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尔帕莱索到威尼亚只有20多公里,一溜烟就过来了,要不是导游提醒,我们都以为是一个城市,它有着10里长的海滩,有黑白岩礁,一黑一白非常鲜明,礁石上有成堆的海鸟和海豹,不巧的是天空不做美,阴呼呼的,沙滩与海应该与艳阳搭配,大海没有蓝天白云的衬托,就是灰蒙晦暗,一下子心情都不好了,团友们嚷嚷着:这种海还不如青岛、烟台的呢,走吧,不拍啦,拍出去让人笑话。不愿拍出正面落寞的样子,只好以背影示人。
来这儿,主要是去市中心参观一尊从复活节岛运来的复活节人头像。我们此行的最大遗憾是没到复活节岛,但它太远了,从圣地亚哥坐飞机都要两个小时,这个全球最孤独的在太平洋中的称为“地球肚脐眼”的岛屿,因为那些神秘的巨石大头像而闻名于世,从何而来?为何而建?因何丢弃?又是一连串个为什么,那些或许是不知道的一种高度文明,是地球人现在无法企及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聪明的苏格拉底说过:“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我什么也不知道”,聪明智慧如他都如此,何况我等平俗凡人呢。
这尊双目深凹,鼻子高耸,嘴巴紧闭,神情严肃的半身大头像,孤寂地安放在一堆鹅卵石中,并画地为牢的圈在一个圆圈中。它从遥远地隔着一个浩瀚的太平洋的孤岛长途跋涉而来,从乡村的泥土中拔出来,远离同伴,远离家乡,孤身一人,羁旅他乡,根断了还能活吗?是否也有那份断肠人的乡愁,是否也曾吟哦:我在这头,故乡在那头的诗句。
身居繁华热闹的街头,心却寂寞荒凉着,目睹了多少时代的千姿百态,看遍了多少人生的喜怒哀乐,经历了多少日月的风霜雨雪,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看破不说破,积淀隐忍出一种沉默的智慧和力量,不悲不喜的站成永恒。只是心头萦绕的乡思不曾有半分消减,尘封的往事中不曾有半点遗忘,海这边是望极天涯的孤独身影,岸那头是再也回不去的从前,不肯隐退的记忆在暗藏着泪水的眼窝中和锁紧乡愁的眉宇间。
我围着这尊石像看了又看,竭力想读懂他不忍诉说的秘密,我有些责备运来石像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你考虑到大头的感受吗?
2018.01.18圣地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