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即长路,惜取此时心。
如果说,人生要靠命运来改变的话,而命运则不一定要靠人生来生发,它是无可阻拦的突发和变故。总之,人生是基础,命运是多与基础无关或相关的升华或跌落;人生是积累,命运是多与积累有关、无关的延展和突变;人生是可以丈测的深刻,而命运是不可估量的深邃;人生有许多悲剧,可也常常有着喜剧,而命运则常常是悲剧,似乎永远就是悲剧。再或说,若人生是喜悦,而命运则是眼泪;若人生是了眼泪,那么,命运则一定是悲而无声的哭泣;若人生是温馨的哭泣,那么,命运一定是没有眼泪的仰天长啸;若人生是仰天的长啸,那么,命运一定是长啸前突然来到的死亡……
——选自阎连科《我与父辈》
阅读是件太神奇的事,它不该是一种炫耀的及时行乐,而是润物细无声的独自修行。或许看过的很多书,故事与情节我早已忘记,但它们就像儿时吃过的很多事物一样,味道很多我已经记不得,但不可否认,它们的确长成了我的骨血。那些跟它们有关的记忆,随时都会迸发着闪现。
极其喜欢的作家汪曾祺说:生活不是表演,应该活得认真一点。
看一些无意义的书,做一些无目的的事,一些人生中的重大转变恰恰出自于这种时刻。我仔细审视着写过的也好,读过的也罢,为什么很人们会被廉价的鸡汤温暖 ,要感谢苦难,鸡汤还说你可得努力坚持。
失去对时间的敬畏,在略显浮躁的大环境,总想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多的存在感与自我认同。还会为一点点夸赞很快就忘乎所以,当成自我安慰。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要认定人只活这一次,便没有理由想继续麻痹下去。
转眼竟又快到中秋,甚至提前买好了月饼寄回家。买回六穗玉米同花生煮成一达锅当晚饭,剥玉米外皮的时候想想小时候这会到快收玉米的时候。秋意浓,凉风至,夜空是靛蓝色的深邃纯粹。或许有云,或许蛐蛐的鸣叫,如水洗的月影中会堆成小丘高的玉米跺,需要就着昏黄的灯光拔出来辫好,等待朗晴天里脱粒和晾晒。或许袅袅炊烟中还煮着玉米粥,火灶里我可能还偷偷埋着烤到焦黄的嫩玉米……
真怀念那时的明月,我那时曾在想自己应该不是人类的孩子,等待外星人会把我接回去。在中秋夜全家团圆看晚会吃月饼的温馨时刻,我会用分叉的树枝搭成梯子,爬到家里高高的西墙上坐着赏月,赏到半个钟头左右下来。我至今不想承认这曾是我干过的事,但那时的月光,真是美得动人心魄。坐标上的高度,让我俯视着庭院里花草葳蕤,井边芭蕉树黑暗中影像硕大,还结出来袖珍般的小香蕉,碧空里明月圆满而清明……
“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明月永不背叛,可以照出一颗心的辽阔与坦然。即使其他人都离你而去,孤单的你,也可以在花间邀约明月,且歌且舞,“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人与人的期许,有时候会辜负,但是明月常在,不弃不离,给予遥相呼应。