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分配到镇上教书也有半年,从最初的兴奋也变得有些麻木了,毕竟考上编制解决了生计,解决了小师范生尴尬的命运,解束了家里人发愁和唠叨,老实说靠编制比考大学都难,虽让我们没考上名牌大学。
当教师是我心里永远的痛,莫名的不甘时常困扰着我。
和我一个大办公室的还有五个人,都是我们这一届分配来的,两男四女,都是外地人。共同的命运,共同的语言,共同经受现代学生的折磨,半年来,聚在一起最多的牢骚话都是学生,什么这个班的学生难管,这个科目难教,学生如何气人,是永久的话题。我们六个人几乎形影不离,真是人以群分,我们的青涩和稚嫩,以及共同的学生经历,使我们很难融入大集体中。
我和智是铁哥们,而智和丽在拍拖,其他三个女的都名花有主,所以我们三个人的小团体是团体中的团体,在空闲时间,更多的抱团,一块逛街,一起下馆子,一同锻炼,每次我都象灯泡,照亮别人,温暖自己。
临近期末的一个下午,丽的手表坏了,表针不会走,我们三个一块到镇上去修,这不他们两人仍然卿卿我我,我好像比他们都着急,谁叫我是一幅热心肠。
现代人戴手表又成了时尚,虽然手机上会看时间,但抬手看时间更方便些,我是这样认为的,可能有的人带手表,为了显摆和炫富,也说不好。你看修表的生意还真火,一间店面来摆着各种各样的手表、座表、墙上挂满圆形和方形的石英表,还有卖老年人听戏的音响,商品琳琅满目,地上也摆得满满当当。修表人40多岁,脸上透着狡狤和精明,说话沙哑,不知道是不是累的,店内还有一个女的在帮忙卖东西,换手表电池,这个男的光管维修手表,两人时不时打情骂俏一下,不知道这个女的是服务员还是小情人。
等了20多分钟才轮到我们修表,丽在说她的表情况时也唯唯诺诺,还是我来介绍表的问题,一看我们就是外地人。这个修表人善善的笑着,三下五除二就将表打开,然后在一个眼上套一个眼镜,就是放大镜之类,认真的看,边看边说这个表芯不错,是金属做的,别的石英表表芯是塑料做的,反正我们也不懂,他说什么是什么。我悄悄地问丽,这个表是多少钱买的?丽小声对我说不知道,表是她姐给她的,我心里一咯噔,难道我们会被这个修表人忽悠了,甚至被吭,他见我们年轻,又是外地人,我心里警惕一下。
他将表拆了的零个零,鼓捣了一会儿,又是对零件吹风,又是擦酒精,然后又一个一个按顺序的装上,表就嗒嗒的走了,他将表递给我,我怯怯的问多少钱?心里很虚,其实我知道这表就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就是接触不良,应该不会需要多少钱。
“五十块”
什么?五十块,这表才值多少钱?这修表和买药看病一样,没法搞价钱,因为你不打开,不知道什么毛病,一打开就由他说了算,我说“便宜一点吧”,他说“不会”。
“又没添配件”
“这个表芯贵,拆装费也得50块”
我见好说不中,也有点恼了,智和丽在一边说“算了,我们认裁”,我说不行,我们得跟他说道说道,否则太窝火,这时候边上以有些人围笼,中国人是最不缺看热闹的,我刚好看见声望从边上过,升望是我班的一个学生家长,我知道他以前是一个乡镇企业的厂长,又和村支书混的很熟,我拉他来评评理,主持一下公道。我就说了一下情况。他用了五分钟将表拆下再装上,没添任何配件,就要50块的修理费,他坑我们是教师和外地人。
升望看着修表人说:大喜,给我个面子,便宜点。
这个大喜好像不买声望的帐,一副坑定了的表情,智和丽见事情闹大,脸都有点变白了,我的犟劲又上来了,遇若则弱,遇强更强使然。
“好,今天我认倒霉,这50块钱给你,我们马上到县城,到别的修理店问问,再到物价、税务、工商部门咨询一下,如果认定你这是坑人,有人来治你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我对着丽说“掏钱,走人”。
丽才懵过来,她正要用手机扫码支付,这个女服务员拦住,说不用了,掏十块钱算了,我当家。我说,“你真当家”,
“真当家,别听他瞎咧咧,他中午喝晕了,我给你们赔礼道歉”。
我们走后,我听见升望对大喜说,这下踢到铁板上了吧,千万不要和有知识人打交道,大喜不吭声。
我们象斗胜了的公鸡,气昂昂地走了,其实我心里挺虚的。
(故事情节简单,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