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葬岗安家
虽然已是3个孩子的父亲,却还是没有稳定住所,无奈之下只好选块乱葬岗安家落户了。
“听说那的尸骨已被迁移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算了有个家就不错了,就这么决定吧。只是辛苦你了,等日后手头宽裕些。不行咱再换个地方安家就是了。”曲靖安慰妻子道。
“好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就听你的,你做主就是了。”妻子温柔的说道。
虽然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好在日后总算有个住所了,至少不用再在树林里搭帐篷了,也不用再为下雨天半夜起来修补帐篷了。曲靖有点小得意的笑了一下。
一个月后,“新家终于建好了,虽然这若大的地方只有咱们这一户人家,但只要有你在,不管住在哪,我都愿意。”妻子依偎在曲靖的怀里,温柔的说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哭声打断了夜的寂静,紧接着窗外的狗也开始咆哮个不停。
妻子安然抱起小女儿曲艺,走到丈夫面前,一脸无奈的说着。“曲靖,自打我们搬到这儿居住起,只要一到夜晚时分,艺儿就哭个不停,就连窗外的狗也一直叫个不停,你说是不是开发的人在这里没把逝者迁完啊,我们在这里安家落户是不是侵扰了人家的安静。所以才......”
“别胡说,怎么可能啊,我们才刚搬过来,肯定是孩子们不适应新的环境,有些哭闹那也是实属正常的,你啊就别再胡思乱想了,世上那有什么鬼神之说啊。”
虽然曲靖嘴上安慰着妻子,但是他自己心里也在范嘀咕,自打搬到这里,艺儿每天晚上都是哭闹不止,窗外的狗也是整夜叫个没完,就连窗下那仅有的两只鸡也是夜夜咕咕个没完,这一连串的怪事儿让曲靖久久不能释怀。
“好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曲靖从妻子怀里接过孩子,拉着妻子走到床前说道,“安然,咱们早些休息吧。”“嗯”
虽然孩子已不再哭闹,但是妻子的话始终萦绕在曲靖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看着丈夫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样子,妻子关切的问道:“曲靖,要是不行,咱们还是请个人来看看吧,万一真有个什么事,咱们也好知道该怎么应对啊,你说是.....”
妻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靖那深情热吻给堵住了嘴,正当妻子沉浸其中之时,“睡吧,老婆。”察觉到妻子有些不悦,曲靖便搂着妻子,妻子安然虽然不悦,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就这样辗转反侧的过了一夜,终于等来了天明,拖着疲惫的身躯,曲靖起身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愣了一下,妻子连忙问曲靖怎么了。“没事,狗窝倒了,可能是昨天晚上狗叫的太厉害了,不小心把狗窝给碰倒了吧。”
曲靖心里很清楚,狗窝倒的很是可疑,虽然嘴上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说了,希望能减少妻子些许担忧。
妻子安然为2个孩子穿好衣服后,一看狗窝,顿时开始不安起来,“曲靖,咱们还是找个人看一下吧,再这样下去,不光是孩子吃不消,咱们也会吃不消的,咱们这都住了一个星期了,夜夜如此,你难道就不觉得有问题吗?曲靖,你就听我一次劝吧,咱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啊。”
“好吧,安然,你去收拾一下,咱们找个人来看看就是了。”
夫妻俩把孩子托付给以前的邻居后就奔着邻居所说的那个懂风水的人家去了。
一路上到处打听,终于找到了这个所畏的风水先生的住所。
远远望去,只见风水先生家的院墙外放了好几个还未燃尽的香火鼎。
推开门,满院子里排满了人,手里都拿了一个小纸条,我刚准备开口问别人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女人叫住了。
“喂,你们俩过来,对,就是你们俩,跟我走吧。”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皮肤黝黑,着一身宽松及不合身的西装领着我们就往主屋方向去了。
进屋后,只见一个极胖的老奶奶做在凳子上,腿上还搭了一条大毛巾被。“您好奶奶,我们是......”“你说什么?,奶奶,我是男的,你看清楚了我是男的,男的,男的....”眼前这个老态龙钟的老奶奶,噢不,是老爷爷,很不悦的一把将搭在腿上的毛巾被扔在了地上,一脸怒气的嘟囔着。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清楚,您是男的,是男的,是男的,还请您别生气,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一番真诚的道歉瞬间化解了眼前的尴尬。“好了,这也不能全怨你们,都是我,都是我泄露天机太多,这都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唉……我老了,今后尽量弥补吧。你们来找我是因为孩子吧?”
本来不信鬼神的我被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语道破后竟有几分相信了。
“是的,是的,我们家一到晚上就鸡飞狗跳,就连孩子也哭闹不止,您看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这个男人后退了几步后就又重新坐会凳子上了,只见他缓缓的闭上双眼,伸出左手,掐指一算,那样子和神棍无异,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看他这个架势和神棍差不多,我在心里嘀咕着。“你们俩有5个孩子,不不不,是4个,不不不,是3个,对就是3个,是三个丫头,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没错,是三个丫头,大师您说的对。”妻子安然迫切的说着,可能是太过于担心孩子吧,妻子一把就抓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手,急切的想知道孩子的问题。完全无视我这个丈夫的存在。
“你们的孩子只是被吓住了,没事的,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怎么能把房子盖在人家的头上呢?唉,真是糊涂啊,好在人家没有怪罪你们”。
“大师您说什么呢?您说我们把房子盖在了人家头上?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妻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拉到了一边。“安然,好像是这样的,咱们的家听说之前是乱葬岗,都怪我,以为把那些逝者迁到别处就没事了,可谁知道,唉……”妻子安然又再次抓住了大师的手。
“大师,这可怎么办呀?您给我们出出主意吧。”“你们家是不是有2间屋?”“是的,大师,是2间。”“你们的床是不是东西摆向?床头向西?我说的没错吧?”“是的,大师,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妻子如此紧张,可我又何尝不是呢,难道真的如眼前的这个大师所说?“大师,您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化解一下,让孩子不再哭闹?”“办法自然是有,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你家孩子.......”
“大师,孩子怎么了?孩子有什么问题吗?”刚落下的心又再次被悬起。“你们的孩子恐怕.....这样吧,我跟你们去看看吧,能不能化解一切就看她造化了。”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妹妹好像不舒服,妹妹的脸特别的红,是不是生病了?”看着大女儿曲画不知所措的样子,安然连忙跑到屋中去看孩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女儿曲艺的脸上长满了紫色的小点,让人看起来不由的心疼起来。
“让我看看。”大师撸起曲艺的袖子一看,胳膊上也有,再看了看曲艺的小腿,腿上也有,腰上全身都是。“大师,你看怎么会这样,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这半天的功夫,孩子就变成这样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师您快救救我的孩子吧。”
看着妻子安然不禁失声痛哭起来,曲靖连忙上前一边询问大师孩子的情况,一边安慰自己的妻子。
大师快步走到房间,这一看才缓缓的到吸了一口气。
“你们呀,也别担心,孩子没事,你们啊,把床放在了人家的头上,人家不高兴,惩罚一下也是应该的。去找把铁撬过来,然后把床搬走。”
“大师,床搬了,大师您是让我开挖吗?”曲靖说道。
“别急,先去买点纸钱拿来烧烧,你们在人家头上住了这么久,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歉意。”
说话之际只见大师从手中的布袋里取出一些画着符文的符纸贴在了床头和床尾,随后又将凡是门窗的地方贴了个遍,我以为这就结束了,刚准备上前询问大师,大师挥手示意我不要打扰,随后大师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在院子里撒出一个八卦图型,然后将放床的位置也撒出一个八卦图型。
说了也怪,撒上粉末的八卦图周围好像冒着似有似无的烟雾,之后又冒冒出一些水印,让人瞬间后背一阵阵凉气,看着眼前的景象安然显然被吓坏了,快步走到我的跟前,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面对此时的景象,曲靖只好将妻子拥入怀中。
“你们俩个去把孩子带过来,再去端碗水过来。”
“好的大师,我这就去。”曲靖缓缓的将手从安然腰间抽开,看着安然不愿与我分开的眼神,我拍拍安然的肩膀说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画儿,其儿,你们去把妹妹带到爸爸妈妈这来。”
“知道了爸爸。”大女儿曲画很懂事的将2个妹妹拉到曲靖夫妇身边。
“大师,接下来该怎么办?”曲靖问道。
“你们一家站在八卦图里去,记住千万不要让孩子说话,还有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要出这个八卦圈。”“知道了大师。”曲靖说道。
站到八卦圈里后,奇怪的事情又开始出现了,我们一家全身都开始瘙痒起来,那种痒如同蚂蚁般叮咬,似疼似痒,奇痒无比,作为大人的我都难以忍受又更何况孩子呢。
呜呜呜呜呜呜呜,小女儿曲艺和曲其突然哭了起来,虽然一向很懂事的大女儿没有哭,但眼角也含有泪花,很乖巧的蹲下身来想要哄哄2个妹妹。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安然一把将曲画的嘴给捂上,对着曲画摇摇头,示意曲画不要说话。
曲画看着母亲,很懂事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可能是实在太痒的缘故吧,小女儿拉着爸爸曲靖的衣角带有哭腔的说着。“爸爸我难受,我难受....”
曲艺的话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一般。妻子安然连忙捂住了曲艺的嘴,可是已是为时已晚。
不知所措的安然夫妇一下失了阵脚,大师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说话,可是艺儿她...她还是说了,这可怎么办啊!
夫妻俩只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一脸愁容的看着,虽然才进入这圈里几分钟而已,但是就是这几分钟像是在熬几个世纪似的,如此漫长的等待着希望的到来。
就在这时,只见大师将之前准备的一碗水端了过来,放到了八卦圈内,然后又从布袋里掏出一窜铜钱放入碗中,就在铜钱放入碗中的那一刹那,碗里的水突然开始冒泡,像是烧开的开水,开始滚动起来,越滚越快,越滚越快....
本是晴空的天际似乎也正在被黑暗吞噬,一点一点的褪去了原有的光明,任由黑暗撕扯。
天际的边缘渐渐地被染上了血一般的颜色,渐起的迷雾也是毫不逊色的迅速蔓延开来。黑暗中处处透着阴森。呼呼呼呼呼..........树叶被吹的发出“哗,哗。”的响声,陷落的大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不知是倒挂的树影还是真的鬼魅,透着一丝残光,将晃动残缺的身驱一点一点的往八卦圈方向移动。
“爬呀,爬呀,爬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模糊不清的黑影透着一丝残缺的月光,变得越发清晰起来。随着距离的拉近,爬行着的鬼魅发出让人作呕的喘息声也越发听的真切,他(她)面目狰狞并贪婪的取笑着我们,仿佛在告诉我们,我们已是他(她)的腹中餐。
眼前的景象把安然夫妇吓得脸都白了,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被吓到了不光是他们,还有这个所畏的大师,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愣住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时,八卦圈里突然又再次有了异常,只见地皮开始一点一点的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泥土里挣扎着要破土而出一般。
之前的场景已经把曲靖和安然吓的目瞪口呆的了,可能是太过于害怕的缘故,安然也开始大哭了起来,导致控制已久的情绪一下得以解放出来。
这是,大师连忙将准备好的纸钱点燃,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经。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大师突然停止了念经,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是的话你就敲一下碗,不是就敲2下。”
大师说完后可就是久久不见敲碗声,又再次问道。
“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难得你就不想投胎?遇到我是你的福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事不过三,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顿时,八卦圈内的地皮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在挣扎着,碗里的水也不再沸腾,可就是久久不见敲碗声。
“你是没完了是吧?我可是在给你机会,你别太过分了.....”
突然一阵狂风袭地而起,将落在地上的树叶卷成漩涡,这漩涡越卷越近,越卷越近,直到卷到八卦圈跟前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只见树叶被排成了一个大大的一字。“对不住了,对不住了.....瞧我这脑袋,我忘了你进不去八卦圈里,你看这.....你要是早说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吗!哎呀,害得我紧张了半天,还以为你要跟我拼命呢。”
大师的话虽然让曲靖和安然张二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微微松了可气,无奈的他们只能呆呆的站着圈里漫长的等待着。
大师从布袋里掏出符文,嘴里念着什么然后就这么一甩,那符文便着了火。
“好了,你们出来吧!”
“大师,这.....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曲靖夫妇异口同声的问道。
“没事?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大师用不屑的眼神说着。
“ 啊,大师,您忙了这么半天,怎么还有事啊?是不是您能力不够.....所以才.....”
“呸呸呸,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能力不够?我能力不够?我能力这是太够了....”
“曲靖,你过来。”
“大师,您叫我?”
“嗯,你现在开始挖吧,记住,一定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他(她)挖出来,好了,快点挖吧!香都烧半天了!”
“嗯,知道了,大师!”曲靖一边挖着一边说着。
站在一旁的安然越想越觉得渗的慌,没想了自己竟每日睡在坟头上。
“妈妈,妈妈,妈妈....你看到妹妹了吗?”曲画拉了拉安然的衣角,半天安然才缓过神来。
“画儿,你不是和2个妹妹在门外玩的吗?怎么...妹妹不见了?是其儿还是艺儿不见了?”安然的心又再次被悬了起来。
“画儿,你快说啊?是不是都不见了?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你怎么照顾妹妹的?”安然像是疯了似的,晃动着曲画的肩膀,这一晃把曲画吓的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的曲靖连忙扔下手中的铁锹,像疯子似的冲出门外。那里还顾得了后面一直叫他的大师啊。
“画儿,画儿,你怎么了?安然,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安然你快说话啊,你这是怎么了?安然你别吓我,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了?”
“曲靖,咱们的其儿和艺儿不见了。”安然带有哭腔的说着。
“你说什么,其儿和艺儿不见了?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画儿进屋叫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儿和艺儿不见了。”
“那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找。”
“其儿,艺儿,你们在哪?”任凭曲靖和安然怎么叫,孩子们始终没有回应。
眼看一炷香的快烧完了,无论大师怎么劝曲靖回来继续挖,曲靖都听不进去。
只见他们夫妇像疯了一样的叫着2个孩子的名字。可谁知道,任由叫喊声划破天际可还是听不到孩子的半点回应。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比找孩子更重要的是他们床下的那副棺材。
虽然大师一再强调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挖出棺材,可曲靖因为担心孩子,那里知道这副棺材系着他们全家的性命。
无奈之下,大师只能自己动手去挖了,可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走路都已是勉强,更何况挖棺材,那可谓是难上加难啊。“哎,没办法了,谁让我之前说过要尽量弥补呢,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曲靖已挖的所剩无几,但若要让一个腿脚不便还没有力气的大师来挖,确实是很费力气。
不管大师怎么努力的挖着,可还是没能赶在一炷香之前挖完。
“唉,天意如此啊,看来我始终还是没能阻止得了你,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吧。”大师看着眼前灭掉的香火,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香是灭了,但该挖还是得挖啊。
不知不觉中已是半夜了,大师掸了掸棺材上的泥土感叹道。
“终于把你挖出来了,这可是要了我半条老命才把你挖出来的,你可千万别再祸乱人家了,我会为你多诵经祈福,至于再次投胎再什么时候那得看你的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