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又到了母亲去世的日子,总感到时间过的越来越快,母亲去世已经24周年了。心中的痛楚已经越来越浅淡了,可是二十四年的思念还是一样的,今天把四年前写的一篇纪念文章《二十年无尽的思念》发表出来,以纪念我们亲爱的母亲。
题记
二十年无尽的思念
亲爱的妈妈,您离开我们二十年了。
您那么早就离开了我们,很长时间里我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多少次梦中醒来泪水已浸湿了枕巾;多少次站在您的灵位前泪水打湿衣衫;
也许时光真的可以冲淡记忆,也许岁月真的能填平痛楚的沟壑,这几年妈妈已经很少进入我的梦中,悲痛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刻骨铭心,可是今天,当我想写一些思念您的文字纪念妈妈,泪水马上就充满了我的眼眶,奔涌而出的泪水溢出眼帘,早已泣不成声不能自抑了。
我知道妈妈无时不在牵挂着我们,希望我们过得好,期盼我们健康、快乐、家庭和睦、幸福安乐。儿女是母亲的心头肉,妈妈把孩子当成她一生最大的财富,她抚养、呵护、教育我们四个孩子,每当我回想起妈妈为我们做的每一件事,说得每一句话,看着我们的目光,都会让我深深地体会到妈妈给了我们无微不至的爱。我们四个孩子没有一个让妈妈省心的,打小跃跃就瘦弱多病,长大了又患上了心肌炎;我还记得弟弟小时候感染上死亡率很高的传染病,妈妈日夜守护在病房里的情景;大妹上中学时在学工劳动时累伤了身体吐血。我是老大却也不断地给妈妈找麻烦,小时候生过肝炎,上中学打球摔断过手腕和肩韧带,下乡时患了严重的胃病,上大学胃溃疡出血几乎丧命,工作了又搞伤了腰,几乎没有让妈妈安心过。
母亲是那么的热爱生活,即使在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只要条件允许她就会把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趣味高雅,每年冬天里花瓶中插着几枝腊梅,那是母亲从工厂荒芜的树丛中折来的,很少有人知道那树长在那里,腊梅那种独特的美丽和悠远的暗香和母亲的形象一样永远印在我的心中。夏日里多姿多彩的玫瑰花会把房间里熏染的芬芳醉人,那也是妈妈的杰作,妈妈还会把玫瑰花瓣用糖渍起来给我们包糖包吃。在那些年代里,即使家里没有什么家具和装饰品,由于母亲的打理在别人的眼里总是具有独特的品味。
母亲留给我们的记忆随着时间的研磨,很多事情都渐渐地变得不那么清晰了,然而对母亲的怀念却像新磨出的咖啡浓郁香醇顺滑回味无穷。一九九四年的元旦和春节妈妈和爸爸住在合肥炮兵学院的医院里,病重的母亲给孙儿们做了圣诞贺卡,一张广告纸对折粘起来,上贴满了美丽的图案,那是妈妈用糖纸剪出来的,上面亲笔写着奶奶对孙辈的祝福。徐鸣一家和跃跃放寒假到合肥与妈妈渡过了最后一个春节,病房的墙上贴满了孙儿们画的图画和新年贺卡,床头摆着鲜花,妈妈还走出病房在花园里拍了照片,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那年刚过了春节父亲就摔伤了,当我赶到医院时,母亲的精神几乎崩溃了,硬挺着的身体垮了下来。三月初傅明带着童童到合肥看望奶奶,肝癌晚期的母亲瘦弱的已经脱了形,离开还不到半年,上学前班的童童都认不出奶奶了。母亲心里一定很难过,她拉着童童的手说:等奶奶病好了带你去公园玩。可是我们都知道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想到母亲就要离开我们了,我们却无能为力,痛苦让我感到心如刀绞。在母亲弥留之际,她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我仍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和对我们的眷恋,她不相信自己好不了了,她觉得儿女还需要她,该做的事还没做完呢。母亲承受病痛的耐力非常强,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父亲和我、弟弟三个人陪伴着母亲走完了最后这段艰难的人间路。
母亲去世的时候刚过六十九周岁,虚岁才七十,虽然古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对于现代中国人来说这是不够的。我们没有宗教信仰,也没有家乡风俗习惯,母亲是在合肥病逝后火化的,回家后组织部在公司礼堂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葬礼没有按照任何礼法规矩办理。我们在厂里的花圃采摘了很多的月季花,用鲜花布置灵堂。安葬母亲的前夜,父亲一直在修磨一块玻璃,要镶嵌到母亲骨灰盒的椭圆形玉石照片框里,玻璃又脆又硬非常难磨,夜深了,父亲坚持要配好这块玻璃才休息,没有合适的工具,父亲几乎用了整整一夜时间。
亲爱的妈妈,二十年前上天召唤您离我们而去,从此耳旁不再有妈妈殷殷的叮咛,眼前再不能见到妈妈慈爱的目光,身边不再有妈妈亲切的音容笑貌,而我始终都能感觉到妈妈在天堂关注着我们的目光,妈妈慈爱的目光总能穿越时光给我们带来温暖,妈妈对生活的那份坚韧,对别人的宽厚热诚仍旧让熟悉她的人难以忘怀,您留给了我们终生难释的慈母情怀,这份情我将牵念一生一世,岁岁月月直至生命终结 ……
2014年5月23日星期五晨 7:45
徐航 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