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静如我,也是在家长久坐不住的。虽一个人在家时间也可以很文艺地打发掉:听着黄梅戏绣绣十字绣,上下翻飞的针脚随宛转悠扬的曲调织成锦;听着广播做做家务,清新的鸡汤味弥漫干净的角角落落。可时间长了,终究不是滋味,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是的,封闭自我,接收不到新的信息,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样子的,乍一出去,无法与人搭话,不知道大家最近在讨论什么,搭怕接错,不搭怕别人以为自己傻,还有怎么搭?搭什么?本是内向之人,思虑半晌只好作罢。这也是许多在家带孩子的妈妈出去之后的真实写照。啊?我已提前进入这种状态,好可怕。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不是长久在家里呆的。出去哪怕只是听别人说也好过于一个人在家里,这个说说婆媳关系,那个说说肉钱菜价,甚至听人胡侃国家大事也是好的。看看外边的人什么样,大家关注的是什么,最近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多多少少可以打开些自己的思维。
长时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容易走向两个极端:要么自负到为我独尊,我一个人便可办成许多事,需要他人作甚;要么自卑到无法自拔,看着别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再看看自己一事无成,欲哭无泪。
很久以前,看过这么一个故事:两个喂猪的姑娘在一起畅想未来,其中一个说:“我要是当了皇后,天天吃豆包。”另一个说“我要是当了皇后,一定雇人喂猪。”当时只是当一个笑话看了,这俩傻姑娘。稍大些,想得多了,皇后哪吃什么豆包,哪还用得着喂猪。现在,明白是眼界,两姑娘只见过只知道那么多,这是她们最宽的世眼;是思维,两姑娘狭窄的思维模式把她们困住了,她们不会发散,这也是她们最宽的思维模式。
我历来笨得无法想象,不会发散思维,打小如此。记得,小学时,我们用的是木头桌子,小村庄小学校,一张桌子不知坐过几茬孩子,慢慢的自然不再稳当,写字时桌子来回揉。我从家带过一枚大洋钉想固定一下,从校园里找来半块砖开始钉,比划半天无从下手。正准备从正面钉时,一个平时很厉害的女同学说:“唉,唉,我看你怎么从那儿钉进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不明白她说得什么,只见她把嘴里含着的大拇指拿出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从侧面把钉子钉进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惊叹于别人奇妙的想法,还没意识到自己的笨。钉子从正面钉直接灌到那根棍子里,什么作用都起不到,别说固定桌腿了。从侧面钉,把横档跟桌腿都连接起来才能固定住这一横一竖两根木棍。看,这就是思维的力量。
我一直记得这件事,后来才想明白,我的笨是自小就有的。长大了更是,虽那样的常识性错误不会再犯,可还是比别人奔许多。如果我不看书不阅读,没有从村子里走出来,跟那两姑娘是一样一样的。如今,我又有老路重走的苗头,不行,闭门绝对造不出车,得出去走走看看了。
突然想起一句:我连世界都没见过,哪来的世界观,它绝对不是一句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