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执念”,百度说,就是“因执着而产生的不可动摇的念头”。
这解释如此粗浅,却也粗浅得恰到好处。
读书的时候,上语文课,老师常让我们提炼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如果要为《花千骨》这篇长长的“文章”提炼一个中心思想,我想就是“执念”。
(1)
因为对妹妹琉夏的死心怀愧疚,杀阡陌把花千骨当作“替身”去爱,爱得疯狂,不顾一切,甚至为她而死。我不知道,当他后来为花千骨而死的时候,花千骨是他的“小不点”,还是早已经消失的琉夏。
无论答案是什么。爱和愧疚,是杀阡陌此生的执念。
花千骨的执念是对白子画的爱,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爱。这执念不能说最深,只能说最简单、最纯粹。
相比之下,白子画的执念最是“理还乱”。他是别人眼里的“冰人”,骄傲也高贵。他心里装着花千骨,又装着天下苍生,内心始终被“护天下、讲道理、灭私欲”的执念所折磨。他真的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但最后的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可这样的失败,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东方彧卿,一副白净书生的模样,却最是心机深厚,一辈子被报仇的执念所牵引。
夏紫薰对白子画的爱,檀凡对夏紫薰的爱,轻水对小皇帝的爱,小皇帝对花千骨的爱,花千骨对白子画的爱。
所有这些爱,不是爱能不能,就是爱而不得。
但他们却执着一生,甘愿付出自己一切的一切,包括命。
(2)
我不知道去问谁,便问自己,难道说,“执念”是我们为自己这一生拼命寻找的“意义”吗?并且是最重要的那一种。
你,有执念吗?
……
……
我反观自己,不敢说没有。
王志文40岁时,在《艺术人生》的一次访谈中,朱军问他:“40了怎么还不结婚?”王志文说,没遇到合适的。朱军又问,到底怎样才算合适。王志文说,“一个随时随地可以陪你聊天的人”。
一个随时随地可以陪伴聊天的人。看似容易,实则太难。
“比如你半夜里想到什么了,你叫她,她就会说,几点了?多困啊,明天再说吧。你立刻就没有兴趣了。有些话,有些时候,对有些人,你想一想,就不想说了。找到一个你想跟她说,能跟她说的人,不容易。”
这是王志文的原话,我深信不疑。
不记得当年我年龄几何,也许,正是漫无方向渴望成长的年纪,恰逢王志文的这一句“一个随时随地陪你聊天的人”,便在心里种下了执念。在一份感情里,我总是那个更“称职”的人,也总是那个不愿放手的人。
(3)
看到轻水疯了,她深爱的小皇帝,爱着花千骨的小皇帝,终于幡然醒悟,想要好好疼爱一直“死皮赖脸”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轻水时,我听到了“执念”破碎的声音。也不禁想问,一份执念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肯停下来?
在这漫漫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无论在遥远的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未来,爱、恨、情、仇,功、名、利、禄,每个人都会选择其中的“一二”,成为自己的执念,一生被其牵引,疯狂地追逐。
执念,的确赋予了人生最有意义的一种意义,然而,执念也让这一生过得太过苦楚。
如果有一种神奇的药水,喝下去,就可以获得片刻的清醒,可以重新选择,你还会选择被执念牵引的一生吗?
一部《花千骨》,执着的人太多,聪明的人也不少,任性的人更是比比皆是,或为情,或为名,但洒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白子画的师弟笙箫默。凡尘俗事,他什么都明白,却从不说破;心地善良,逢人遇事,皆能怀一颗体谅之心;他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你却从不会觉得那是懒。
笙萧默是个“仙人”,不为名利所困,不被感情牵绊,我们做不到。
愿作为凡夫俗子的我们,都能幸运地遇到自己的“爱而能爱且爱而能得”。我知道,这仍然是一个执念,所以,能在无爱的人生中过好这一生,或许才是真正的成功。
(4)
这一生很短,容不得我们一错再错。
若爱了,就大大方方说出口。别学白子画,历尽劫波才发现,原来早已爱上她。
若爱上一个注定得不到的人,不如说一声再见,道一声珍重,在余生里,用尽余力,去过好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连花千骨最后也说,虽今生做任何事都未后悔过,但若有来生,绝不要爱上白子画。
常常听人说,“好怀念以前那些单纯快乐的日子”。但往往是到了最后我们才明白,回不去的是曾经,放不下的是执念。
其实,执念当真放不下吗?佛说,执念,如一杯手中的茶,当它足够烫手时,也便是你足够疼痛时,自然就放下了。
这的确很难很难,但依然可能。
如果可以,请不要一生为一执念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