一眼。
这一眼让濑名泉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他终于有力气问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奈何朔间凛月的声音彻底将他审判。
“是。这场演唱会结束后，我会退出组合，并不再参加接下来的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