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在《人生》中引用柳青的这句话,放在前面,用来为高加林毕业这几年的人生来注脚。他却聪明 的只叙述事实;共鸣自然是触动了读者的经历。只是一个负心的故事,确因为高加林在所处时期的特殊,令人掩卷唏嘘。
厚重的黄土高原,站在一高坡上远望是尽头还是高原,高加林应该无数次这样远望,当他有文化后,这种“望”,从少时的无意识过渡到尽头的世界,当高中毕业回到黄土地,而读书的这些年像回村路过的大马河水使劲冲刷着他身上的泥土。
小学教员,县城工作,让揭发。
再次回到高家村,城里人用异样的眼光,该痛恨他的村里人用宽容了他。同样的地方,当小学教员时接爱,当农民却不能。为何?身份!
有过那样的经历,就有那样的感受。巧珍曾对他说:你到外面工作吧,我在家里照看。可在那年,他能去那里呢?村里的二能人也只是从内蒙把便宜的牲口买回来卖;到县城也只有十几里的路,巧珍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那次他们赶集,晚上相跟着一起走回来的;距离他向往的南京,这距离太近了。就是这短短的十几里路,是那个年代人可能需要走一辈子的路。
我是如此的热爱巧珍。《人生》有持久的魅力,高加林追求的人生,是不想被黄土地拴住,想逃脱,巧珍的爱情,于他是对农村的抗争,也是是那段时光的消磨;他不懂爱情,也不该去拥有它!心疼巧珍的陪伴,巧珍也是在寻找人生,她不愿找个像自己没文化的,希望找个文化人。
我是如此的喜爱巧珍。这个时候的人生,爱情于她是人生的全部;她是懂得爱情的,知道疼人。人生就是这样,和人开着一个又一个玩笑;结婚前对妹妹说:你经常来看我,我没读过书,但从心里是喜欢读书的人。巧珍也在选择人生,粗犷的文字下,是细腻的感情。
我是如此的庆幸巧珍。高加林再次回到土地,她阻止姐姐为难他,给马栓说、求姐姐的公公;她对姐姐说:你这样对他,是拿刀子桶我的心啊;我心疼他。这是爱他,更是对自己人生幻想的再次燃起。当高加林离开她,她躺在家里,没有流泪眼里却噙满泪水,不说话的呆滞;这时的巧珍已是《人生》的巧珍,如果没有高加林再次回来,她就失去了追求自己人生的幻想,那是她的灵魂。有了,巧珍的人生才有了活气。正如巧珍说,不能再伤害马栓,但她心疼高加林。高加林的回归,使巧珍在心里保留了人生希望。
看见《人生》写并非结局,先是担心,怕在这文字中失去可爱热烈的她,后是放心,知道她还在那里。
纪念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