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篇时间点在“此心安处”与“二三事之吃饭”之间。
应该没车。(来呀,来打我呀~)车还是留给硬撑同学来开吧。
下午,一家人一起分析了局势。现时我在明敌在暗,况且在台湾人生地不熟,不宜轻举妄动主动出击,不如暂且蜇伏,一边着人打听Ricky 下落,一边基隆那边的进一步消息再作行动。前路未卜,几对人心手相连,却也无惧,讲完正事依旧各自分开。
正是傍晚时分,令熊与易兆风一对轮椅相并坐在院子里。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温柔地包裹着大地,两三里外的村里升起袅袅炊烟,两人半生共历许多,也一同出入过各种场合,见惯衣香鬓影下的尔虞我诈,这样平静简单的一刻于过去而言是奢侈,于当下而言则是上天的恩赐。
于是,竟是无言。昔日的种种不用提起,来日的种种也不须展望,彼此心意相通至此,在一起就是最珍贵。孩子们都很识趣,并不来打扰他们。二人就这样静默着,看那一轮橘红的火球沉入山后,看天色由蓝至紫,看星河渐显,看三两只萤火虫在林间若隐若现。
“咳咳咳……”凉意已至,令熊掩口轻咳了几声。易兆风忙脱下西装外套,侧身费力地给她披上。“阿熊,夜了,回去吧!”未待她答话,他又扬声叫来子杰,让他推阿妈回屋,自己则推着双轮跟在后面。
进房间一看,二人都瞬间窘了一下:孩子们也是太懂事了,趁刚才的空儿,早把两张单人床拼到了一起……Kent 和Kate 走进来,一人端个杯子蹲下来:“阿妈饮茶!易先生饮茶!”
令熊接过茶,拍拍儿子媳妇的脸,“乖!”接着笑着侧向易兆风,这男人平时沉稳得很,这会儿居然也会脸红。Kent 把茶塞进他手里,他一口吞了大半杯,然后来了句:“谢谢!”(令熊翻白眼中,谢毛线啊?)
饮过那什么茶,子杰将令熊推到床边,清欣帮他扶令熊到床上。“阿妈,易先生,你们早点休息!”“哎哟!你干嘛打我?”子杰捂着后脑勺冲清欣嚷嚷着。“蠢啊!还叫易先生?应该叫易uncle !”两人一路追打着推搡着出了屋子,Kent 和Kate 也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令熊靠坐在床上,冲身边人咪咪笑着,易兆风推着轮椅过来,轻手轻脚地为她脱去外套,托着她的肩背扶她躺下,盖好被子,自己又转到床的另一侧,艰难地从轮椅上挪到床上,掀起被子坐进去,老老实实地跟身边人保持着一尺的距离。令熊偏头一笑,“兆风,过来!”易兆风得令,小心地挪一下,挪两下,挪三下……令熊头靠着他身体,抓住他左手,放到自己腮上,“兆风,我现在很安全。”他掌心沁入丝丝暖意,鼻间传来熟悉的气息,右手也不禁试探着轻抚她头发,“熊,我没想过会有这一天。能永远站在你身后,已是我最大幸运。”“所以你要对我再好一点。”令熊在他手背上拂弄着,“我想,如果这次我们能绝处逢生,处理完整件事以后,我们就离开香港,重新开始,好不好?”易兆风心里明白,她所说“处理完整件事”,除了平息与政界和与韦爷的纷争外,还要安顿好老母,安抚好弟妹,安排好同盟,谈何容易?可今生无论怎样收尾,总是要和她共进退的,她在何处,自然何处就是天堂。“好啊,我们去欧洲,找个小镇,就像这里。”他轻轻应道。
夜已深,虫鸣阵阵,月色清明。二人相依无语,令熊转身侧向枕边人那一面,因为扯动腰间的伤口,不由蹙眉低声呼痛。易兆风爱怜地将她的头枕在自己一臂上,另一只手捂上她伤处,耳边窃语:“熊,睡吧。”她便笑着合上眼,抓着他衣角蜷着睡去。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窗帘缝里透进来,易兆风睁开眼,怀中人儿还是乖乖地枕在自己臂上,平日紧戚的双眉舒展开来,嘴角也满足地微微上翘。半梦半醒间,令熊只觉一只粗糙温热的手在自己眉间摩挲,睁眼望住那人,倒又把他盯出几分不好意思。他撑床想用力坐起,一使劲竟“啊哟”大叫了一声。“兆风,你怎么了?”令熊急问。
“我我我……手麻了……”
……
吃面的时候,两个仔分别多次询问易兆风手还麻不麻,需不需要他们帮手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