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想写点什么,关于「如常,似梦」。
分享两件小事情,来说明「这里」很个人,也很世界。
歌: 来信
陈鸿宇 - 浓烟下的诗歌电台
「来信」
像歌里唱的那样:“寄字句青苍,暮雨遥长,人惶惑,亦如常。”
我给一个朋友寄了快一年的信,基本是每周一信,有时候在那薄薄的信封里塞一片叶子,一枝干了的花,一张照片,一些小心思...每次都会放一角钱。我写信告诉她我想把今晚的夜色,夏天的气息,心中的呐喊统统都寄给她。在每次开篇抄下喜欢的诗,写下自己的感触。然后开始正式的东拉西扯和自我拉扯。
她因为寄信出问题,给我的回信都是偶一见面塞给我一大堆。我在四月的某一天决定不再给她寄信了,虽然一直在说服自己去坚持一些东西,比如写信。
为什么要写信
写信是深度的相互交流和深刻的自我拉扯。 我在信里写到近来看的电影读的书听的歌对她的祝福还有爱的人。她也在「这里」写下她近来的困惑,乐事。我说「这里」,是我觉得写信就像是两个人默默的签定了精神契约,只有你我知道「这里」有一个地方,在它日子如何平淡,年少如何荒唐,我们尽可以脱下铠甲,摘下面具,展露生活的细节,自己舒服就好,胡言也罢。一个信封凭着「落款处友人谨上」,可以容忍我乱七八糟的情绪,装下春夏秋冬的代表,好在是被郑重写下一个名字,一个地址,贴上一块二毛的邮票,不说翻山越岭也算是路途惊险,还要在时间上煎熬。她说每次去取信都是期待又骄傲的。还说写信可以练字,这不失为写信的一优点。
写的信看得到摸得到,想起来又可以再读一读,闻一闻那年春天花儿的气息,看一看那年秋天叶子的纹理,想一想当时的天气和当天的脾气,岂不是很惬意。不像社交软件上到了一定时候还要对我们的谈话内容进行内存清理或者有意保留备份却被无意给丢失。
我不再寄信给我朋友,有她长期没有及时回信让我觉得自己的表达变得苍白,是一种感觉,就像是我以为是两个人同台唱戏,太过投入,恍然一看,只是我一人的独白,有些黯然伤神。现在想来是我们精神契约的解除,这跟时间的关系不大,我也不要去深究原因,还是不变的祝福,希望我们都有一个美丽的人生,三两知己,谈笑风生。
我都不记得自己信里写了什么。这可算是它的迷人之处,当因而今的处境心中一片惘然时,就可以去读信了,既读信又读心。鉴于我的现状,我正好要找过去的那个我谈一谈,叫朋友复印了我的信寄来好久了,到此刻我还没有读,我不敢读,怕在另一个我自己面前我无地自容。我一定会读的。
记得要听歌,来信。
歌:Daydreamer
KarIK/guitk
「成都之行」
生活本身就是如此,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晚七点四十五分的动车回重庆。
在人民公园吃那个阿姨愿意把龙的糖画儿卖给我。出门过马路在一家卖猪蹄的餐馆吃了晚饭。成都的红绿灯好长。街头一个流浪歌手在唱情歌,十字路边,公园门口,人来人往。我和Tiger拿着糖画,吸着雾霾,穿越人海。Tiger跟我说,听那个歌手唱歌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想离开这个城市。
走在动车的过道上,在想把自己放在一个长镜头下,慢慢的拉近,先是在银河,看地球的河流山川,黑暗孤独,有的城市是白天,沙滩阳光,有的是凌晨,黑夜星辰。把镜头拉到中国,重庆和成都处于同一个时区,夜晚,整个城市灯火通明。在这趟列车的第五届车厢,有一个我,正在走路,看向窗外,这么多的人,我的身边是谁?把这拉近压缩的镜头拍成一张邮票,印在时间节点上,贴在「这里」。
我在听未曾谋面更不了解的人的歌,甚而是因为歌里的一句歌词一条路一个地方而跑到另一个城市去寻找,不管是失望还是高兴,尽兴就好,就是寻找的不仅是那条街,就像是在宣泄,一面寻找一面的挥洒自己的情绪,又像是在探索自我。深夜走在另一个城市的街头,吃一些名字奇怪的小吃,等很长的红绿灯,寻找的是一种情感,一种放逐,一种逃离,一种归来。
来成都前夜是情人节,到处一种被商业化炒起来的不知道该称为节日的气氛还是其他什么的氛围,让人有点我不这个节我还不好意思了,大街上到处是垃圾,让我有点不舒服。和Tiger见面的时候她给我带了个甜品,木糠蛋糕,一见面就能吃甜的我觉得好幸福。一起看了个电影。我们决定以后出游之前都去看个电影再出发,就像我们决定不轻易喝酒,要喝就喝断片儿那样,要耍就耍尽兴。
在熊猫基地看完国宝离开的时候,Tiger说她觉得空气的味道是甜的,像棉花糖一样。应该是我们是幸福的。
记:在成都吃了目前为止觉得最辣的一次火锅。
I'm a daydreamer.
我觉得我是孤独的,又不是孤独的,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孤独,不是无人陪伴。是身边有人守候,却有一份空缺,既是对于身边之人的不忠,也是对于自己的斗争和反抗,同时有不可抗拒的无所归属之感。或者说是爱之不够深切,离之不够果决。扯回来,当时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呀,所以,如常,似梦。
也许比较情绪化,但是就是这样对于生活的不完全却又真切的诠释,像歌里唱的那样,像生活本身如此。
如常,似梦。
2016-02-06
—Neve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