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赋在一次逃荒中,被父母嫌累赘遗弃,她独自一人终日徘徊在这荒郊野外,她以为她的命数已尽,许会被这猛虎野兽吃之,直到她遇到了瀚于
他一袭白衣,身后背着一副琴,如缔仙一般翩然降世,解救她于水火
他说,吾乃一介琴师,终日漂泊无依,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他说,你若跟的上便跟吧
他说,你很有天赋,那吾便破例收你为徒吧
他大她十余岁,他教她琴,舞
瀚于善琴,温赋善舞,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说,你是至今为止唯一跟得上吾琴音之人
温赋以为此生便随着师傅四处漂泊,相依为命,直到他们遇到了安林
安林是京城的大将军,立军功无数,为人义气豪爽且负责,京中人人敬仰之
安林那日赴友人之约,友人喊了乐师助兴,安林不知何为情爱,不知什么是风花雪月,他只知只从看见蒙着半纱翩翩起舞的温赋,他便再也移不开眼
瀚于说,温赋已到婚配年纪,他意欲将她许配给安林,温赋不从
温赋说,她此生只想陪着师傅浪迹天涯,瀚于不许
瀚于说,只古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温赋自幼无父无母,但吾这个师傅算半个父母,而安林也请了媒人,此事便定了,温赋无奈
新婚之日,八抬大轿大红喜服大红喜帕,场面盛大,人人称羡,可,温赋不曾欢喜半分
坐在喜房独自静待新郎归来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琴音,温赋不禁跟着舞起
音终,舞止
终究是曲终人散
安林说,我一介粗人不懂什么花前月下,但我会待她好
掀起开头,见温赋泪流满面,心疼的问,你可觉得委屈
温赋答,未曾觉得
安林轻轻的抱住温赋
他说,自那日见你,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舞我便铭记于心,挥散不去,我想这大概便是心动的感觉吧
婚后,安林待她极好,凡事都依着她,除了瀚于,安林便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她以为他们二人从此可以相濡以沫到老,直到边境起了战事
温赋说,夫君此去需多久,她想随他去,可安林不让
安林说,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他想带她去,可他担心她
温赋说,那我等你归来
安林说,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可,安林踏上征途便再也未曾回来了
那日,温赋如往常一般在府中闲逛,突然来了许多官兵,她以为她等来了将军,可未曾想等来的却是安林通敌卖国的消息
他们说,通敌卖国本该株连九族,但,念及安林曾经立的战功,只回收府邸,遣散家眷
温赋不信安林会通敌卖国,她去报官,她要替她的夫君申冤
“早就听闻,安林家有一位美娇妻,他爱不释手,如今一见,果然美艳的不可方物,美人,何必为一个死人如此奔波,不如你从了我,我包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那县令调笑到,温赋怒,真欲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给我抓起来”那县令说完便一脸淫笑的离去了,温赋被人抓到一个屋子里,门口有人看守,温赋坐到镜子面前,看着眼前苍白如雪的面容,她,不能从,不能死,她还要为他含冤而亡的夫君申冤
于是乎,她拿起眼前的簪子,划向自己的脸,温赋突然笑了,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再也没人愿意碰了吧
就在意识恍惚之间,她听到了熟悉的琴声,莫非,是他?
温赋睁眼,突然看到熟悉的背影,红了眼眶,第一次见他也是一袭白衣一尘不染
“你醒了”瀚于听到动静转身看向温赋,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如今这副模样,怕是会觉得恶心吧”温赋伸手摸向脸上的伤痕自嘲道
“你别碰,刚上了药”瀚于赶紧拦住温赋,触碰到手的一瞬,他怔了,如今六月,她的手却凉至此
“谢谢你”温赋收回手
“你还想着替安将军申冤吗?”瀚于失落的收回手
“嗯,我余生只想还我夫君一个公道”温赋静静地说
“别傻了,不管安将军如何,皇上都不可能放过他,自古功高盖主,当今圣上又谨小慎微,你若继续执迷下去也无用”瀚于道
“难道我夫君此生只能背负这通敌卖国的名声吗?”温赋无声落泪
“只怕,只的如此了”瀚于微微叹息道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温赋说完翻了个身,背对着瀚于,瀚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关上门离去了
“姑娘,这是您的饭菜”店小二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请问,带我来的那位先生呢?”这几日每天都是大夫过来换药,都是小二送来饭菜,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瀚于了
“不知,那位先生,只吩咐我们照顾好您,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小二说完便带上门走了
温赋感到好奇,如今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可以出去走走了,于是带上面纱上了街,可是打听了半天也没有打听到瀚于的消息,许是又漂泊去了吧
“所以我说啊,自古红颜祸水,你别再为了女子劳神伤财了”
“可是……”
“这样,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听了就知道,越是难忘的女子越是祸害,安将军知道吧?”
“知道啊,就是那个曾经英勇盖世的安林?”
“是啊,就是他”
“他不是通敌卖国被……”
“什么通敌卖国?若真通敌卖国,怎么可能只回收府邸,遣散家眷”
“那你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听我舅舅说,安将军啊,当时只花了数月就击退了敌寇,军心稳定所向披靡,民间还有人传他是战神,当今圣上听了当然不悦了,有心便开始挑唆圣上,除掉他,皇上动心了,但是苦于没有理由,然后有人献计,设计他一个通敌卖国的之罪,安林将军难道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上当,有心之人便拿他的夫人威胁他,世人都知道,安将军爱妻如命,所以不得不妥协,哎,可惜了一带将相,却栽在了女人手里,所以说啊人一旦有了软肋,便丢盔卸甲”
“哎,可惜了啊”
“还没完了”
“还有?”
“你知道世上有名的瀚于琴师吗?”
“就是那个有钱都很难请到的琴仙吗?”
“对啊,就是他,听说他为了救一个女子,不惜毒害朝廷命官,后来被抓去斩首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是啊,而且我还告诉你,他救的那个女子就是安将军的妻子”
“什么?那女子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让两个人前仆后继地为她死,啧啧啧”
“所以说啊,女人都是祸水”
突然,“嘭”的一声,惊饶了真在热聊的二人,他们二人起身走到纱曼后面,果然有一舞女跌坐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啊?莫非你就是那?”其中人说完便要去掀开温赋的面纱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扰了二位的性质”那个乐师,赶紧过来赔礼道歉
“你拦着我做甚?莫非我猜对了”那人看到乐师阻止他去揭那人面纱问
“不是,只是如此揭开别人的面纱,尤为不妥”那乐师劝到
“她不小心饶了我兴致,已先为不妥,如今,我看看她尊容,算是礼尚往来”那人说完便夺去温赋的面纱
“恶心,面目可憎”那人看到温赋脸上的伤疤如两条巨大的蜈蚣爬在脸上,顿时觉得胆寒,亏他刚刚还以为她就是那传奇女子
“老板,老板”那人叫来老板,老板看了一眼,赶紧赔礼道歉到
“你这请舞娘的水准也太低了吧”那人嫌弃的说到,感觉看到那张脸都看出心理阴影了
“对不住对不住啊”然后老板好声好气的把人请了下去
“延师傅,我们也是多年的合作关系了,你…你跟我搞这样的货色,这不明白砸我招牌吗”那老板训斥道
“老板啊,这姑娘也是可怜人”延师傅解释到
“我更可怜,刚刚那两位小爷吃的我全包了,哎,您还是赶紧把这姑娘弄走吧”老板说完走了
“温赋谢过老先生了,给您带来不便”温赋行了个大礼
“哎,没事的,只是如今这世道乱得很,姑娘无依无靠,日后可要更加小心了”延师傅感慨道
温赋离去,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与瀚于相遇的荒郊
她这一生,只爱一人,那人弃之,只终一人,那人离之,可这二人却为她而死
或许真的如那两人所说,我就是祸水吧
他曾说,吾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却愿带你踏尽风沙。
他曾说,若此次我未归,往后深情,就留给你自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