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约不完的宵夜,赶不完的场,却会在想倾诉时,想找一个人聊天的时候看着通讯录里面的几百个人,不知道该找谁。
不再像儿时可以因为同学用了一下自己的橡皮就也会老师父母说,也还没有能成熟到将一个事情平淡的讲成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故事。大学生的不上不下的身份,成为了某一种孤独的代名词,遭遇着在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陪的尴尬。
胖鱼早上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今天的我是否有时间,她要过来找我聊天。我们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只是从广州到深圳,奔波几个小时只是为了过来找我聊一下午的天,听起来并不是一个太好的主意。而她坚持要来。在她过来的两个半小时里面,我准备了两个半小时的台词,准备了几百句开头应该说的话。在地铁站接到她时,看着一脸憔悴的她,只能伸手给一个拥抱,她哭了
“我找不到人陪我,我真的很想有人陪我”
“那我陪你。”
胖鱼家出事了,她的巨婴舅舅在外面赌钱借钱得罪了人,对方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他们家里,威胁着如果不立刻还钱就把舅舅废了,外公外婆那被岁月压弯的腰在这群人的辱骂和指着鼻子的侮辱中,再一点一点的弯了下去,家中两个幼小的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又在那群人的呵斥中强忍哭声,躲在大人怀里。最后,胖鱼妈妈和阿姨将所有积蓄拿出来“救”了这个哥哥,但外公还是因为这件事情住进了医院。
胖鱼想回家帮帮忙,她妈妈却答“你回来能帮什么,在学校好好学习,来回的机票钱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昨晚半夜,胖鱼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滴酒不沾的妈妈像是喝醉了,哭着说“女儿,我们什么都没了,妈妈给你准备的嫁妆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而胖鱼,哽咽中连给妈妈一个拥抱都不能,还要屈服于生活费。事实上,她真的帮不了家里什么忙,她也一样找不到人来听她倾诉。她和社团的同学们说起,社团的同学只是不断的提问“你的舅舅到底去做了什么?他是不是小时候有什么心理阴影?是不是家里人把他宠坏了?。。。。”好像胖鱼能够有答案。
“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听我说,能够让我说完了心里好受一点,我根本不需要他们帮我寻根问底。”
听者只是想寻根问底,因为觉得寻根问底才能找出对策。虽然情况已经足够清楚,胖鱼没有任何能力,没有任何办法做任何事情。而听者可能也只是想要将故事细节填补的更加完整,甚至只是为自己心中的疑虑找一个答案,就像确定一下某位变态杀人狂的童年有一个变态继父。
明明身边有很多的人,明明朋友圈有那么多动态更新,却在需要陪伴的时候不知道该找哪一个人,不知道谁会愿意陪自己在下雨的下午撑着伞出去找一家养着好多只猫的韩料店去吃熟悉的蛋包饭。
那些约宵夜的时候的举杯喧闹,那些围着一圈狼人杀的欢声只属于开心的时候。悲伤时,越是喧闹越是孤独,因为哪怕再热闹,也没有人看到你眼角藏着的眼泪,这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人能够坐着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说说话,聊聊天。
其实也突然想到异地恋这个问题,为什么异地恋成功的几率那么小。因为异地恋最缺少的是陪伴,那种能够两个人手牵着手压马路的陪伴。想比电话视频的嘘寒问暖,还有生病的时候叫的“叮当快药”什么的,可能都比不上两个人窝在一起傻傻的看看雨,挤在同一把伞下面每个人被打湿一半的肩膀。
最后,和胖鱼一杯奶茶一个下午,下雨的深圳,街道人不多,明明有两把伞,两个人非要挤在一把伞下,打闹着笑骂对方,为什么不把伞给自己多一点。
如果,你需要了,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