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那之后,书生让山匪把那首诗念了好几遍,纠正了他的发音和停顿。书生还说,如果吟诗时心情特别激动,还可以适当加上一点语气词。山匪千谢万谢将书生送下了山。
山匪肚子里有了“货”,总是觉得自己也成了像李白和孟浩然那样的大诗人,第二天就兴冲冲约了姑娘,准备把那首“真他娘妙”的情诗给心上人听,姑娘走到山匪面前,眉眼弯成月亮牙,山匪一见姑娘对自己笑的那么好看,心里的那块蜜糖啊,又化开了……好不容易刻在脑子里的四句诗,似乎也融进了蜜糖里找不到了。
山匪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姑娘看他的眼神充满期待。山匪傻了眼像块生了锈的铁器疙瘩似的,杵在原地。
他那被浸在蜜糖里的脑袋,开始吱呀吱呀的转动,仔细回忆起书生说过的那些作诗重点……春夏秋冬……四个季节里……最美好的东西……比不上他的姑娘,对……还要带点语气词。
他动了一下,犹豫着开了口:“春天里我娘做的驴肉火烧,比不上你……夏天里货朗卖的棒冰,比不上你……秋天,秋天里村口王麻子酿的烧刀子也比不上你……还有,还有冬天山里打来的貂……都他娘的…比不上你。
姑娘一愣,山匪紧张起来:“我这首诗和李白的孟浩然的比起来怎么样?” 姑娘见山匪一脸诚恳,蓦地笑开,这下山匪心里更是没底了。
姑娘弯弯的月牙眼冲山匪眨了几下,轻轻开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山匪一听又是句诗,心里直堵着慌,这他娘的又是哪个臭狗屎写的,抓出来直接打死…… 两人沉默了好几个数的时间,山匪终于是忍不住了,红着脸虚心向姑娘请教,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你别念诗了,我…我听不懂的,你…你说直接点。
姑娘飞快凑近山匪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大笑到:“李白也好,孟浩然也好……都他娘的没你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