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09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 '    ——“我竟然死活想不起来‘DNA分子杂交技术’这几个字了。这在高考之前事不可能的事情。

我曾经听上一届考上清华的学生说：‘保送生不要怕到了大学什么都忘了，比不过参加高考的人，因为参加高考的人到了大学里玩三个月之后也什么都忘了。’

我当时觉的我一定不会忘。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彻底服了。

我怀疑现在我做高考卷还能不能上一本。”

——《他们复读了》

我的计划可能始于那片文章前后。

告别高中一年后做高考题会是个什么壮观景象？我开始等待。

6月6日下午，我在宿舍里。这是看考场的时间，我想。一年前的我正在九中游荡。考场安排出来后，崔矿山赋小诗一首：“张华高考在三十一中，最安静；李萍进了九中参加高考，最有利于挥发；我在实验中学当考生，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但是我觉得他那句“最有利于挥发”是理由最虚、最牵强的，不过非常时期的我只能虔诚而果断地膜拜这首《新华字典之光明的前途》了。

想着想着，我发现自己变得躁动不安，浑身不舒服。只见我一脸严肃地发问了：“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得这么异常，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震前的征兆？”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高考给我造成的心灵冲击波可谓是“余音绕梁，一年不绝”啊！我努力地提醒自己我明天不用参加高考，可是我依旧此起彼伏。

6月7日。中午听说全国一又钟情于可爱的小动物，我觉得很搞笑。

6月8日下午，上激光课之前，我满怀深情地对一个雅礼的学生说：“现在高考已经结束了。”他说：“啊，我对高考没有感觉。”我才想起来他是保送的，顿时无比自豪。我参加了高考，才会有感觉。一年前，当铃儿回想在空旷的九中，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不敢多嘴，我也站起来等待收卷子。铃儿结束，又响起了一段轻柔舒缓而定位为放松人类心情的曲子，考场里的人就那么站着，倾听着这曲子，有心或无心，有泪或无泪。大家好安静，只有监考老师收卷时手指和卷子摩挲的沙沙声，伴着那曲子，别有一番滋味，在充盈泪水的心头？在曾经沧海的眉头？抑或在那浸满汗水的拳头?这实在是一副难忘的图景。

7月3日上午，我们期末考试结束了。

我开始实施计划。

中午我在网上下载了2010全国一卷，拿去打印之后跑到六教，开始练卷。刚刚考完微积分，我很想先做数学，不过理智告诉我还是按顺序来吧。先做语文。我不想让分数太难看，便决定不给时间限制。这一伟大的决策的第一个后果便是：我把翻译题写完后便回宿舍睡觉了。今天起早了，太困了。

一觉醒来，天都快黑了。我按时去了知春路，9点回来。一个热能系6字班、来自中牟的学长快毕业了，说给我些书，正好我们也住一个楼，我便去了那里，不得不说，大四学生寝室的中厅真是让我大饱眼福啊！

很感谢安排赛程的人，使得我正好可以看到德国、西班牙的1/8决赛。晚上我早早地坐在电视前，心潮澎湃。后来屋里人越来越多，于是我便坐在一群阿根廷支持者中间看比赛，非常压抑。当第一球进了之后，我很兴奋。但随后阿根廷攻势如潮，“阿根廷进球只是时间问题”的论调反而让我更难受了，只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希望表针走地快一些。当第二个球进了的时候，我跳了起来，明显得感受心脏功率激增。此刻，作为一个德国球迷，我幸福，我幸福！后来好像德国赢了。

我没睡，坚持到了西班牙的比赛，斗牛士用一个不疼不痒的1:0进军四强。虽然全场7名巴萨球员，但是拯救西班牙的还是来自皇马的卡西利亚斯，他奉献了我见过的最牛掰的点球扑救。半决赛将是德国VS西班牙，我心爱的两支球队，就像08年，我将没有倾向，只是准备好为胜利者干杯，为失败者心碎。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醒了。

下午接着做语文。

名篇名句填空题是二选一，我看了一下，第一题很眼熟，果断不会；第二题更眼熟，依然不会。我做了一下分析：第一题中有《出师表》里的句子，初中学的，回忆起来恐不现实，于是我决定集中精力回忆第二题的句子：来自《诗经-氓》，看见题目，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蒙哥，我看见了他那“左手潇洒插兜显雄姿，右臂帅气叉腰练肌肉”的样子，我的耳畔也很配合地回荡起那令人略感不爽频率近乎紊乱的同一种调调。此情此景，实为一绝，后人有诗为证曰：“回眸一笑寸草不生，六宫粉黛面无血色。”“我要冷静！”我为自己感到悲哀，“蒙哥我恨你，再也不拜你了……”终于，我想出了几句。只剩一个空，我想不出了，这时何俊超路过，看了一眼后说：“二三其德”，我恍然大悟，可惜不是自己想的，不能算我对。

现代文阅读需要官方语言套路，我凭着回忆写了几句，这真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使用第一人称有什么好处？”我苦思冥想列了几条，正准备松一口气，忽然发现这题6分，按我高中的习惯我要写6条才行啊！我必须再列2条。实在想不出，不怕，依然按咱高中的习惯，将已经写出的几条换了个说法，摇身一变成为第5条和第6条。还得感谢咱汉语句式多变，博大精深啊！

作文我没写，主要是因为它太搞笑了。

终于可以做数学了！我兴奋地想，我可以用上高数的知识，秒杀高考数学，使劲地靠数学提分啊！我摩拳擦掌，我此起彼伏！

一开始很顺利，可是当梦想照进现实，才了解现实的残酷不堪。一个双曲线的选择题轻而易举地卡住了我的咽喉，动弹不得。脑子里有个声音说：“快使用微积分，哼哼哈嘿！”但是另一个声音却说：“可是它貌似根本不是那回事儿啊！”我又努力了一番之后，决定跳过去。立体几何那道题，我一开始就建系做，这显然不是我的风格，但我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而已，不过建系我也算了半天，一副心急火燎的感觉。后来我把整个卷子的三道解析几何题全跳过去后，把别的题都做了。我想回头做那三道题，但是心里厌烦，便决定先放放，做英语。

英语很快做完了。

趁热做理综卷子。一开始还行，直到我看到一个化学有机选择题的时候，我脑子里发出红色预警：“警告！你貌似对有机一无所知啦！”我开始慌了，因为我知道后边还有一道15分的有机题，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我先跳了过去，继续做。把所有选择题做完后，我开始娱乐了，没再做。

这时一天半的暑假结束了，我们开始了夏季学期。我7点多就得起来，勉强爬到三教，然后进行英语综合训练，下午做PPT，第二天早上又是7点多起来，勉强爬到三教，然后进行展示，下午再做PPT......俨然有陷入死循环的趋势。啊，我的可爱而不给力的小学期啊！

7月8日晚上，我终于有时间继续理综了。我竟然把物理全做了出来，尤其是电磁题目，很让我高兴。接下来的化学，到了有机，我果然不会。我又跳了过去，把剩下的做完了。

现在整个题目只剩下三道解析几何和两道有机没做。我又花了若干时间，直到确定自己不可能再有所进展。

打开电脑，我找到了答案。到了观察实验结果的阶段了。语文选择我错了3个，去年可是奇迹般地全对啊！答案越往后对，不祥之感越强烈。作文没写，我给自己50分。语文109。“相当凑合。”数学我报了很大的希望，但是没想到竟异常惨烈：112.。“相当接受。”英语：132，“中规中矩”。理综又出现了各种失误：211。我紧张地算总分：564。说实话，比我预想的要差，我曾经觉得怎么也得600分吧？可是现实差的挺多的。我查了今年的分数段统计，这个分数是第26894名，竟是个天文数字！怎么会这样子？你拉着我说你有些犹豫。 不过和去年一样，我不愿意去纠正错题，那已经毫无意义了。

本次实验结束了。实验现象：564分，超过一本线12分。实验对照：语文：128—109；数学：133—112；英语：135—132；理综：274—211；总分：670—564；一本线：567—552；选择题失分：5—78；非选择题失分：75—108。实验结果：高考裸考是万不可行滴。

尽管花了不少的时间，我还是觉得能亲自体验一下这种事情是值得的。这个实验有利于发展我对高考的认识，有利于增强我对高中教育的体会，有利于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我希望能最大限度地了解这个神奇的世界。

还记得高三时几个学长组织的学习经验交流会（现在意识到是清华大学情系母校活动）上，王帅学长说：“练卷很必要，不过当你感觉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不要练高考题，练套模拟题就行了，因为高考题是很宝贵的，做一套少一套。”让我受益匪浅，也真正认识到了高考卷绝对具有“资源稀缺性”。不过现在呢？我不需参加高考了，如果每年都做这个实验的话，高考卷对我来说就有无穷大量了。高考卷还是很宝贵，因为透过它可以亲身了解高中教育的走势，不过可以说，现在与高考前是不同的时代了。

还记得大一上学期的社工课上，一位学长开玩笑说：“为什么要上社工课？因为大学生活与高中生活有很大不同。在高中，你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证有个好的学习成绩，保证能考上清华而不考上北大。然而在大学，生活不只关于学习，比如社会工作也很重要……”可见，现在与高考前是不同的时代了。

如果高考前叫做“高考时代”的话，现在叫什么时代呢？按照现在国际流行的命名法，应该叫“后高考时代”，不过我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终于还是将名字定为“大高考时代”。因为我想到了很多。我想到了邹玲玲。高中伊始，我对实验有种狂热而谨慎的快乐崇拜，那时正值邹玲玲在第一节课上提出了“大语文学习”的概念：“语文的学习不只局限于课堂上，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能用于语文的学习，我们要擦亮双眼，时刻注意提高自己的语文修养，精益求精。”我辈自然奉为经典后刻骨铭心而烂于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么现在我也能说，高考不只局限于考场上，我们还可以在高考后关注高考，作为关注教育的途径。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是立国之本，民族兴旺的标记。

关注教育的方法自然很多啦，“大高考时代”只是其中之一。

时代无法淘汰我霸气的皇朝。

告别高中两年后做高考题会是个什么壮观景象？我开始等待。

记得一年后，他轻轻地打开高考卷，眼睛轻轻地在纸上扫过，然后，他舔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舒了口气，拿起笔儿，就像一位无忧的画家那样，开始勾勒那海不扬波的盛世图景，那属于大高考时代的盛世图景。

--

韩日记，和你一起成长的文字

韩金鹏

非著名清华男

球迷/钗迷/财迷

11岁开始写日记

25岁创立韩日记

韩日记微信公众号：HanDi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