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和你之间
适合的距离可能也许应该是,一光年……
随手画的房树人
最容易泄露真是自我和理想自我的距离
“诶……我画好了……”求关注的声音迅速将我的神经拉回到面前这位衣着保守的眼镜男身上,他正提着笔试图在我的眉宇间看破红尘。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我低头掩饰,开始作万分认真状,研究起他的画……作为一名画迹分析师,我不可否认,这位仁兄的“房树人”,已经让我不由自主地天外飞仙了。他将房子和树,分在了纸的两侧,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窄窄的河,不见人影……
我望着那由于笔尖出水不畅,而咬牙切齿般断续的两条黑线,顿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起来。
这条河,难道不正横在我和他之间吗?
我的他。
他还不是我的。
可以说,当年他在学校会场第一次对我怒气冲冲吼道:“如果你不能为自己答应的事情负责任,当初就不要随便许诺……”,我便不可救药岌岌可危欲罢不能的开始希望——他是我的。
这个妄想,这个怨念,这个暗示,特像一个狗血的暗恋故事。
他要吼得并不是我,而是我那色艺双绝的胞姐,她当年非常上道的早我六分钟坠地,光荣成为父母世界里的长女。我们虽然有着天赐一致的容貌和声线,却在躯壳里住着完全不搭的两套灵魂。
姐姐董不芯是个很会惹人注目,却很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美女”;而我呢,只是个把自己打扮得像鸵鸟一样试图隐藏起来的“宅女”。我和她呢,基本就是“美羊羊”与“替罪羊”的关系。
他显然也着了董不芯的“障眼法”。我正好利用他被障眼的几分钟,认真瞄了他胸前的服务生证:任天堂——一个令我想起“超级玛丽”的人名。
可当任天堂同学发现董不思≠董不芯时,他接连对我说了五声“对不起”以及六遍“你们好像”。而我完全没有在听,只顾看他的睫毛,试图把那浓密如毛笔一般的睫毛,根根分明地印在我心里。
从小到大,我都厌烦别人把我认成姐姐,但只有那一次,我感谢老天,让李鬼成了李逵。
他毕业时,在大学毕业册上随手画了一座房子一条河,房子在纸页的左侧,河稳稳流在中央,贯通了整面纸和我的心。
(上图为任天堂随手画的房与河)
于是我决定攻下晦涩的画迹分析,毕业后居然也进了一家心理鉴定机构。可谁知道,多年以来我想解开的,仅仅是他的心。
所以,每当看到被长长的河流隔在左岸的房子图,我就会难以自抑地想起他。想起——他还不是我的。
这诡异的六个字,足以令我忽然间失去地球引力,绝望无比的飘向一光年以外的太空。
“能看出什么来么?”眼镜男实在受不了我大脑时不时飞离地球,决定掌握自己的人生。
“嗯……你看……”我魂魄回体就事论事:“你画的房子和树分在两端,中间隔着一条河。房子常常代表我们内在的世界,而树总代表外面的世界,可你看,你让它们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你走不出自己的世界,别人也走不进来,你和他们总是隔着一江水……”
其实,不只是他,我何尝不是和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永隔一江水。我们做着距离的游戏。彼此靠近,却又从未真正接近过。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小说连载目录:
一光年算远吗?
或者,四目相对,心事相隔,才是遥远。
这是一个关于心理距离的故事,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和深深爱着的人,甚至和看不懂的自己。
每节故事,都有一幅画迹分析,看透故事中的人,看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